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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诞生之后的事情(2 / 2)




「可以了。我已经下定决心。」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世界笑了起来……



「我的期望就是阁下。说起来会像这样到达轮回的尽头,就是因为对于阁下的执着。我和阁下相遇、互相吸引,然后被迫分开。同时又被奇妙的命运玩弄,历经旁人无法想像的苦难,好不容易才能像这样再次相遇。因此我想和阁下一起走下去。绝对不愿意再和你分开。我想一直和阁下一起生活。这次只希望用纯粹的幸福,填满到达这里的久远时间。」



「好哦。我举双手赞成。」



「唔嗯。能听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



「那马上就朝这个方向来改造世界看看吧?」



「不。」



世界摇摇头……



「我虽然这么希望,但不会加以实行。我现在应该做的,是取回世界原本应该存在的样貌,把因果的洪流导回正轨。」



「……嗯嗯?你的意思是?」



「我居于神明的立场已经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也因此深刻体认到一些事情。就算我们得到的是正当的代价,但对人类来说还是太早了。我们得先舍弃这股力量才行。」



「真的吗?」



「真的唷。」世界点点头。



「我要辞去神明的身分。然后我不创造世界。我不会增加或减少任何东西,而世界将会在某个地点收束成适合的形状吧。虽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形状……不过那也没什么,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一定有它原本应该有的模样。不论我们想做什么,对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多管闲事。」



「也就是……」



少年搔着头。



「放弃原点对吧?等于连这个故事的开始都加以否定。」



「没错。」



「也就代表放弃人类的希望。」



「正是。」



「就算结果会让我们再次踏上毁灭之路也在所不惜?」



「真的变成那样的话,我会再次投身地狱。」



「在新世界里我们不一定会相遇。在那里能不能得到幸福就更不用说——」



「应该像是痴人说梦吧。嗯,跟我一路探寻过来的微小可能性相比,已是几乎可以实现的幻想。你不这么认为吗?」



「唔嗯。」



少年再次搔了搔头。



原本就经常展现的动作,到了这个时候频率变得更高。



「世界啊,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不会后悔吗?现在的你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地办到任何事情唷?而且,只要想到你的功绩,就会觉得这根本只是微薄的报酬唷?」



「不要紧。我能像这样和阁下相遇就十分满足了。再有什么希望就太奢侈了。」



「考虑到你一路走来的历程,就觉得奢侈两个字会失去意义。」



「这我当然知道。应该说——」



世界苦笑着表示:



「为什么要这样测试我?老实说,我当然想充分发挥神明的力量,好好享受和阁下的蜜月,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们已经亲身体验过,这样的恣意而为最后将会毁灭自身。所以你就别再恶作剧了。」



「……什么嘛。被发现了吗?」



「怎么可能不发现。阁下知道我跟你相处多久吗?」



「哎呀,我变成愚蠢的小丑了。」



少年耸了耸肩……



「正如你所说,我是在测试你。我除了是神明,也是裁定者——背负着其他三人的份站在这里。不能允许你随便胡搞。因为我们在成为神明之前只是普通的人类。」



「我同意。若在这里错过这条路,就会前功尽弃,再次投身于无底的轮回深海当中。人类无法超越人类本分、持续存在——在漫长的心象世界旅程中,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相当深刻的体验……这样啊,阁下的存在就是为了监视神明,让祂不误入歧途,也就是我身体当中的一个器官吗?准备得真是周到……不对,应该说我才是阁下身体当中的一个器官吗?原来是这样啊。」



「更正确地说,我和你就像是车子的双轮,少了哪一边都无法发挥效用。也可以说是作曲家与演奏家的关系。你创作乐曲,我来演奏。音乐与故事就是这样成立。身为演奏家的我,为了乐器的调律呕心沥血也不算是义务,而是必然的工作。」



「所以调律者就是进行裁定之人吗?」



「正是如此——我放心了,世界。你就算来到这种尽头也依然是你。」



「这句话我原原本本地还给阁下。阁下也是,不论到什么地方都依然没变。到这种尽头都没有任何改变的阁下让我很高兴。这才是我喜欢的男人。」



「结果变成互相称赞。这样有点尴尬唷。」



「有什么关系嘛。因为我们确实完成了足以接受称赞的工作。」



世界上出现光芒。



原本纯白的世界,各处开始出现破绽。从破绽露出来的是耀眼的光芒,光芒使黑暗现形。世界为了成为某种东西开始胎动。



「这是最后的再建构了。」



佑树做出宣言。



「我们一路创造了做梦般的故事。一路创作过来的尽头,因果开始逆转,或者可以说即使逐渐失去意义,也还是到达理论上存在、但事实上不存在的大地。我们到达神的领域,放弃了神的身分。」



同时有色彩产生。



形状诞生出意义。



「可以的话,希望出生于普通家庭,谈一场普通的恋爱,普通地死去。希望能遇见这种无趣的人生……这样可以吗,世界?」



「求之不得。只不过——」



「只不过?」



「跟我的功绩比起来,获得的报酬实在太少,阁下这样的意见也确实有点道理。稍微拿点甜头,应该也不会有人说话吧。」



「你的意思是?」



「佑树啊。以广大树叶与树枝温柔地将人包裹起来的大树,以及拥有一颗绝不放弃的心为名,我的思慕之人。经历远超过四十六兆乘四十六兆的岁月,与我共有痛楚的半身啊。这点小事阁下应该可以帮忙想一下吧,而且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就能想到答案吧?」



世界以生气的表情噘起了嘴唇。



少年发出「唔嗯」的声音抚摸下巴。



一阵子后他才说:



「话说回来,世界……」



「什么事,阁下?」



「我们都超越四十六兆乘四十六兆的岁月后相遇了,两个人怎么还这么拘谨?我实在受不了我自己。我们一直都在重复相遇、再次别离的过程,但就算是这样,求婚依然确实成立。真是的,我到底求了多少次婚,而你又接受了多少次求婚,然后我们究竟结了几次婚?结果完全没有实际的婚姻生活,这实在太过分了。」



「我也有同感。这一定是身为神明的我们,连自身都没有自觉的拘谨造成的结果吧。」



「所以我们来接吻吧。」



「……拖了超越四十六兆乘四十六兆的岁月,结果是如此直接了当的请求吗?一点都不浪漫。」



「是吗?在世界的尽头完成我们的初吻,我觉得这很浪漫啊。」



「看来我们意见不合。」



「我们都能够到达这里了,我想意见再怎么不合都可以克服唷。」



「唔嗯。有道理。」



「对吧?」



世界笑了。



少年也笑了。



「那么,让我再说一次。」



干咳了一下后,他露出严肃的表情。



「神鸣泽世界小姐。请和我接吻吧。」



「好的,我很乐意。」



就这样,在整个世界被解体并重生的过程中——



两个人首次接吻了。



——就这样,世界被重新改造了。



……吵死了。



爱情就是会胜过一切啦。有意见吗?



经常可以听见「初春时节」这样的说法。



树木开始萌芽,花朵竞相争艳,虫子也由睡梦中清醒,鸟儿们歌咏情歌。万物颂赞生命。漫长的冬季结束,跃动的季节终于到来。



「哥哥,也就是说这是属于我的季节。」



桐岛春子如此主张。



「因为我的名字是春子唷?也就是春天的孩子。这就表示,这个时期我应该获得优厚的待遇。这么说你应该就知道了吧?」



「不,我不知道。」



桐岛佑树半眯着眼睛回答。



「虽然总是这样,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的主张都很牵强。这种道理要是能说得通,那名字里有春的人不是都可以获得优待了吗?嗯,还特别吐槽你的我也有问题就是了。」



「更进一步来说,春天也是恋爱的季节。同时是增产报国的季节对吧?」



「不予置评。」



「那就等于实际上同意我的主张唷?保持静默的人就是心里有鬼。照我观察,哥哥表面上的态度虽然是这样,内心其实觉得就算是妹妹也可以接受——我想一定是这样不会错。」



「……我只是懒得回答,至少给我保持沉默的权利吧。你这家伙想否定民主主义与法治主义的根干吗?」



「所以我们结婚吧,哥哥。」



「话题太跳跃了吧。」



「哎呀,有什么关系。法律上的问题之后我会好好处理。不过要等我成为这个世界的支配者的时候。」



「够了,春子小妹。别再胡闹了。」



从旁边插话的是小岩井来海。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的始业式。别这样吵吵闹闹,应该更谨慎,或者应该说有点节制。你看看周围?大家都在看你啰?」



确实相当醒目。



走在一整排樱花树下的一名少年与两名少女,模样就是很引人注意。有种不可思议魅力的三人,并不是因为容貌(容貌当然也很吸睛),而是走路的模样与面容、说话声的抑扬顿挫等,一切都散发出与常人不同的某种气氛。穿着私立丛云学园高中部制服的其他学生,全都把视线放在三人身上。



「你就是这样才会引人注意啦。」



来海抱怨。



「至今为止,我们许多时候的立场都很微妙吧?因为与周围格格不入,所以很难和同年代的人交朋友。甚至很多时候还制造了敌人。」



「不用管那些凡夫俗子啦。」



春子似乎毫不在意……



「这个学园的众人反而应该感谢我们吧。哥哥的实力就不用说了,我可是直接从小学跳级到这间学园的天才儿童。尽管来海小姐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以一般社会大众的眼光来看也是超乎规格的资优生。也就是说,我们的存在也让他们受到更多瞩目,你不这么认为吗,来海小姐?」



「唔嗯,是有点道理。但把我当成喽啰这一点让人很不爽就是了。」



「话说回来……」



佑树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做出这样的批评:



「之所以会受到瞩目,根本不是因为吵闹或天才儿童、优等生之类的原因。我觉得是你们紧紧黏在我身上的缘故。」



没有错。



不论是春子还是来海,从刚才就紧紧抓住佑树左右两边的手臂,应该说抱在胸前,完全不掩饰「这是我的东西」的主张。



「有什么关系嘛。」



春子似乎不把佑树的抱怨当一回事,只是一脸轻松地表示:



「我虽然是哥哥的家人,但怎么说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像这样营造出恋人的气氛也完全没有问题。嗯,就算有血缘关系我也会这么做就是了。」



「我应该也没问题吧。」



来海接着骄傲地说:



「我不只和佑树同学认识已久,还是正式告白请他与我交往的身分。像这样积极地展现主权,让其他闲杂人等不靠近佑树,反而是很正常的举动吧。你不这么认为吗,春子小妹?」



「我同意。在即将展开全新高中生活的现在,确实有必要好好主张自己的地位。虽然觉得反正也都是一些杂鱼,但接近哥哥的敌人继续增加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决定暂时携手合作,好好相处。」



「嗯,反正最后赢的会是我。」



「春子小妹,这句话原原本本地送还给你唷。」



呜呵呵呵呵呵。



嘻嘻嘻嘻嘻嘻。



两个人发出危险的笑声,在成为佑树视线死角的背后互捏对方。这时佑树忍不住叹了口气。左拥右抱两名美女新生,无论如何都会引起反感吧。



「呜哇,真不想待在这个位置。」



佑树仰天长叹。



「怎么想我都是个超讨人厌的家伙。绝对是会被学长盯上、被揍,还有被老师处处找碴的类型。我如果和像我这样的家伙同班,一定会讨厌他啦。」



「顺带一提,佑树同学和我们同班唷?」



「因为我暗地里进行操作,确实地处理好分班事宜。不但收买了理事会,连学生会都已经拉拢过来了。」



「啊啊啊真是够了!表现得普通一点好吗!好不容易才换个环境,你们就不想转个念头,开始新生活吗!」



佑树不停搔着头。



至今为止可以说是一路苦过来。明明出身还算普通,却很幸运地有了不普通的妹妹与同学,让桐岛佑树的人生风波不断。今后想尽量过些安稳的日子。至少入学式当天不想死掉一大堆神经。



啊啊,再见了。



逐渐远去的平稳。距离我如此遥远的安宁。







「好了,各位。快点到位子上坐好。」



啊。这下糟了。



该名人物一进入教室的瞬间,佑树以堪比悟道的境界做出觉悟。



那是入学式结束后正要开始班会时,接下来级任导师就要开始自我介绍时发生的事情。



该名级任导师实在不妙。



是一名年轻女性,还是美女。从肌肤光滑的程度来看,或许是大学刚毕业的菜鸟教师。因为丛云学园是屈指可数的名校,所以想在这里执教也需要相当高的能力。这也就表示,这名导师也是能力受到肯定才会被录取。从她那不符合年纪的沉稳站姿,就能深刻感觉到绝非常人的气息。



那么,究竟是哪里糟糕呢?



「我叫做千代。」



她行了个礼,露出灿烂笑容,接着跟大家打招呼。



「我从今天起担任这个班级的级任导师。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是无懈可击的打招呼方式。



看不出新人教师通常会有的生涩。的确有在这一年里带领整个班级的资质。可以说自己的班上相当幸运。



然而……



「有没有什么问题?」



老师环视教室一周询问。



学生全都没有反应,互相以眼神沟通,刺探着谁要率先想办法吐槽老师——应该要从只报名字而没有报姓氏这一点吐槽,还是要吐槽她身上的那套女仆装呢?



「啊啊,这身打扮吗?」



看来她还懂得察言观色。



自称千代的导师露出灿烂的笑容,抓着超级传统的女仆服裙摆解释:



「因为这才是我的本业。」



……可以吐槽的地方又增加了。



本业是女仆?那教师是副业啰?可以这样吗?



这时,似乎可以用眼睛看见教室各处都涌出这种不成声音的质疑。再加上女仆老师还说了「那么开始班会」,轻松地想把事情带过。所有学生有种被丢下来不管的强烈感觉。就连春子与来海都因为这样的发展而大吃一惊,至今无法做出任何发言。



(一开始就出现如此豪爽的发展……)



佑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啊啊,逐渐远去的平稳。安宁距离我是如此地遥远。



不过,算了。



本来就有桐岛春子和小岩井来海在,再加一个有点奇怪的导师也没什么差别。就跟杀一个人与杀两个人都差不多的道理一样。有点不同吗?



不论如何,这种程度根本算不了什么风波。



应该马上就能接受女仆教师是导师的事实。因为他早就习惯奇怪的人物。这样的事例根本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应该可以平安无事地开始校园生活——



「抱歉。那是我们家的人。」



忽然有人向自己搭话。声音从隔壁的位子传过来。



佑树看向隔壁的座位。



整个人直接僵住。



「好像是因为担心我,才会潜入这座学园担任教师。千代虽然是个优秀的女仆,但有点过度保护。」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



旁边的位子上,明明坐着比级任导师还要显眼的人物。



「我是神鸣泽世界。」



不理会僵住的佑树,拥有红眼白发的少女报上姓名。



「今后的一年里我们就是同学了。请多多指教。」



「…………」



「啊啊,我的眼睛和头发很少见吧?」



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种笑容让佑树的心产生一阵猛烈的骚动。



「嗯,这是天生的唷。果然很令人在意吗?因为要掩饰也很麻烦,干脆就不隐藏了。我和千代商量过,如果周围的人相当在意,就想点办法……」



「……等等。跟这比起来,不对,这也是原因啦。」



佑树眨眨眼,摇了摇头。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哎呀。」



自称神鸣泽世界的同学瞪大了眼睛……



「立刻搭讪吗?想不到千代要我多加小心的事情这么快就实现了。高中真是个恐怖的地方。」



「啊啊,没有啦。我不是搭讪——」



「开玩笑的。不用那么着急。」



少女轻轻挥挥手。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唷。好像曾在哪里遇见过阁下。不过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实在记不得了。」



「我也一样。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不过,嗯……不对,等一下。我马上就能想起来。应该马上就可以想起——」



「有什么关系嘛。」



少女对着急的佑树摇摇头。



「实际上我们是初次见面。我认为这就是一切。就算我们过去曾经在哪个地方碰过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这是难得的机会与缘分。让我们从零开始建构这段关系吧,同学。」



确实如此。



这个女孩说的没错。彼此不认识的新生偶然在这里相遇,接下来一定会成为好朋友。这就是一切。虽然有点寂寞的感觉,但就算找出曾经在哪里见面也没有太大意义。



等着我们的是充满光辉的未来。



春天、四月本来就是这样的季节。



「我叫桐岛佑树。」



报上姓名后,少年也笑了。



「今后一年请多多指教。」



「嗯,我才要请你多多指——」



「喂喂,哥哥。这女人是谁啊?」



这时春子插话进来。



她站在佑树与世界中间,半眯起眼睛往下看……



「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早就预料到不久后就会有一群喽啰对哥哥出手,没想到在这个阶段就……那边的白发女,请了解自己的立场好吗?」



「应该说佑树同学也不好。」



这时候连来海也气冲冲地跑过来。



「既然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应该更有自觉一点,采取所谓的自卫手段才行啊。我的情敌只要有春子小妹一个人就够了,真是受不了你。」



「拜托,我才受不了你,好吗?」



想当然耳,级任老师千代当然火冒三丈。



「第一次班会就做出这种问题行动,胆子不小嘛。而且还找我们家大小姐的麻烦……你们应该是有入学第一天就被退学的觉悟,才会做出这种野蛮的行为吧?」



「退学?办得到的话就尽管试试看啊。」



「对啊对啊。春子小妹早就掌握理事会与学生会。反抗她的话会很惨唷。」



「理事会根本不值得一提。我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可以穿这套女仆服来上课的理由吧?不是用言论,而是用我的腕力唷。」







吵吵闹闹。



火花四溅。



两名学生与一名老师发生冲突,教室里出现一片不知道是无奈、无趣还是厌烦的气氛。



就在这样的情形中——



造成争端的佑树与世界正看着对方的脸。



不知道为何突然涌起的可笑感,让两个人同时噗哧一笑。







那么,恋爱喜剧就要开始了。



不是神明和人类——



也不是英雄与其恋人——



更不是不断结合又不断被迫分开的两个人——



而是仅此一次、没有任何人能够挑剔的恋爱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