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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2)



「这是劈腿。」



桐岛春子如此断言。



「Guilty。绝对有罪。」



喀。



茶杯放到桌上后发出轻微的声音。小岩井来海反而对这种沉静感到不吉祥。好像是叫做暴风雨前的什么。



「就算对方是神明也不可饶恕。不论是多高贵或者无可取代的存在也一样。我承认独自撑起这个世界的她确实很伟大,但世界上还是有绝对不能做的事情。」



「哎呀……」



啜着花草茶的来海试图安抚对方。



「也不用这么生气嘛?我想佑树同学应该也有许多自己的想法吧。」



「有什么想法?」



春子翻着白眼说。



「把妹妹视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宝物,专心一志地爱她宠她,最后和她结婚共组幸福的家庭。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呢?」



某一天。桐岛家庭园里。



初秋的温暖阳光照耀着两名少女。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



较年长的少女温和地修正快要充满杀伐味道的氛围。



「劈个一两次腿,只能说是男人的天性吧?能够原谅这种行为才叫做女人的肚量啊。」



「你对名词的意思有所误解吧,天性和肚量都不是用在这种事情上面的。」



「倒是春子小妹啊……」



来海用手撑住脸颊,眯起眼睛说:



「你怎么好像相当清楚啊?」



「相当清楚什么?」



「佑树同学劈腿的事情,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奇怪。毕竟春子小妹像个超人一样,眼睛、耳朵和鼻子都相当灵敏。」



「嗯嗯,没错,因为我就是才能的聚合体。」



「但是呢,刚才连神明之类的都出现在话题里了。这就有点奇怪啰。」



来海的眼睛眯得更细。



「这部分可是最高机密,一般人绝对不可能知道。或许应该说是不能够知道。」



「怎么说我也是……」



春子以稀松平常的表情扬起单边眉毛。



「试图解析这个世界构造的人物。揭发最高机密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是从佑树同学那里听来的吗?」



「这怎么可能,哥哥不可能会走漏消息。」



「说的也是。」



来海点点头,把身体靠到椅背上。



脸上虽然挂着笑容,眼里却没有笑意。



「不过这样很危险唷?一头栽进我们『这边』的话,可不是受点轻伤就能了事。具体来说会有生命危险。」



「请不用挂心,这不关你的事。」



「可能会给心爱的哥哥添麻烦唷?」



「没有问题。」



「为什么这么肯定?」



春子没有直接回答,喝了一口红茶之后……



「这次换我来发问。」



「请吧请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问题,尽量问不用客气。」



春子眯起眼睛……



「说起来,你为什么一脸轻松地出现在这里?我不记得曾经招待过你唷。」



「啊哈哈。」



丝毫不感到不好意思的来海笑了起来……



「哎呀,这部分就不用特别追究了吧?难得有这个机会,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嘛。」



来海一派轻松地回答。



春子的眼神依然处在冰点以下。



秋季的某一天。气候相当温暖。



在温和阳光照耀之下,两名少女之间有些微妙的对话与气氛依然继续下去。







「我在反省了,但不觉得后悔。」



桐岛佑树内心已经做出结论。



「早晚还是会得到同样的结果,只是刚好在那一天的那个时候决定那么做罢了。」



实际上,他下定决心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解释。



更正确一点来说,当他对神鸣泽世界求婚的那天,打开她房门时,感觉就能够看见这样的未来。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翻着庭院土壤的千代问道。



「一般来说,向神明求婚这种事根本无法想像,何况佑树大人还是九十九机关的探员。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般人就算了,但依您的立场来说,应该要特别谨言慎行才对。」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佑树完全无法反驳。



却还是希望让自己提出辩解。



「那一天神明没有喝啊。」



「您是说酒吗?」



「是啊。应该是滴酒未沾。」



「我们家主人也不是一整年都在喝酒,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这件事情佑树大人应该也清楚吧?」



「是啊,只不过相当少见就是了。」



然而佑树对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



「我认为她是在表达『认真讨论一下吧』的意思。」



「要认真讨论的是?」



「就是我和她的将来。」



「哦哦……」



千代摘下开始褪色的玫瑰花,嘴里发出有点无奈的声音。



「您这样不会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吗?」



「或许吧。但这同时也是我的机会,而且是极为稀有的机会。实在不能错过它。」



「原来如此。」



女仆露出灿烂的笑容。



即使嘴里说着原来如此,却是不肯定也不否定的语气。看起来就像「虽然无法同意,但多说些什么也没用了」的动作。



「而且老实说……」



佑树接着表示。



「我有点生气。」



「对什么生气?」



「神明极为任性的言行举止。那位小姐不断让人觉得有那种意思,结果自己却陷入沉睡当中唷?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也会有跨越忍耐界线或者立场藩篱的时候。」



「我认为也有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跨越的界线唷。」



「是的,但事实上已经发生了。」



已经在反省了确实是佑树的真心话。



不论是没有考虑到立场,还是忽然求婚都是自己不对,最重要的是求爱方式实在不佳。佑树也知道自己死缠烂打地逼迫对方。



真的很糟糕。



不过,关于这一点佑树也有话想说。



「千代小姐,我完全被你的挑衅给激怒了。」



「什么?您到底在说什么呢?」



「你的口气听起来,就好像神明过去也有特定的男性存在一样。」



「是这样吗?我不记得了。」



「你说了『何不确认一下呢』。」



「最近年纪大了,事情总是记不太清楚。」



「原来如此,你承认是老年人了吗?」



「佑树大人,我应该说过了吧。」



女仆露出轻笑……



「我的失言就把它忘记吧。所以我确实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臭家伙。



佑树内心这么咒骂。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



千代回到翻土的作业上并且这么说。



「我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在指责您。对我来说,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件重要的事。只要那件事不出错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



让神鸣泽世界进行「工作」。



这就是唯一的命题。



「我知道。」



佑树承认是自己不对。



先不管对方有没有挑衅,自己有了那样的行动是无庸置疑的事实。而那就代表了一切。老实说,现在他说出口的不过是抱怨罢了。



「请别露出那么不高兴的表情。」



千代以不变的笑容说道。



「佑树大人,您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对您有相当高的评价唷,才会想稍微戏弄您一下。」



「……不敢当,谢谢你如此帮忙。」



「在历代负责人当中,您有一点特别优秀。」



啪叽。



女仆边帮玫瑰花疏枝边说。



「请您放心吧,我们家主人喜欢上的就只有您一个人。」







应该是经验的差异吧。



可以说是一败涂地。果然光靠十几年的人生经验,要对抗那个真正的妖怪还是相当困难。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走在走廊上的佑树虽然咒骂着自己,但心情一放松脸颊便露出笑容,所以才会说是一败涂地。



(唉,算了。)



佑树切换自己的心情。



现在不是被女仆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时候,今天可是有相当重要的目的。



自己的求婚尚未得到回答。



因为自己唐突的求婚而产生动摇的神明,那一天就躲到房间里再也不出来了。



(我也真是乱来。)



竟然对独一无二的神明求婚,还是负责管理神明的男人,再加上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以足球来说是立刻红牌出场,以麻将来比喻的话就是被糊了※累计役满吧。(译注:指牌型非役满役但翻数累计达13翻以上之情形。)



不过这确实是自己直率且纯粹的心情。



恋上一个人是难以预测且唐突的事,一旦爱上就很难脱身而出。而桐岛佑树的想法就是,如此一来只能坚持到底。当然,如果被反驳「说一句直率与纯粹就什么都能做吗」,也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