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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2 「Overture」(1 / 2)



著/为我井彻 插图/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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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仰望着天空。



然而,无论是头顶那梅雨来临前万里无云的夜空,还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都完全没有映入她的眼瞳中。或者可以说,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世上的一切都已成虚无。



并不仅仅因为视觉。



从她雪白的外套中露出的苍白肌肤和短短的头发中,都完全感觉不到属于这个世界的夜的气氛。



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神社里,少女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一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仰望着天空。



五月的夜里,带着强烈湿气的风吹过树梢。



在听到风声后,似乎以此为信号似的,少女开始重心不稳地摇晃着走动了起来。在她的右手手腕上,一条被系成蝴蝶结的黄色手帕轻轻飘动着。



而后,从她的口中传出歌谣一般的声音。模糊而低沉。



这孩子的可爱



犹如天上的星星,山中的树木、野草一般,数也数不清。



尾花、刈芒、萩、桔梗



比任何草木都要多得多



逐渐长大



逐渐长大



她口中唱的,虽然与名为《可爱的孩子》的儿歌非常相似,但与现在流传下来的歌词却有少许不同。



歌一唱完,少女忽然跪倒在地,无力地垂着头,肩膀颤抖着。



「……这孩子……的生命……亲手……」



她忽然伸出了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似乎想要在黑暗中摸索什么似的。



什么也没有。四周只有带着暖意的空气。



但少女的手却像抓住了什么一般,慢慢地握紧了。



一点点地,她的双手用力地——



「不要!」



忽然间,少女猛地收回了张开的双手。神社内随即响起了她尖叫般的哭喊声。



就在她哭喊的时候,神社牌坊那边飞快地走来了一个高大的女子。而这个将白衣随意披在身上的女人,虽然体格与发型不同,但容貌却与哭泣的少女极其相似。



白衣女子目光尖锐地盯着少女,快步走了过来。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你想对我的……对我的妹妹做什么?快回答我!你想利用我妹妹佳乃的身体做什么?」



她毫不留情地质问着。



雾岛佳乃。正是这哭泣的少女的名字。



而发出质问的则是佳乃的姐姐,雾岛圣。



但,圣质问的却不是自己的妹妹佳乃。而是「使用妹妹躯体的某人」。



雾岛佳乃,不,使用佳乃身体的人并没有回答圣的问题。反倒仿佛被人逼人绝境一般低声呢喃了起来。



「……代替她……做什么呢……」



在低喃的同时,佳乃的左手忽然伸了出去,像是握住了某根树木粗枝一般,随后,她的左手又伸向了绑着手帕的右手。



「住手!」



圣大叫着抓住了佳乃的手腕。



而佳乃随手一挥,便将圣甩了出去。



被她推开而跌倒在地的圣勉强撑起左手想要爬起来,却不小心压到了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手下的石头一滑,她的支撑着身体的左手也重重地摔向了地面。



地上的碎石子磨破了她白衣的袖子,与肌肤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但圣完全不在意自己所受的伤,仍然拼命地对着妹妹的背影呼喊着:



「佳乃!佳乃!看手帕!看看你的手帕啊!想起来了没有!你不能把那个手帕拿下来啊!那样你就不能用魔法了知道吗?佳乃!」



佳乃正试图解下她手腕上的手帕。



不知道是否是姐姐的呼喊起了作用,佳乃正解着结成蝴蝶结的黄色手帕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不能……使用魔法了……」



这微弱的呢喃,与之前的声音完全不同。



佳乃放在手帕上的左手手指缓缓地移开了。而随即,犹如失去了操纵者的人偶一般,她的身体无力地向地上倒去。



她不再动弹,开始陷入安稳的睡眠之中。



「……我会保护你的……这次也一样……」



圣低声喃喃地说道,然后慢慢爬了起来。她毫不在意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和弄脏的白衣,快步向沉睡的妹妹走去。



「回去吧,佳乃。我们回家……」



由于想要抱起妹妹,她向佳乃伸出了双手。



「好痛!」



似乎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受了伤。



神社的路面虽然是柔软的泥土,但其中也埋着许多尖锐的小石头。圣跌倒之时,刚好被划破了手掌,很大部分皮肤都裂开了。



「不把泥沙剔出来的话没办法缝合伤口啊。要用牙刷吗……真是麻烦啊……」



看着自己刺痛的伤口,圣忽然笑了。不过,并非是什么愉快的微笑,反倒犹如在嘲笑自己一般。



圣脱下了白衣,将左手整个包了起来。为了止血,还用袖子的部分将手腕上方牢牢地扎紧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佳乃。」



她温柔地说着,忍着疼痛将沉睡的妹妹背了起来,离开了神社。







那个建筑处在算不上繁华,甚至可以说是落寞的商业街的一个角落。一眼看去,应该是大正或昭和初期建造的洋房,已经相当古老了。



虽然太阳还没有升起,但周围已经开始渐渐明亮起来了。



「雾岛诊疗所」



招牌上的文字显示出这里既是一家有医疗设施的诊所,同时也是雾岛圣与佳乃姐妹俩的家。



身位诊所唯一的医生和一家之主的圣,在带回了旧病发作前往山上神社的妹妹佳乃,并安顿她睡下之后,独自来到了诊疗室,迎来了一个不眠之夜后的清晨。



在结束了对左手的治疗后,圣的整个左手手腕到手肘处都缠满了绷带。看着这种即使在外人看来都会觉得很痛的伤口,圣自己却产生了种奇妙的满足感。



她随后穿上了白衣以掩盖左腕的绷带。为了防止袖子卷起,还在袖口处扎上了皮筋。



圣不想让妹妹知道自己受伤。



在再次检查好袖子以后,圣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上了桌子上那堆厚厚的多重人格研究书籍,并将其放回书架上。



「……不管看了多少次……还是没有任何意义啊……」



如此低喃着的圣,脸上一片疲惫之色。



「那之后已经十年了……不,或者更久……」



她低声说着在诊疗室的椅子上坐下。



佳乃的身体开始被别的某人所支配,是她三岁时候的事。



事件的最初是母亲的死。雾岛姐妹的母亲身体很弱,在产下佳乃后便一直卧床不起。佳乃三岁的时候终于去了天国。



就在那年夏天,姐妹二人一起参加了神社举行的夏季祭典。



而原本应当很快乐的祭典,对于圣而言,却只留下了痛苦的回忆.



因为母亲已经再也不会牵着自己的手了。



一边和她一起捞金鱼,说着:「妈妈呀一只也捞不起来哦,还是圣最厉害了。」



一边害羞地微笑着的妈妈已经永远不在了。



圣强忍着悲痛,牵着幼小的佳乃的手,担起了妈妈的责任。



佳乃想要路边卖的气球。不,其实她真正想要的不是气球吧。



「妈妈呢,去了天上了哟。她会在天国守护着佳乃的。」



父亲和圣这样告诉佳乃。他们担心年幼的佳乃无法接受母亲的死,于是编造了这样善意的谎言。



气球能飞向天空。而且妈妈就在天上。佳乃想飞到天上与妈妈相会。



圣也一样。所以她给佳乃买了气球。然而,用仅有的一点零用钱买来的气球,却在姐妹手指交错的瞬间,脱手飞向了天空。



两姐妹回到家想再要一点零用钱的时候,父亲却因为急诊而离开了家。



于是她们重新回到神社。希望气球摊能有卖剩的气球分给她们。



但,当姐妹两人回去的时候,卖气球的人已经开始收摊了。对于孩子而言宛如梦幻世界般的祭典,对大人来说不过是赚钱的地方罢了。



初次认识到如此现实的圣一时间难以接受。她既没有去要气球,也没有回家,只是牵着妹妹的手,一直一直,就那样站在原地。



——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那本来是我应该遭受的惩罚啊。」



坐在诊疗室椅子上的圣悔恨地低喃,低垂的双肩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敲响了诊疗室的门。



「来,来了。」



圣连忙擦干了眼睛,站起来去开门。



「早上好!」



站在门外的是妹妹佳乃。



听到她明快的早安声,圣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早上好。今天你起得很早呢,睡得还好吗?」



「嗯!从昨天吃过晚饭差不多睡了12个小时吧,连我也吓了一跳呢。」



「是吗……小孩子就是要睡得好才会长得快哦。」



「嗯。所以说我一定会很快长大的。」



一脸无邪的佳乃似乎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圣总算暂时放下了心,不过脸上仍然丝毫不动声色。她不想让妹妹知道自己发作的事。这样想着的圣以轻快的口吻道。



「说起来,你最近的确长大了不少哦。」



「是吗?不过我身高没怎么长啊。」



「我说的可不是你的身高啊。」



「那是哪里?」



「这里啦!」



圣的双手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握住了佳乃的胸部。



「呀啊!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姐姐?!」



「嗯~的确是长大了好多呢。比以前大了1.5……不,1.8倍吧。」



「啊啊啊啊!住手啦~~~痒死了!姐姐!」



「痒?那么……这里怎么样?」



「住,住手啦!呀啊!好痒!好痒啊,痒死啦!」



「好,看我接下来这里……」



说着,圣的手正准备伸向妹妹腋下,却忽然间看到妹妹一脸担心的表情。



「诶?怎么了,佳乃?我脸上有什么吗?」



「姐姐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



听到佳乃的话,圣一下子愣住了。



佳乃从小就是个敏锐的孩子。无论如何伪装明朗和快乐,她总是能从中一眼看清事物最核心的本质。



圣缓缓地将手从佳乃身上收回,然后非常自然地再次擦了擦眼角。



「因为有些东西要查,所以昨天都没有睡呢。」



「诶?不好好睡觉怎么可以!因为睡眠不足而两眼通红,姐姐你想被人嘲笑是兔子人一号吗?」



「这样也不错呢,佳乃你会养我的吧。」



圣说着,心中为总算糊弄过去而送了一口气。



佳乃当然不知道姐姐真正的心思,说道。



「也是哦。那今天的早饭就由我来做吧!」



她精神十足地说着,欢叫着拍了拍手,举手要求做早餐。



而圣立刻严肃地说。



「给我等一下。」



声音一沉,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力。



「早饭还是我来做。」



「不要啦。」



不理一脸不满的佳乃,圣语气强硬地说道。



「佳乃该准备去上学了……啊,今天是星期天吗?」



「嗯,不过今天轮到我给学校的兔子准备食物啦。」



看着吧嗒吧嗒跑回自己房间的妹妹的背影,圣不由得苦笑。



「不过也是时候让她学会做菜了。不,在此之前首先应该确认的是她做的东西能不能让人吃才对……」



圣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厨房所在的主屋走去。







佳乃所就读的学校建在海边。不过虽说如此,其实离她们家所在的商业街并不远。这里本来就是小小的海港城市,所以自然都离海很近。



虽然是星期天,不过仍然有很多因为校内活动而去学校的学生。



不过佳乃呢……好像迟到了。



在过了兔子饲养小组的集合时间三十分钟之后,佳乃才终于出现在了校门口。虽然还只是五月中旬,不过在接近三十度的高温中一路跑来,她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了。



「我迟到啦!都怪姐姐做了好多菜啊,一大早做了那么多,才让我吃撑到了。人家都要赢过大胃王啦!」



迟到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圣做的豪华早餐。因为做得太多,不吃完就走又实在太浪费了。



佳乃跌跌撞撞地冲过校舍前的空地,向前面的兔子屋跑去。那是个木头屋顶,四周由细细的金属丝网围起来的朴素的小屋。



佳乃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身着制服的女孩了。



「啊!佳乃~好慢啊你!」



「我们都在等佳乃你呢。」



一看到她,女生们都纷纷抱怨着她的迟到。



不过抱怨归抱怨,倒也没有人用责难的语气。而且大家都笑着向佳乃走了过来。



而佳乃一边跑着一边道。



「都怪早餐的甜点抹茶太好吃啦!」



她还不忘记替自己辩解。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小不点他们现在可都还空着肚子呢。」



其中一个女生说着拿起了脚下的篮子,里面放满了鲜嫩的绿叶。



「啊啊~我可吃不下了。」



「才不是给你的呢。」



听到佳乃无厘头的回答,大家都笑了起来。随后一起打开了小屋的门走了进去。



小屋里完全是兔子的世界。一进门,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和另一只黑色的圆滚滚的长毛兔和都向佳乃脚下跑来。



「小不点和毛毛还真是喜欢佳乃呢。」



女生们一边看着这两只兔子一边开始给其他的兔子喂起食物来。



而这两只则紧紧地贴在佳乃脚下等着早餐。



白色的那只叫小不点,黑色的是毛毛。给他们取名的当然是佳乃。



这两只兔子在佳乃在的时候是绝对不吃其他学生喂的食物的。即使佳乃不在,它们也要在其他兔子都吃完了之后才无可奈何地接受其他人的喂食。



佳乃也总算从刚才的奔跑中缓过气来,低头看着脚下的两只兔子。



「早上好呀。」



她一边道着早安一边蹲了下来。



将放着青菜的篮子拿出来放在它们面前。



两只兔子便飞一般地扑进了青菜中。



「嗯嗯,很有食欲呢。小不点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啊?」



被叫做小不点的白色兔子犹如在回答佳乃一般抖动着耳朵。



「诶?你打败了野狗?好厉害啊!那毛毛呢?」



黑色的兔子一边啃着青菜,一边一脸麻烦的表情抬头看着佳乃。



「嗯嗯。你很乖嘛。上星期还说什么『要去吃吃看油』什么的,现在也知道色拉油不能随便吃了吧?」



这种完全不像正常人的话语,如果是其他人听到的话恐怕会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吧。



不过,女生们看着佳乃与兔子之间的交流,却只是捧腹大笑而已。



「佳乃今天还是这样啊!」



「啊哈哈哈哈……拜托别再说了,笑死我了。」



她们认为佳乃与兔子的对话只不过是「搞笑」罢了。



而佳乃也没有否定,只是暧昧地笑了笑。



两只兔子在吃完青菜之后,似乎还想要什么似的,又围在佳乃的脚边。



佳乃也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在它们靠过来之前,就将手伸进了她带来的装菜的篮子里。



就在此时。



似乎是会错了意,蹲在篮子边的另一只兔子忽然咬住了佳乃右手上系着的黄手帕。



「啊!」



佳乃不由得叫了起来,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因为手帕的另一端被那只兔子咬在口中,所以她这样一拉的,反倒使手帕被扯开了。



「不要啊!」



佳乃的尖叫在小屋里响起。



她失声叫着,左手向咬着她手帕的兔子用力挥去。



而被她一把打开的兔子松开了口里的手帕滚向地面,一动不动。



「啊……」



在看到犹如破损的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的兔子时,佳乃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帕已经被解开的右手。



就在她的手抚摸到倒下的兔子的瞬间,其他的女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你在做什么啊?!佳乃!」



「先别动那只兔子!」



「……该不会死了吧?怎么办?怎么做才好?要去保健室吗?」



「什么保健室啊!要去动物医院啊!」



在女生们围着兔子喧闹争吵的时候,佳乃却迷茫地看着被解开的手帕。



最终她们叫来了学校里教生物的女老师,确认兔子的情况。



「没事的,它只是被吓到了。」



在她这么说之后,女生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佳乃打到的兔子原来只是受了一时的惊吓,实际上在生物老师来之前,它就已经醒了过来,精神十足地吃起东西来了。



学生们在拜托老师照顾它之后,便纷纷走出了小屋。



而佳乃仍然呆呆地站在门外,透过铁丝网看着屋里的兔子。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我真的不能离开这个。)



在心中如此低声说着,佳乃凝视着右手的黄色手帕。



刚才被解开的手帕,现在又重新扎在了手腕上,轻盈地在风中摇晃着。



这条像丝带一样的黄色手帕,从十年前起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右手。



「不要把手帕解下来。在你成为大人之前要让它不离你身边。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使用魔法了。」



送给佳乃黄手帕的人对她说的话,是让她一直带着它的唯一理由。



「有这么重要吗?」



「诶?」



忽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佳乃抬起了头。



发出疑问的是今天同来喂养兔子的女生之一。



「佳乃,这块手帕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为了保护这块手帕你不惜打了兔子?是这样的吗?」



「这……虽然这块手帕是很重要……但我原本不想打它的,但是最终……」



「但是?但是最终你还是打了它!为什么?如果是我们动了你的手帕,你也『最终』会打我们吗?」



「不是这样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非常……对不起。」



佳乃道歉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戴着这手帕,以及它对于自己有怎样重要的意义,即使她想向对方说明,可能她们也无法理解吧。



「只是道歉就够了吗?」



眼看女生就要上前抓住佳乃的衣领的时候——



「够了。」



出声制止的是刚走出小屋的女教师。



「兔子都已经没事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但是老师……」



「没事了,都回去吧。那个,雾岛……可以留下来一下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在她开口之后,愤怒的女生们即使再不平也不得不勉强接受了。她们也认为老师会叫雾岛留下来,是想关于兔子事件给她一些教导。



于是女生们在与女教师道过别后都回去了。只是对留下来的佳乃投与或担心或怜悯,甚至带着些许轻蔑意味的视线。







佳乃坐在水泥大堤上,眺望着汹涌的大海。



一小时之前老师的话还回响在脑海里,无法消失。



「那只兔子,因为被打到要害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兔子而是人的话……如果不是饲养小屋而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的话,你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吗?」



事实上,即使她今天不对佳乃说明,佳乃也很清楚。



小学的时候,一个顽皮的男生在楼梯上想要解开她的手帕,当时的她也不由自主地将他推了下去。所幸那个男生并没有受伤。



而被人问起为什么要把那男孩子推下去时的佳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因为手帕上带着魔法。于是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被人嘲笑为「魔法使者」。



黄手帕带给佳乃的一直是痛苦的回忆。



在上中学以后,因为长期带着同一条手帕,她还被人骂「肮脏」。



就连童年时曾约定要一起使用魔法的青梅竹马的伙伴,也嘲讽着「你现在还相信什么魔法吗?拜托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吧。」,然后离她而去。



不愿回想的记忆瞬间充满了脑海,无法制止地。



佳乃只能希望这带着热气的海风能够吹走她苏醒的痛苦记忆,至少能让她恢复平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