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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全(2 / 2)




我们三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起注视着桌面。



在那里散乱着放着五十二张牌全部都数字朝上。



【逸美】



「是偶然吗?」



【至美】



「是啊,这样的事一生也难得遇上一次。」



【逸美】



「简直不可能」



【逸美】



「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巧合啊」



一边这样说着,逸美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



在异样的空气里能够感觉到紧张的气氛,人都好



象要被窒息了。



【逸美】



「可能吗?」



【逸美】



「如果假设我和至美最初抓的牌,



不是『A』和『三』和『K』的一组」



【逸美】



「剩下的牌会有四十六张?」



【逸美】



「对于那四十六张牌的位置,诚一定是不会知道的。」



『一定不会知道的』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响起。



【逸美】



「也就是说,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几率」



【逸美】



「是2.327165×10的二十四次方」



【至美】



「是一个天文数字吧?」



【逸美】



「打个比喻说就是」



【逸美】



「比如说有一亿的人,每天做同样的事情一万次」



【逸美】



「象今天这样的事情,也需要十三亿七仟万年才有可能



发生一次。」



【至美】



「」



【阿诚】



「」



【逸美】



「这难道也能说是偶然吗?」



我无言以对,无法回答她。



我现在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在我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头脑变得极度混乱,我简直不知道自已在想些什么。



【至美】



「嗯」



【至美】



「但是没办法啊?」



【逸美】



「什么?」



【至美】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事情」



【至美】



「反正在实际当中,要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的。」



【至美】



「我只是这样认为的。」



【逸美】



「至美你没听我刚才说的话吗?」



【至美】



「听到了,我一直在认真听。」



【逸美】



「那怎么会。」



【至美】



「但是?」



【至美】



「『十三亿七仟万年里才有一次』姐姐是这样说的



吧?」



【至美】



「也就是说,那仅有的一次,就是现在!」



【逸美】



「不是啊,不是那个意思,至美」



【逸美】



「我只是用来比喻,才这么说的。」



【逸美】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其实这种事情出现几率几乎接近



于零。」



【至美】



「但是不是零,对吗?」



【至美】



「就算再接近零,也并不是零。」



【逸美】



「虽然这么说,但是」



【至美】



「如果你认可的话,那么就该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至美】



「仅仅是个偶然,所以才在这时发生了」



【逸美】



「」



【至美】



「嗯?看他的神情,好象还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逸美】



「当然了从常识来考虑,当然会觉得很奇怪了。」



【至美】



「奇怪?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逸美】



「那个,那个」



这样说着,逸美无法继续再说下去了。



她用不安的目光在四处张望着。



【至美】



「啊,算了,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至美】



「总之刚才已经说过了,要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的,没有什么是可以改变的!」



【逸美】



「」



【至美】



「另外姐姐所说的几率,是进行游戏之前该说的话?」



【逸美】



「?」



【至美】



「如果在进行游戏之前,事先说好,发生这种事情的可



能性」



【至美】



「那当然是2.32什么来的?」



【逸美】



「2.327165×10的24次方」



【至美】



「的几率。」



【至美】



「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



【逸美】



「什么?」



【至美】



「『实际上象今天这样的事情出现的几率应该



是」



【至美】



「因为只做了一次就这样了,也就是百分之百



会发生?」



【逸美】



「???」



【至美】



「啊,你是不是已经都糊涂了。」



【至美】



「重要的是,至美想要解释的是。」



【至美】



「就像是『箱子中的猫』的事件一样!」



箱子中的猫???



【至美】



「至美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



【至美】



「啊,不是有一本叫『简单游戏』的漫画书?」



【至美】



「我曾经读过它」



简单游戏???



【至美】



「不过,姐姐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逸美】



「那当然了我知道」



【至美】



「那个说的好象是」



【至美】



「『被放入到箱子中的猫,在打开盖子之前,无法知道



它的生死』是不是这个故事?」



【逸美】



「虽然稍微有些不同,但简单的说就是这么回事」



【至美】



「这件事也一样」



【至美】



「比如说,在箱子中毒气发生几率是百分之五十」



【至美】



「在打开盖子之前,猫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已经死了



,当然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还活着?」



【至美】



「但是在打开箱子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就是百分之百



死掉的猫,或者是百分之百活着的猫」



【至美】



「绝对只能得到其中的一个结果。」



【至美】



「换句话说,在没有打开箱子之前,箱子里面是百分之



百活着的猫或者是百分之百死掉的猫」



【至美】



「那么又是从哪里来的百分之五十的数字呢?也就



是说其实他只是所谓的预测值?」



【至美】



「所以,至美是这么认为的」



【至美】



「『预测』和『现实』是不能够完全看成是一样的?」



【至美】



「几率仅仅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才有意义?」



【至美】



「在事情发生后,就只剩下一个现实结果?」



【至美】



「不管几率是多么多么地微小」



【至美】



「『将箱子打开之后,猫还是活着的』」



【至美】



「在玩扑克牌的时候,阿诚把所有的牌都配成对了。」



【至美】



「这就是现实?」



【至美】



「嗯我也说不太清楚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至美】



「说了半天你明白吗?」



逸美没有回答至美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而我却什么也无法思考。



我无法理解至美所说话的真实意思。



还有那个『箱中的猫』又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在漫漫地流逝



到中午的时候,月光沙滩突然变得忙起来了。



来了很多对客人。



逸美露出一脸释然的表情,又开始工作了。



当然至美也在一旁帮忙。



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没办法只好离开店里



但是,离开店之后,实在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我慢慢悠悠地沿着海岸线闲逛,不知不觉又来到那个



地方。



这个地方对就是展望公园。



站在悬崖的突起处,能够看到大海的景色。



就象一张永远不会改变的老画。大海的尽头与天空相连



接。



空气中是潮湿的海的气息,晴空万里,水波不惊,只有



散乱的浪花轻轻拍打着堤岸。



【阿诚】



「箱子中的猫,啊」



我一边向远处极目眺望,一边轻声地说着。



她所说的故事我虽然不知道。



但是,至美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总算是明白了。



【至美】



「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



至美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说,刚才的现象也就是玩扑



克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但是真得是那样吗?)



不,冷静地去思考,怎么能不觉得不可思议呢?



所有的牌都凑齐了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



【逸美】



「关于剩下的四十六张牌的位置,阿诚应该绝对不会知



道?」



『绝对不会知道』



也就是说。



如果不知道所有的牌的位置,就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情!



--预知。



难知又是预知吗



--阿遥在月亮沙滩摔倒的事情。



--还有月光沙滩里没有米的事情。



--月屋旅馆发生的地震。



--车的毛病。



--晚饭的菜单。



--还有刚才的扑克游戏



但是等一下



难道说真是那样吗?



刚才玩扑克时的事,真得能说是预知吗?



比如说,我在事前知道了每张牌的位置。只要我不想去



凑牌的话,也可以去选择其它的牌。



但是,没有变成那样。



不,是无法那样!



别的牌在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能够猜准所有的牌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刚才所发生的现象,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不是『预知』的话?)



我的头脑又重新陷入了混乱。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剩下的只是对于未知



事情的一种恐惧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个梦开始的。



在1日的早晨所梦到的那个绝望的恶梦



如果要是没有那个恶梦的话



应该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逸美小姐



在那梦中的事情,真的是无法避免的吗?



虽然是事先能够知道,但是却仍然无法改变未来将要发



生的事情吗?



那么逸美



明天逸美



【逸美】



「诚」



【逸美】



「我」



【逸美】



「我」



昨天晚上,逸美对我说的。



这个地点



就是现在我站的这个地方



【阿诚】



「到底怎么了」



【阿诚】



「为什么」



【阿诚】



「为什么,逸美一定要死啊!!!」



--砰砰!



不知不觉间,我抬起脚狠狠地踢着栏杆。



--砰!砰!砰!砰!



我不停地踢着,就像要把它踢坏一样。



把心中积存的怒火全都迸发了出来。



不管我怎么踢,铁制的栏杆都没有丝毫的损坏。



什么都没有坏



这件事更激起了我心中的怒火。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撞击铁栏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海面上传去



已经快到夜里了。



没有任何准备。一下子我突然才感到夜的气息。



现在的我,静静地坐在灯塔的旁边。



身体能够感觉到气温在逐渐下降



脚底又热又痛。



但是,我一动都不想动。



(下面,我该做些什么呢?)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的心中,一片浑沌。



【阿遥】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抬起头来,看到遥站在我的眼前。



【阿遥】



「发生什么事了?」



【阿诚】



「怎么了?」



【阿遥】



「嗯你的脸色很不好」



【阿诚】



「是吗?」



【阿遥】



「嗯」



【阿诚】



「嗯遇到了许多事情。」



【阿遥】



「许多事?」



【阿诚】



「啊」



听完我的话,遥踏前一步靠近我。



【阿遥】



「诚?」



【阿诚】



「嗯?」



【阿遥】



「我劝你不要想得太多,好吗?」



【阿诚】



「嗯?」



【阿遥】



「无论你想多少,最终的结果还是会一样的」



【阿遥】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谁都无法改变的。谁也不知道将



来会发生什么?」



我无法掩饰自已的内心的动摇。



就好象被对方看穿似的



【阿遥】



「人们经常为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后悔,认为如果当



时这样或者那样就好了」



【阿遥】



「其实这种苦恼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阿诚】



「」



【阿遥】



「将来的事情也一样」



【阿遥】



「对于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产生各种浮想或者是觉得



可能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



【阿遥】



「所有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阿诚】



「」



【阿遥】



「我们所生存的只有生在这一瞬间?」



【阿遥】



「既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只有这一瞬间才是现实?」



【阿遥】



「所以」



说到这里,遥闭上的嘴。



但是,她后面要说的话,我已经很清楚了。



【阿诚】



「谢谢你遥」



我站起身来。



我仿佛是在黑暗当中,看到了一道光明。



不知道遥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难道说,看到我的表情之后就知道我一定是在『想



着什么无聊的事情啊』,也许是这样的。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话好象就是救命的稻草。



--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在遥的帮助下,我终于可以找到答案了。



【阿诚】



「谢谢你」



我再一次进行感谢。



遥好象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歪向了一边。



从遥的肩头,我看到了铁栏杆。



有几个细小的铁棍,突然摇晃了几下,落向了靠海的一



侧。



对面是广阔的大海



阵阵海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在展望公园同遥分开之后,我又来到了月光沙滩。



我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啊?



想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那就是一直呆在逸美的身旁。



预知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过去和将来会怎样,也全都无所谓。



我只是想呆在逸美的身旁。



同逸美一同度过现在的这一瞬间。



【阿诚】



「逸美!」



我打开门,还是按照老样子说道。



但是,逸美



【逸美】



「啊」



【逸美】



「诚」



同白天见面时一样,她好象还在深思着什么事情。



(是不是仍然在想着那件扑克牌的事情啊?)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



【阿诚】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逸美】



「帮忙啊?」



【阿诚】



「比如洗碗或者是打扫卫生什么的,干什么都可以?」



【逸美】



「但是这些已经都干完了啊」



【逸美】



「今天,比平时都早关店了」



【阿诚】



「是吗都干完了啊」



【逸美】



「啊」



【逸美】



「好象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阿诚】



「啊?是什么啊?」



【逸美】



「嗯」



【逸美】



「那个?」



周围已经被黑暗所包围。



可能是由于白天太阳没有出来,所以坐在椅子上有些



冷。



在眼前的桌子上放着空的餐具。



对了,逸美所说得需要帮忙的事情,就是要我吃掉她做



的饭菜。



关店后『至美说了一句要去小屋』之后就不见了。而



逸美却把她的那一份也做出来了。



【至美】



「不知道为什么,同优夏聊天,觉得越来越有意



思」



【至美】



「所以,今天至美就住在她这里了?」



至美在电话里好象是这样说的。



嗯,不管怎么说,对我而言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因此我也有机会吃到了逸美所做的美味的料理



另外



至美说不回来,那么说



我和逸美



就可以一直两个人在一起单独相处了



【逸美】



「诚?」



【阿诚】



「什么?」



【逸美】



「那个那个?」



看她的表情,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从刚才开始,逸美好像一直都心事重重的。



【阿诚】



「怎么了?」



【逸美】



「」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诚」



等了很长时间,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让我觉得很沉重。



【逸美】



「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阿诚】



「???」



【逸美】



「我从那以后一直在想」



【阿诚】



「从那以后?」



【逸美】



「对就是从玩牌以后一直」



【逸美】



「一直在想」



【逸美】



「终于好象觉得想通了。」



【阿诚】



「」



【逸美】



「关于预知的事情」



【阿诚】



「什么?」



【逸美】



「就是诚能够预知的事情」



【逸美】



「那一定是」



【阿诚】



「等,等一下!」



【逸美】



「?」



【阿诚】



「逸美不要再说那件事了。」



【逸美】



「不要再说了?」



【阿诚】



「从今以后不要再谈预知的那件事情了。」



【阿诚】



「对于那件事情我根本不再意,也不相信了。」



【逸美】



「什么?」



【阿诚】



「预知这种荒诞的事情,我已经不再去考虑了。」



【阿诚】



「未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阿诚】



「就算到目前为止,能够预知一百件事情,也不能保证



下次会猜中」



【阿诚】



「对吧?」



【阿诚】



「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一切」



这一瞬间



同逸美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逸美】



「不是啊,诚!不是这样的」



【阿诚】



「所以说,都过去了!」



【阿诚】



「不管事情会怎样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逸美】



「但是」



【阿诚】



「真的!」



【阿诚】



「真的,逸美」



【阿诚】



「拜托你了不要再说了」



【阿诚】



「关于预知的事情从此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



【逸美】



「」



【阿诚】



「」



沉默。



逸美自言自语着,好象还在为什么事情而困扰着。



看到她那样的表情,我的心中非常难受。



【阿诚】



「好了,说点别的话吧!」



【逸美】



「」



【阿诚】



「说点什么有趣的话题!」



【阿诚】



「比如说比如说」



【逸美】



「」



【阿诚】



「啊,对了,比如说星星?」



【逸美】



「星星?」



【阿诚】



「逸美不是对各种星星非常了解吗?」



【阿诚】



「小犬座还有轩辕十三什么的,我对叫不上来的那些星



星。」



【逸美】



「不是,轩辕十三」



【逸美】



「是轩辕十四」



这样说着,从逸美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到她的表情,我也继续说了起来。



【阿诚】



「啊,对了,对了。」



【阿诚】



「不是,不是轩辕十三而是轩辕十四」



【阿诚】



「嗯,反正都差不多」



【阿诚】



「啊,不好,不好?确实不太好。」



【阿诚】



「轩辕十四、轩辕十四、好了我,记住了」



【阿诚】



「那个,那个轩辕十三」



【逸美】



「轩辕十四!」



逸美禁不住笑了。



灿烂的笑容再次浮现到她的脸上。



【逸美】



「知道了。」



【逸美】



「那么就谈点关于星星的!」



【逸美】



「话题吧?」



我满面笑容地回答道。



【阿诚】



「好吧!」



我再次看到了象孩童一样的天真可爱的逸美



●4月6日●



谈完关于星星的话题,已经是晚上11点钟左右了。



逸美从希腊神话开始一直谈到到宇宙黑洞,她在天文学



方面的知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她告诉了我许多有趣的



东西。



现在,感到有些疲惫的逸美已经去2楼睡觉了。







【阿诚】



「能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嘛?」



可惜我的请求被逸美婉言拒绝了。



当然我所说的『一会儿』并不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实际上,按照我的愿望,是希望她能够在这里一直待



到天明。



我坐到吧台前面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桌子。



在恢复了寂静的店里



能够听得细细簌簌的声音。



【阿诚】



「是不是下雨了啊?」



我抬头向窗外望去。



在明亮的街灯照耀下,能够清楚的看到在黑暗中



飘落的雨滴。







一直在下个不停的雨



对了,在那时,也是这样下着蒙蒙的细雨



静静的。



我轻轻的晃晃头。



在一次显然是妄想和幻觉的回忆当中。



【阿诚】



「我不相信真的有预知」



我默默的在内心深处说道。



【阿诚】



「我不相信有预知」



就象在念咒语一样,我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无意中,左手上的手表吸引了我的视线。



--深夜12点30分。



日期,已经变成了6日



外面是蒙蒙的细雨。



如同千万缕丝线般的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充斥着整个



空间,把周围的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雨雾当中。



深深的做了一下深呼吸,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潮湿的气息。



滴答滴答的,静静的雨音



店中空无一人,而店外是灰暗的天空。



后来



【逸美】



「啊,诚!」



【逸美】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逸美从二层走了下来。



【阿诚】



「啊,逸美」



【阿诚】



「早晨好」



【逸美】



「不是早晨好啊」



【逸美】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逸美】



「难道说,你昨天没有走嘛?」



【阿诚】



「啊那个,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



又在说谎。



昨天晚上,我一刻都没有睡过。



一点儿都不困,一点儿也不想睡。



【逸美】



「要是,你早些告诉我就好了」



【逸美】



「昨天至美没有回来,住在小屋里了,所以有一床被



子空着啊?」



【阿诚】



「但是那怎么合适呢」



【逸美】



「?」



【阿诚】



「那样」



【阿诚】



「不就要睡在逸美的旁边了吗?」



【逸美】



「嗯,嗯」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我其实」



【逸美】



「其实也很希望能够那样啊」



【阿诚】



「什么?」



在我想要进一步问的时候



店铺的门被打开了。



逸美下意识的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优夏】



「早晨好!~」



原来是优夏。



(这么早,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这样想到



【阿遥】



「早晨好」



【亿彦】



「啊,真糟糕,下这么大的雨。」



遥和亿彦一边说着,一起也走了进来。



【逸美】



「是啊,大家都湿透了。」



【逸美】



「等一下,我去拿毛巾。」



说完后,逸美回头咚咚地上二楼去了。



【阿诚】



「喂,你来干什么,优夏?」



【优夏】



「啊,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这么说话啊!?」



【优夏】



「难道说我不能来这里吗!?」



【阿诚】



「啊我不是这意思」



【阿遥】



「吃早饭」



【阿诚】



「什么?」



【阿遥】



「吃早饭因为想吃早饭了,所以才来这里的」



【亿彦】



「在小屋里已经没有剩饭了。」



【亿彦】



「因为觉得来这里吃,会比较方便,所以就来了。」



【阿诚】



「哦」



【阿诚】



「啊,那,这么说起来,至美到哪儿去了?」



【优夏】



「至美」



【阿遥】



「去找狗去了」



【阿诚】



「狗???」



【优夏】



「好象在这附近,有一条野狗。」



【优夏】



「虽然说是野狗,其实就是一条非常小的小狗而已。」



【亿彦】



「碰到下雨的天气,在外面淋着可真是够可怜的。」



【阿诚】



「是吗小狗啊」



这时



--咚咚



逸美从楼梯快步跑了下来。



【逸美】



「让你们久等了」



【逸美】



「来,给你们毛巾。」



【优夏】



「谢谢你,逸美」



【逸美】



「没关系,不用客气」



【逸美】



「还有吃早饭了吗?」



【亿彦】



「啊,其实我们就是为这个才来的」



【逸美】



「啊,知道了」



【逸美】



「我马上就去做,你们先坐下等一会儿。」



逸美这样说后,消失在后面的厨房里了



在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也没什么事好做,于是就在那里



慢慢地消磨时间。



【优夏】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客人来啊?」



【逸美】



「当然了,时间还这么早。」



【逸美】



「而且还下着雨」



【优夏】



「啊真的很没意思啊!」



【优夏】



「我从小就非常讨厌下雨。」



【优夏】



「郊游、运动会什么的,都会因为下雨而无法进行。」



【阿遥】



「我喜欢下雨。」



【亿彦】



「什么,真少见啊,遥竟然喜欢下雨。」



【阿遥】



「这有什么奇怪的?」



【亿彦】



「啊没,没什么可奇怪的」



【逸美】



「我也喜欢下雨」



【阿诚】



「什么?逸美也喜欢下雨?」



【逸美】



「对」



【逸美】



「虽然没有客人有点麻烦



但是我真的是挺喜欢下雨的天气的」



【逸美】



「坐在窗子边上读读书,或者是到外面散散步?」



【阿诚】



「散步?」



【逸美】



「对在雨中散步」



【逸美】



「在下雨的日子里,在深夜中散步」



【逸美】



「路灯都关闭了,在黑暗中能够清楚地听到雨滴落下的



声音。在寒冷的雨中,用身体去体会那种清凉的感觉,



简直就象在梦境中一样。」



【大家】



「」



【逸美】



「路面上的积水,轻轻的在流动」



【逸美】



「万籁俱寂,耳边传来的只有风声和雨声」



【逸美】



「周围的世界完全变成了一个雨的世界」



【逸美】



「在这时候,整个身心都仿佛能够得到洗涤,让人备感



清新」



【逸美】



「就好象整个身体都变得透明了一样,同周围的世界融



为一体」



【大家】



「」



【阿遥】



「我好象能够理解你的感受。」



【优夏】



「是啊,这么说起来,下雨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逸美】



「啊,对了!」



突然,逸美站起身来。



【逸美】



「可以吗?咱们现在一起去散散步?」



【阿诚】



「什么!?」



【逸美】



「反正今天应该也不会有客人来了」



【逸美】



「我决定,今天店里临时休息?」



这样说着,逸美从兜里把车的钥匙拿了出来。



【亿彦】



「你要干什么啊!逸美?」



【亿彦】



「车不是已经不能开了吗?」



(不能开???)



【逸美】



「啊啊啊对了,我给忘了」



【逸美】



「一高兴我就给忘了」



一边说着,逸美一边又把钥匙放回了兜里。



就在这时



好象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听声音好象是什么金属的东西。



突然之间,一阵寒冷传遍我的全身。



(难道说)



逸美弯下腰从脚边拾起了,掉下的东西。



在她手中放的那样东西



原来是



--一个铃铛!!



没错儿!



就是那个铃铛!



就是我在那个梦中见到的那个铃铛。



在深夜里,应该已经沉入到大海中的那个铃铛。



可是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阿诚】



「逸美」



【阿诚】



「那个铃铛」



【逸美】



「啊,你说这个?」



【逸美】



「这是至美送给我的。」



【阿诚】



「至美!?」



【逸美】



「我把它系在钥匙上,不知到为什么会掉了下来。」



【阿诚】



「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逸美】



「我记着好象是在前天晚上。她说是在『姫之浜捡到的



』」



【阿诚】



「姫之浜」



说起来,在四天前我和至美曾经去过姬之滨



那时,在岩石边寻找螃蟹的至美好像对我说过。



【至美】



「拾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难道说就是这个铃铛吗?



混蛋!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又会到了逸美的手里!!!



【逸美】



「啊,诚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象很难看」



【阿诚】



「你能把那个铃铛借给我玩玩吗?」



【逸美】



「借,可以啊!可是为什么啊?」



【阿诚】



「你就别问了,快点,给我吧!」



【亿彦】



「喂,石原,你那是向别人要东西的态度吗?」



【阿诚】



「讨厌,这儿没有你的事,闭嘴!」



这时,我好象已经失去了冷静。



在我的怒吼声中,逸美颤颤微微地把手伸出。



我一把把那个铃铛抓到了手里。



然后,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



--嗨!



--叮铃铃



【阿遥】



「嗯!?」



【亿彦】



「喂!石原」



【优夏】



「喂,你怎么了,诚!?」



铃铛在地板上,骨碌碌地滚动着



尽管我很使劲地摔他,可它依然完好无损,一点都没有



被摔坏。



(叮铃铃)



(这样的话,多少次都)



我快步走向地板上的铃铛。



但是



逸美出现在我的面前。



【逸美】



「为什么?」



逸美慢慢弯下身去拾起了地上的铃铛。



【逸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用手紧紧地攥住拾起的铃铛。



【阿诚】



「你就别问了给我」



【逸美】



「不」



【逸美】



「我好容易从至美那里得到的。」



【逸美】



「你要是不说清楚的话,绝对不成。」



【阿诚】



「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



【阿诚】



「你就别管了,给我!!」



我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逸美】



「诚」



【阿诚】



「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阿诚】



「那个铃铛」



【阿诚】



「你拿的那个铃铛」



【阿诚】



「如果你拿着它」



【阿诚】



「也许最终」



【阿诚】



「--会死掉的!!」



【逸美】



「!?」



【优夏】



「!?」



【阿遥】



「!?」



【亿彦】



「喂,石原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吗?」



【阿诚】



「是我的预知!」



【亿彦】



「什么?预知?」



【阿诚】



「啊,没错,该怎么向你解释呢,总之就是预知。」



【阿诚】



「我也有些半信半疑,但是」



【阿诚】



「到现在为止,我始终都没办法忘记它」



【阿诚】



「现在我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阿诚】



「那个铃铛」



【阿诚】



「那个铃铛就是最好的证据」



【逸美】



「铃铛是这个铃铛吗?」



【阿诚】



「我看到它了看到了」



【阿诚】



「逸美倒在雨中」



【阿诚】



「那时,这个铃铛就抓在她的手上」



【逸美】



「是这个铃铛吗?」



她慢慢地问道。



【亿彦】



「喂,石原,别再开这些无聊的玩笑了?」



【亿彦】



「所谓预知什么的」



【逸美】



「亿彦!」



不知道为什么,逸美会突然打断了亿彦的话。



【逸美】



「算了吧,不要再说了」



【亿彦】



「嗯???」



【逸美】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



【亿彦】



「不说了」



【亿彦】



「但是,说好了不是到晚上十二点才公布吗?」



【逸美】



「没关系!」



【逸美】



「已经有可以了」



【逸美】



「已经足够了」



【逸美】



「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最开始不做这



个实验就好了。」



【逸美】



「不做这的实验」



这样的实验?



我的心在微微震颤着。



手心里充满着汗。



【阿诚】



「逸美这是什么意思?」



【阿诚】



「不做实验就好了,是什么意思」



【逸美】



「诚真是对不起。」



【逸美】



「虽然我也知道这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逸美】



「但是,我真的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逸美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而优夏和遥确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只有亿彦的脸上露出了,少许怪异的笑容



【亿彦】



「真没办法」



【亿彦】



「那么,就让我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吧」



【亿彦】



「重要的是,总之」



【亿彦】



「石原被我们给」



【亿彦】



「--给彻底欺骗了!」



【阿诚】



「被彻底的欺骗了?」



【亿彦】



「啊,是啊!」



【亿彦】



「但是,你不要想歪了?」



【亿彦】



「我可不是想要把石原怎么样」



【亿彦】



「为了某种合理的目的,我不得以,必须这样做」



我无法理解亿彦所说的话。



只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好象是要崩溃了似的。



【亿彦】



「是啊,我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来你也无法理



解?」



【亿彦】



「没办法,就让我从头给你讲起吧」



【亿彦】



「首先,我把我自已具体做过的事情告诉你。」



【阿诚】



「」



【亿彦】



「石原,我?」



【亿彦】



「石原我想尽办法,让你感觉自已的预知都说中了。」



【亿彦】



「这样,就能够让石原相信『自己真的具有预知能



力』了。」



【亿彦】



「但是,如果仅仅是用嘴说,『厉害啊,厉害啊~』是



远远不够的,根本不会有什么说服力」



【亿彦】



「要想让这些话变得逼真起来,必须要有一个好象不相



信预知的人存在。」



【阿诚】



「也就是说要有亿彦?」



【亿彦】



「对,就是这么回事。」



【阿诚】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亿彦】



「哈哈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亿彦】



「那当然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亿彦】



「从大家在一起合宿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亿彦】



「说起来,这个合宿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欺骗石原。」



【阿诚】



「胡说」



【亿彦】



「是胡说吗?!」



【亿彦】



「比如说,上次你说『没有米的话,就无法做饭』时」



【亿彦】



「逸美就按照你所说的,装成没有米的样子。」



【亿彦】



「比如说,你说『那辆车电瓶里的电不多,没法开』的



时候」



【亿彦】



「逸美就特地的,在打开引擎之后,又把它给锁上了。



装成电瓶里电力不足的样子。」



【亿彦】



「比如说,你说『晚饭应该是咖喱饭』的时候」



【亿彦】



「我都赶紧去买了相应的材料。逸美按照你所说的,赶



紧做了出来。」



【亿彦】



「也就是说,石原所预知的未来,仅仅是我们同心协力



所制造出来的。」



【亿彦】



「所以,当然了『逸美也绝对不会死去的』。」



【逸美】



「对不起诚」



【阿诚】



「」



【逸美】



「」



【优夏】



「」



【阿遥】



「」



【阿诚】



「对不起?怎么对不起?」



【阿诚】



「你们开玩笑,也太过份了」



【逸美】



「啊,诚」



【阿诚】



「你别这么叫我!!!」



【阿诚】



「这一切都是骗局!?」



【阿诚】



「到现在为止,这六天中发生的事情,都是你们在欺



骗我!?」



我彻底失去了理性。



无法控制的愤怒,让我心中充满了怒火。



【阿诚】



「沙纪掉到海里的事情也是」



【阿诚】



「遥是克隆人的事情也是」



【阿诚】



「至美不见的事情也是」



【阿诚】



「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骗局!?」



【逸美】



「不,阿诚!你听我说!?」



【阿诚】



「对了,对了是这样啊」



【阿诚】



「原来你在我非常悲痛的时候,对我说『别担心』也是



因为这个原因」



【阿诚】



「还有那天夜里就是在展望公园里对我说的话。」



【阿诚】



「--从最开始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是!?」



【逸美】



「不不」



【阿诚】



「那你说说什么地方不对!?」



【亿彦】



「喂,石原你不要发那么大的火啊!」



【阿诚】



「你这家伙给我闭嘴!!!」



我一脚把亿彦踢倒在地上。



【阿诚】



「混蛋」



【阿诚】



「那到现在,我到底算什么啊」



【阿诚】



「那时,对我说的话」



【阿诚】



「我已经相信了!!」



【逸美】



「」



【阿诚】



「结果就仅仅是为了欺骗我,看我的笑话,才这么做的



吗」



【阿诚】



「逸美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觉得很有趣,是吗」



【阿诚】



「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偷偷地在背



后嘲笑我吗!?」



脸上感到一阵疼痛。



逸美的右手颤抖着,还停在空中。



从她的眼中,流下了一串串的泪珠



【逸美】



「再见」



猛地拉开门,逸美冲到了被暴雨充满的世界里,很快地



消失了。



剩下我在那里,呆呆地站着,望着被逸美打开的门,不



知该如何是好。



脸上刚刚留下的那个耳光,还在隐隐做痛



那疼痛感,把我从愤怒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逸美】



「其实比真实更重要的」



【逸美】



「是否相信它,那才是最重要的」



再次想起当时逸美所说的话。



--逸美!



我向子弹一样弹起来,沿着她的背影追出去!



在滂沱的大雨中,我终于看到了逸美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胸中激荡不已。



『一定要快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来到海岸线的道路上,我的目光向左右巡视着。



--找到了!



远远地我看到了逸美的身影。



正向着西面跑去。



我在柏油路上飞奔着全力地向她的身影追去



就算是进入到树林后,逸美的速度也丝毫没有减慢。



我一直在后面拚命的追赶,很快又爬上了一座山坡。



逸美没有回过一次头。



但是,好象仍然知道我正在后面追赶她,所以一点也



没有减速。



二人间的距离,一直没有缩短。



好容易等到逸美停下的时候,已经快到达了小屋。



【逸美】



「别过来!」



看到我的身影后,逸美向着我



这样大声喊到。



然后,又再次向前飞奔而去



【阿诚】



「逸美!」



一边用手分开茂密的树丛,逸美一边向丛林深处跑去。



当然这时她的速度也有所减慢。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我迅速冲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阿诚】



「逸美!」



我一边这样说道,一边狠狠地把她拉向自己。



【逸美】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追我?」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



【阿诚】



「对不起我刚才说得太过份了。」



我低声说出这句话,而逸美也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脸上。



【逸美】



「诚,你怪我欺骗你,没有错,」



【逸美】



「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会让你生气的。」



【逸美】



「不管你把我看得有多么坏都可以。」



【逸美】



「但是只有那件事」



【逸美】



「只有那件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阿诚】



「」



【逸美】



「唯一,没有欺骗的是我的感情」



【逸美】



「我只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我紧紧地注视着逸美的眼睛。



逸美也深情的迎着我的目光。



从她那认真的表情当中,我能感觉到这不是谎言。



【阿诚】



「那为什么」



【阿诚】



「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来做这件事?」



【逸美】



「那是」



【逸美】



「那是」



【逸美】



「实验」



当逸美正要说的时候



【亿彦】



「喂!」



【优夏】



「逸美!」



从背后传来亿彦他们的声音。



当我回头看的时候。



一瞬间注意力稍不集中。



逸美又迅速地把手从我的掌中挣脱出来。



【逸美】



「对不起」



逸美又跑了起来。



【阿诚】



「喂,等一下!」



我也迅速向她追去。



逸美不断地向森林深处跑去。



一边用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杂草灌木,一边前进



--但是,在下一个瞬间!



【逸美】



「!!!」



逸美的身形



突然消失了。



就象是平空隐身了一样一下子不见了



【阿诚】



「逸逸美!?」



我高喊一声冲过去



眼前



逸美!!!



我把手伸出去。



在森林的尽头是一道断崖绝壁



逸美正挣扎着拼命抓住一根崖边的大树的树根。



我赶紧把手伸出去,抓住了她的手。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沟



高度足以令人眼晕。



【逸美】



「诚」



她的眼睛注视着我。



【逸美】



「诚」



我没有回答。



我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回答了。



身体在不断地向下滑去。



虽然我在尽力向上拉她,可是却丝毫没有着力的地方。



【逸美】



「诚」



【逸美】



「松手」



(--!?)



【逸美】



「这样的话」



【逸美】



「诚也会被我带下去」



(你说什么呢!!)



(你说什么混帐话!!!)



我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



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快到极限了。



能够感觉得到,逸美的力量正在迅速地消失。



--然后!



突然!她狠狠地拉住了我的腕子。



两个人都象飘起来一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仅仅是看到,漆黑的天空



啪!



在潮湿的地面上,横卧着逸美的身体



(啊啊)



(逸美,我一定要快些)



(救逸美)



我想要站起身来,身体却不听自已的使唤。



一点力气都没有。



突然,我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全都吐了出来。



(血血)



鲜红的血,融入到了地上的水中



(逸美)



(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拚命地撑起脱力的身体。



艰难的在泥地上,向着逸美的方向爬过去。



【逸美】



「诚诚」



从她口中传出微弱的声音。



【逸美】



「再一次」



【逸美】



「再一次」



【逸美】



「想去看」



【逸美】



「星」



逸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逸美!)



我拚命叫道



但是,从口中出来的并不是声音而是大口大口的



鲜血。



伴着雨水和泥水,还有吐出的鲜血,我紧紧地抱住了



逸美的身体。



(喂)



(醒醒啊)



(醒醒啊逸美)



(星)



(一起去看星星啊)



(还想和你一起去看星星啊!逸美!!)



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



我的全身。



但是



逸美仍旧没有动。



在她垂下的右手上,有一点反光。她手中攥住的就是那



个铃铛。



--铃铛。



是那个『铃铛』



我把它从手上一下抓过来



铃铛



掉到了地上。



在逐渐变淡的意识中,我一边在逸美的肩膀上哭泣着,



一边颤抖着。



在手臂中是逐渐变冷的她的湿漉漉的身体



能够清晰的看到逸美的面容,那样的近,那样的完美。



就象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玻璃的玩偶,晶莹剔透



【逸美】



「诚」



【逸美】



「我」



【逸美】



「我」



【逸美】



「喜欢」



【逸美】



「喜欢诚」



在那个展望公园里



在满天的星空下



逸美这样对我说过。



(可是我)



(我没能够说出我的感觉)



(我也非常的喜欢)



(逸美)



(非常非常的喜欢)



为什么我当时没有说出来啊!!



【阿诚】



「为什么」



非常沉重的喊声逐渐消失在虚幻的宇宙当中。



深切的悲痛之情和对自己深深的责怪,使得我无



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如同要彻底撑裂了我的身体一样,一股怒火涌上



了我的大脑,使得我失去了理性。



失去了理性的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想要对周围进行一通疯狂的发泄



最后



我的意识也逐渐消失了



啪的一下,我一脚把被子踢开,人也随之从睡梦中惊醒



了过来。



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



眼前看到的只有雪白的天井



等到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浑身上下全是冷汗,



原来是做了个恶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把它长长地吐出去。



树上的樱花发出淡淡的轻香,从鼻腔中慢慢渗入心肺。



我这样重复做了三次



【阿诚】



「嗯?」



【阿诚】



「这里是」



【阿诚】



「小屋」



【阿诚】



「怎么会是小屋呢!」



我象弹簧一样,从床上了跳起。



站在屋子的正中央,扫视着四周。



(没错)



(这里正是我的寝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难道说刚才发生的事都是在做梦吗?



--不是!



--不是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应该不是个『梦』!!



--不是一个『梦』



突然!一阵巨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回头望去,看到站在那里的



站在那里的



【优夏】



「怎怎么了!?」



【优夏】



「怎么了!?」



眼前的景象应该是



我低头向手腕上的表看去。



『1日MON09:19』



1日。



1日!?!?!?



【阿诚】



「怎么会这样啊」



【优夏】



「?」



(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感到非常的混乱。



头脑中的思绪已经都变成了一块一块的,无法连成



一条完整的思路。



【阿诚】



「对不起,优夏」



我推开站在门口的优夏,然后一下子冲到了起居室里。



【亿彦】



「啊!」



亿彦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正吸着烟



吸烟?



到现在为止,我从来没看到过亿彦吸烟。



但是对我来说,这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



我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沙发



上提了起来。



【亿彦】



「你要干什么啊,石原」



【阿诚】



「闭嘴,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亿彦】



「」



【阿诚】



「今天,是几号?」



【亿彦】



「嗯?」



【阿诚】



「我问你今天是几号!」



【亿彦】



「你,石原你是不是糊涂了?」



【阿诚】



「回答我!!」



【亿彦】



「4月1日啊」



果然



果然是这样



但是为什么?



【亿彦】



「喂,喂,我说、石原你倒是放开我啊」



亿彦有些畏惧的看着我。



我两眼恶狠狠地紧盯着他。



【亿彦】



「怎,怎么了」



【亿彦】



「我,我到底哪里惹着你了?」



【阿诚】



「哪里惹到我了!?」



【阿诚】



「你敢随便的欺骗人」



【亿彦】



「?」



【阿诚】



「噢,我知道了」



【阿诚】



「是这么回事吧」



【阿诚】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还想再欺骗我」



【阿诚】



「是不是!?嗯!?」



【亿彦】



「什、什么啊我怎么了」



【阿诚】



「别装了!」



【亿彦】



「啊,明白了明白了」



【亿彦】



「你直说嘛,直说啊」



【亿彦】



「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要骗你啊!」



【亿彦】



「至少,我真的没有欺骗过你」



【阿诚】



「怎么?你还在狡辩!?」



我抓住他胸口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力气。



【亿彦】



「所以,所以说,虽然曾经想要欺骗你」



【亿彦】



「但是但是真的还没有实行啊」



【阿诚】



「你不要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阿诚】



「我一点儿都不明白你的意思!」



【亿彦】



「我,我也不明白啊」



【亿彦】



「到底,到底石原是怎么知道的?」



(这,这家伙)



(这家伙到了现在,仍然还想要蒙混过关)



想要再狠狠的教训他一下不过,还是算了。



在他身上只是浪费时间。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把亿彦重重的推到一边,然后飞也似的冲到了门外。



要去的地方当然只有一处。



那就是月光沙滩。



现在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逸美的安危,我必须要亲眼看到



她才能放心。



今天是4月1日



编这样的瞎话想让我相信,他们可是想错了。



真相一定是这样的。



在那时就是我们掉下悬崖的时候,我大难不死保住



了一条性命。



不知道是被送去了医院还是做了什么处理。总之我是在



昏迷的情况下,被搬回了小屋。



然后,亿彦



『准备在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假装说今天是四月一



日。』



一定是这样。



『今日是4月1日难道说我是返回到过去了



吗?』



他们竟然想这样来欺骗我吗?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想欺骗我吗?还是另有其它的什么企图?



对了,那天亿彦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亿彦】



「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家没有必要骗石原啊!」



【亿彦】



「为了某种合理的目的,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合理的目的?)



反正以亿彦的人品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目的。



总之,亿彦是打算欺骗我,让我相信有所谓的



『时间倒流这件事』。



他们竟然细致到把我手表上的日期都改了



不过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就不会对他们



的这些做法感到惊奇了。



看来这种看法是最正确的。



但是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搞不明白。



对了,是逸美的事!



同我一样,逸美是不是也得救了?



(老天保佑,她)



(--逸美一定要还活着!)



我一边这样祈祷着,一边奔向月光沙滩。



就在这时



我看到有一个人从道路的前方跑来。



洁白的肌肤深黄色的裙子



难道!?



【阿诚】



「她是逸美!」



【逸美】



「诚!」



逸美颤抖着,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那纤细的身躯。



逸美的娇躯



柔软的头发还有那熟悉的体香



她在我的胸前,微微的颤抖着,大概是按捺不住内心的



激动,所以突然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就好象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使劲地用手搂住我,似乎



只有这样才能相我的存在。



【逸美】



「诚诚」



她一边痛哭着,一边象有千言万语要告诉我似的。



做为回应,我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逸美】



「诚」



【逸美】



「太好了」



【逸美】



「我我」



【逸美】



「诚」



逸美的吐气喷到我的胸口上。



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热浪



没错儿,她还活着。



【阿诚】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逸美!」



【阿诚】



「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的」



【逸美】



「对不起对不起」



【逸美】



「对不起」



一阵春风吹过。



树影婆娑。



远处盛开的樱花映入眼帘。



从大海上吹来阵阵凉风,仿佛也带上了粉红的颜色。



【阿诚】



「逸美」



【阿诚】



「你不必道什么歉」



【逸美】



「但是但是」



【阿诚】



「我很高兴」



【阿诚】



「逸美能够活着,我就很高兴」



【阿诚】



「真的非常高兴」



逸美继续哭泣着。



深深地伏在我的胸口,一直,一直流着眼泪。



就仿佛要把所有的感情都和眼泪一起流出来。



现在,就在这一瞬间,能够在逸美的身边



我感到无比的喜悦



当逸美逐渐恢复平静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我和逸美一起并排靠在栏杆上,眺望着波光粼粼



的大海。



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想要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



【阿诚】



「店是怎么安排的?」



我决定首先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谈起。



【逸美】



「我把它拜托给至美了。」



【阿诚】



「啊是吗?交给至美了啊」



【逸美】



「嗯」



【阿诚】



「但是逸美?」



【阿诚】



「至美不用上学吗?」



【逸美】



「」



逸美沉默了一下。



轻轻闭上眼睛,抬起头左右摇晃了一下。



【逸美】



「我真不知道」



【阿诚】



「嗯?」



【逸美】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逸美】



「现在我们两个到底处在什么状态下」



【逸美】



「我也一点儿都不知道」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吧?」



【阿诚】



「啊老实说,我不太知道。」



【阿诚】



「我还没有看过电视或者是新闻」



【阿诚】



「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自己也不太清楚」



【逸美】



「是吗」



逸美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用左手抓住了我。



【逸美】



「这块表上也有日期啊!?」



【阿诚】



「啊,啊,虽然有,但是」



【逸美】



「今天是几号?」



【阿诚】



「这个日子,不对,亿彦」



【逸美】



「亿彦?」



【阿诚】



「亿彦仍再想欺骗我」



【逸美】



「你怀疑他们把表上的日子给拨了吗?」



【阿诚】



「嗯」



【逸美】



「那么亿彦说了些什么?」



【阿诚】



「那家伙已经彻底承认了」



【阿诚】



「他们想要欺骗我」



【逸美】



「『想要欺骗』是这么说的吗?」



【阿诚】



「对」



【逸美】



「还有别的吗?」



【阿诚】



「什么?」



【逸美】



「亿彦还说其它的话了吗?」



逸美直直地看着我。



从她的眼睛中,我看出她复杂的心情。



【阿诚】



「逸美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啊?」



【逸美】



「算了我的事等一下再说」



【逸美】



「现在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阿诚】



「」



【逸美】



「亿彦说了些什么?」



【阿诚】



「『想要欺骗我



虽然是事实,但是』」



【阿诚】



「『还没有去实施啊!』--他是这么说



的。」



【阿诚】



「剩下的我就记不清楚了」



【阿诚】



「总之,那家伙的话都是些支离破碎的语言。」



【逸美】



「诚」



【逸美】



「我们也许卷入到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件当



中了?」



【阿诚】



「?」



【逸美】



「如果亿彦说的实话」



【逸美】



「那么到底是谁改变了手表的日期?」



【阿诚】



「等一下啊,逸美!?」



【阿诚】



「难道说你相信亿彦所说的话吗」



【逸美】



「」



【阿诚】



「」



【逸美】



「嗯」



【阿诚】



「嗯?为,为什么要相信那家伙!?」



【逸美】



「不是的,诚」



【逸美】



「我相信的不是亿彦」



【阿诚】



「???」



【逸美】



「而是至美」



【阿诚】



「嗯?」



【逸美】



「我相信至美。」



【逸美】



「从小我就就非常了解她」



【逸美】



「至美决对不是一个会说谎的孩子!」



【阿诚】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逸美】



「我的意思是说至美和亿彦说得话是相同的。」



【逸美】



「如果相信至美的话,那么也就应该相信亿彦。」



【阿诚】



「?」



【逸美】



「我还是不明白?」



【阿诚】



「啊,我虽然知道你的意思」



【阿诚】



「但是至美到底说了些什么?」



逸美慢慢地思考了一下,好象在慎重的选择,该如何解



释。



【逸美】



「今天是」



【逸美】



「4月1日」



【逸美】



「『当然是1日了!』她这样说道。」



陷入了沉默。



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似的,呼吸也变得很困难。



【逸美】



「从现在诚所讲的话,来判断」



【逸美】



「亿彦一定也说了相同的话」



【逸美】



「而这个表上的日期也」



逸美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我的手腕。



我和逸美一同清楚的看到,表上的日期。



『1日MON』



【阿诚】



「--别管它!」



我烦躁不安地一把甩开逸美的手。



【阿诚】



「到底怎么了?逸美」



【阿诚】



「今天是1日这件事,仔细去想想,这件事情



简直不可能。!?」



【逸美】



「」



【阿诚】



「虽然至美是怎么说的,但也不能就证明这件事情是真



的啊!」



【逸美】



「」



【阿诚】



「还有」



一瞬间,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凝虑。



【阿诚】



「啊,没什么。」



很快,我又打消了那个想法。



『难道说,逸美也在欺骗我吗?』



【逸美】



「总之,还是把前后的事情好好想一遍才好。」



【逸美】



「从现在开始,重新整理找出真正的客观事实



来。」



【逸美】



「胡乱的猜测和带有主观愿望的判断是非常危险



的」



【阿诚】



「啊,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逸美」



【逸美】



「啊是啊是这样啊」



【逸美】



「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诚。」



【逸美】



「那么首先从哪里说起呢?」



正在这时



从东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向我们这里跑来了。



逸美停住话题,转过脸去向那边望去。



【逸美】



「至美!?」



(嗯?是至美?)



略略沉吟了一下之后,逸美迅速地翻过栏杆躲到了下



面低一点的地方。



【逸美】



「赶紧躲起来!快!」



看到她非常紧张的样子,我不加思索的翻身越过栏杆,



也躲到了她的身旁。



【阿诚】



「但是,为什么啊」



【逸美】



「嘘!」



逸美把食指按在嘴上,对我做了个不许出声的手势。



最终



至美从我和逸美的头顶上,疾奔而过。



左手里拿的是一个银色四角的盒子。



(可能是个比萨饼吧?)



脚步声逐渐的远去



慢慢的终于听不到了



逸美和我再次返回到路面上。



【逸美】



「对不起,诚」



【阿诚】



「嗯?」



【逸美】



「我现在必须要返回店里了。」



【阿诚】



「等,等一下啊!」



【阿诚】



「我还什么都没有问呢!」



【逸美】



「等到时候再说吧」



【阿诚】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逸美】



「不成」



【阿诚】



「嗯!?为什么!?」



【逸美】



「为什么!」



【逸美】



「总之,诚还要象以前一样就象以前的那个4



月1日一样行动」



【阿诚】



「为,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逸美】



「你就不要再问了!」



【逸美】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逸美】



「拜托你了啊?」



逸美最后冲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道路上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来,望着渐



渐远去的逸美的身影,怅然若失



最后,我决定还是先去小屋。



在听逸美解释之后,我决定无论如何要去那里再去亲自



确认一下。



--今天,真的是4月1日吗?



--难道说,我又被亿彦欺骗了吗?



不,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肯定是被欺骗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我现在就要去找到答案。



这次,我一定要从亿彦的口中直接了解到真相。



我下定了决心,开始向着小屋的方向走去



一边登上被树木掩映的山道,我一边思考着。



【逸美】



「同以前的4月1日一样,行动就可以了」



逸美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那样说啊?



难道说真的要相信吗?今天是4月1日



因为至美是那样说的?只是因为那样?



我无法理解。



(难道说是)



(逸美难道也是想要欺骗我吗?)



尽管,我不想去相信



但是,我却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



而且,逸美『以前也有过欺骗我的前科』



和亿彦他们一起,设计圈套,让我陷入其中



【阿诚】



「啊」



我不知不觉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同时也许是因为自己生出不相信逸美的想法而感到



痛苦



当然,在内心深处我仍然希望『也许,她并没有骗



我!』,这种念头始终无法删去。



非常非常复杂的心境



当我走到山坡中段的时候,看到从前面走来了一个天真



烂漫的少女。



是至美。



【阿诚】



「喂!至美!」



我大声向她打着招呼。



至美听到我的叫声后,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犹



豫,然后又继续向我的方向走来。



【阿诚】



「至美,怎么了?」



【阿诚】



「你到小屋里来又什么事啊?」



【至美】



「」



至美沉默着。



好像非常震惊的样子,惊愕的望着我



【阿诚】



「嗯?」



【阿诚】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



【至美】



「啊对不起」



【至美】



「啊,那个不好意思」



【至美】



「你到底是谁啊?」



【阿诚】



「嗯?」



【至美】



「啊,啊你别太在意?」



【至美】



「我的记性一直不太好」



【至美】



「总是忘记别人的名字」



【阿诚】



「你开什么玩笑啊?」



【至美】



「」



【阿诚】



「」



【至美】



「」



【阿诚】



「」



【至美】



「对不起!」



【至美】



「你只要提示一下你的姓就可以了,我一定能想出



你的名字来的!」



听了她的话,我感到非常的愤怒。



难道说我在她的心目中就那么的微不足道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简直是最恶劣的结果)



(难道说事态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吗)



【阿诚】



「啊算了」



我这样低声嘀咕着。



【至美】



「啊,那个,那个」



【至美】



「真的是对不起!」



至美对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飞快的逃开







这么看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表明逸美所说的话是正



确的。



至美的态度很明白的表明,今天应该就是4月1



日。



但是,只因为它就证明今天是『1日』好像还不够充



分。







因为,有可能『连至美都已经变成了亿彦他们的同



伙』,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逸美虽然说过『相信至美所说的话』,但是,老实说,



我真的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哪个才是假的?



一共存在着3种可能性。



1:亿彦和至美一起在欺骗我和逸美。



2:亿彦和至美和逸美一起在欺骗我。



3:谁都没有说谎。



总之,就算在这里想破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去直接问问亿彦,应该就可以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我全力向前跑去,直奔着小屋的方向



一下子推开大门。



【阿诚】



「喂,亿彦你在哪里!?」



【优夏】



「小心点儿别那么大声叫。」



【优夏】



「亿彦不是就在你的面前吗」



确实,亿彦就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两眼睁的大大的,一脸惊诧的看着我



【亿彦】



「喂喂又怎么了」



【亿彦】



「又想对我施加暴力吗?」



【阿诚】



「你先回答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紧走几步凑到亿彦面前。



【亿彦】



「喂,谁来救救我啊?帮我拦住这个野蛮人!」



正在这时



传来了报时的声音。



同时,从开着的电视里传来播音员非常清晰的声音。



【声】



「4月1日星期一。午间新闻」



一瞬间,我的全身仿佛都凝固了。



『4月1日星期一』



这声音,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



我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边走近电视。



这是一个老式的圆形的显示屏。



从画面上,能够看到播音员端正的坐在那里。



在画面的左上角能够看到几个白色的文字『4月1日



星期一』。



【阿诚】



「假,假的吧?」



我低声说着。



低下头,我的目光转到电视的下面。



那里除了一个放了几本杂志的方形的箱子之外,就没



有别的了。



重要的是那里并没有录像机。



当然,在电视的本体上也没有附带着录像机。



然后我又打量着电视的后面。



仍然是什么也没有



因为是有线电视,我又跑出去检查了一下,伸到外



面的天线。



看到的只有一根从远处引来的电视天线而已



我再次把目光转回到电视画面上。



在一个礼堂的会所里,有几百个穿着笔挺西服的人,正



在坐着听着什么报告,看起来都显得很不耐烦。



(那么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的映像就是现在这一瞬間随着电流传输到这



里的?)



【优夏】



「喂,喂,诚?」



【阿诚】



「」



【优夏】



「你在干什么呢?」



【阿诚】



「」



【优夏】



「那个电视怎么了?」



【阿诚】



「喂、优夏?」



【优夏】



「嗯?」



【阿诚】



「今天是几号?」



【优夏】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啊?」



【阿诚】



「你就别管了,告诉我!」



【优夏】



「4月1日啊?」



【阿诚】



「遥?」



【阿遥】



「」



【阿诚】



「今天是几号?」



【阿遥】



「4月1日」



我什么也没有说,又冲出了大门



从小屋的门口冲出去



沿着被树木掩映着的坡路跑下去



我顺着海岸线上的路一直向东跑去



终于跑到了这里。



只要到了这里,就一定能够见到其它人的。



果然,在这里见到了几个来赏花的游人还有带着孩子



一起到展望公园郊游的家族。



由于跑了很长的路,我已经变得气喘嘘嘘了。



但是,我顾不得停下来歇一口气。



我想早一刻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我向野兽那样大口地喘着气,但还是坚持着向一个路



过的女人问道。



【阿诚】



「对不起」



【女】



「」



【阿诚】



「今天」



【阿诚】



「今天是几号?」



那个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



子,从我的眼前走过。



【阿诚】



「等等一下!」



我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住她的手腕。



【女】



「讨厌,放手!」



【阿诚】



「今天是几号」



【女】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警察了!?」



【阿诚】



「告诉我我就放开你快点」



【女】



「1日!今天是4月1日!」



【女】



「你放开我!」



她用力摆托开我的手,然后飞快的逃走了。



我四下望去,看到有几个客人正用奇怪目光注视着我。



我选择了其中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正带着一个幼童的年轻父亲,我向他跑过去。



【阿诚】



「对不起」



【阿诚】



「今日今天是几号?」



【父】



「4月4月1日?」



在他的身后,能够看到他可爱的儿子



幼童紧紧抓住他父亲的大腿,同时用好奇的目光注视



着我。



【阿诚】



「喂?」



【幼童】



「?」



【阿诚】



「今日是几号你知道吗?」



【幼童】



「那个」



【幼童】



「那个」



【幼童】



「是一号啊?」



【阿诚】



「谢谢」



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幼童的头,又走向展望公园的



方向走去。



我在公园中一边走着,一边四下张望。



最后



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部公用电话。



是那种老式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的那种黄绿色的公



用电话。



我一个健步跑过去,一把抓起了电话的话筒。



首先,给几个熟悉的朋友家里打去了电话。



我向每一个人,问了同样的问题『今天是几号?』。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当然是1号了!?』



我从兜里掏出钱来不断的投到电话机里,不断的打着电



话。



电视台广播电台电话公司气象厅防卫厅法院



市政府警察医院教会寺神社学校



当然,还打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号码。



从北海道到冲绳,所有的都道府县,向许许多多的从来



都没有见过面的人去询问。



但是,他们当然都回答了同一个答案。



『今天是4月1日』



看来是,没有必要再怀疑了。



今天--就是4月1日。



也就是说



我真的是



回到了过去的时空



●4月1日●



火红的太阳,向着西方逐渐落下。



慢慢地,却是坚决地向着海平面沉下去。



在白天无法感到这种时间的流逝。



【阿诚】



「为什么会这样」



【阿诚】



「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随着时间如流水般逝去,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无



法做。



太阳升起,早晨到来,变成白天,然后又步入黑夜。



过去的时间无法再重新找回,没有人能再回到过去。



我这样想着



从来没有怀疑过



但是



在这个失去了常识的可恶的世界中,我完全迷失了自



已。



【逸美】



「『眼睛看到了全是真实的,』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



这样的」



过去在这个公园里,在满天的星空下,逸美曾经这样



说过。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无法区分现实和虚构,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



眼前是铁的栏杆



山崖的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



的地方。



很远很远



被我狠狠地踢过,变得扭曲的铁栏杆,已经不在了。



那里,看不到一点受到毁坏的痕迹



在通往月光沙滩的道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樱树。



(总之,一定要告诉逸美这件事)



此时此刻,能够了解我的心情的,恐怕就只有逸美了。



当然,能够理解逸美的,除了我以外,也不会再有第



二个人了



逸美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心里非常的清楚。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只有我和逸美一起共同经



历了这样不可思议的现象



逸美和我一样,也经历了『时空倒流』



【优夏】



「喂、诚!你去什么地方了啊!?」



在我正要离开海岸线的时候,听到了优夏的叫声。



【优夏】



「为什么要,一言不发的跑出来啊」



【优夏】



大家都正在为你担心呢!」



在优夏的身后,我还看到了遥和亿彦的身影。



【亿彦】



「你这家伙真是不合群啊?」



【亿彦】



「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合宿啊?」



【亿彦】



「你要是总忘掉这点,可不成啊!」



合宿



【阿遥】



「啊,算了,不要在说了」



【阿遥】



「走吧?」



遥这样说完,开始一个人慢慢的走去。



【优夏】



「诚也一起去吧?」



【阿诚】



「去什么地方啊?」



【优夏】



「商店街」



【优夏】



「反正就算现在回到休息处,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阿诚】



「商店街?」



(啊对了)



上次的4月1日、我们一起去了商店街,而且在途中还



去了月光沙滩。



如果历史可以重演的话,那么这次



【优夏】



「喂,?走吧,走吧~」



一边说着,优夏一边拉着我的手,开始走了起来。



我也默默的随着她一起走了起来。



反正,我也正好要去月光沙滩



(嗯?等一下?)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记得上次亿彦曾经说过,这次合宿的目的就是『要欺



骗我』。



还有,在一起对我进行欺骗的人当中,也有逸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我思考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了月亮沙滩的



前面。



优夏放开我的手腕,跑上了眼前的堤坝。



【优夏】



「哇哇~你们看?这里的景色有多美啊」



在她的叫喊声中,遥和亿彦也跑到了堤坝上。



【亿彦】



「真的太漂亮了」



【亿彦】



「不,简直是无以伦比」



【优夏】



「怎么样?跟我上来对了吧?」



非常的得意的优夏的姿态、在下一个瞬间,从我的视野



中消失了。



是不是跳到大坝另一侧下面的沙滩上去了啊。



接着,亿彦的身影也不见了,最后是遥



听到他们的声音,我的身体反射似的也开始行动。



沿着堤坝迅速的跑到顶上,然后一跃飞降到月亮沙滩上。



【阿诚】



「遥」



一下子在脑海中



回忆起了遥的面孔



【阿诚】



「没事吧?」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温柔的抱起了遥的身体。



『嗯』她有些有气无力的。



从她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羞涩的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



(这已经是第3次了?)



我紧紧的注视着,闪烁不定的遥的目光。



也许是因为看着我的眼睛,感到有些紧张,遥避开



我的视线,赶紧从我的身边跑开了。



在夕阳西下的背景中,逐渐远去的遥的背影被染成了



红色。



目送着她的身影,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第三次)



(4月1日)



(时间倒流)



【阿诚】



「是真的嘛!」



我无意中轻轻说道。



在断片化的记忆当中,有啪的一声声响。



那原来是这么会事儿啊。



我在上一个4月1日里,也看到了跌倒的遥。



其实,在遥摔倒之前,我已经都看到过这一幕了。



到现在为止,我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预知的,看来并不



是这样。



--时间倒流。



也许,在上次的6天,或者是更前面的时间里,也发生



过时光倒流的事件,所以我能够知道遥要跌倒的事也就



没有什么好惊奇的了。



重要的是,我记住了过去6天里所发生的事情



难道说事情是这样的吗?



今天一天,昨天一天,还有更早的一天



--无限的轮回?



我一遍一遍的在重复这6天的经历。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目前为止的预知情况就不难理解



了。



月光沙滩的米、游泳池的地震、车的电瓶、晚饭的菜单



,还有扑克牌。



全部、都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我只是,记住了这一切而已



啊,不



不应该是这样吧?



【亿彦】



「石原,我们?」



【亿彦】



「我们故意按照石原所说的去做,装成是你拥有预知的



功能,来欺骗你」



米的事情,电瓶的事情,还有晚饭的菜单,都是亿彦他



们在背后捣的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其他的预知也都是假的了



混蛋!



那不可能啊!



那么,扑克牌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呢?



难道是逸美在饮料里做了什么手脚吗?



还有,最大的疑问是『地震』!



如果没有什么超级的装置,要想制造出那么大规模的



地震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还有许多东西,仅仅用被『被欺骗了』来解释,



也很难说得通!



(那么)



(那么,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啊)



(哪个哪个)



我双手抱着头,身体也在颤抖着。



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当中。



本来应该是连续着的思考,现在被搞得七零八碎的,完



全无法整理到一起。



【优夏】



「喂,诚!来来!」



我回头望去,看到优夏正在月光沙滩的门前向我招手。



遥和亿彦被他、推着后背,步入了店中。



(逸美逸美!)



仿佛马上都要痛哭出来了,我踢了一脚地上的沙子,然



后跑了过去



月光沙滩的门开着。



优夏、遥、至美、亿彦、还有逸美。



大家的视线都向我这里望来。



【阿诚】



「啊啊那个」



【至美】



「啊!刚才的!」



【阿诚】



「啊?」



【至美】



「刚才,不好意思」



【至美】



「原来是姐姐的朋友啊,我没想起来」



【阿诚】



「」



【至美】



「你是不是『诚』啊?」



【至美】



「啊,没关系!这次我一定会记住了!」



【阿诚】



「」



【至美】



「你是姐姐学校里的学生吧?」



【阿诚】



「???」



啊,对



逸美是我们大学的毕业生



【阿诚】



「啊,是啊」



【亿彦】



「但是老师?真的可以吗?」



--老师!?



慎重的注视着亿彦的目光



【逸美】



「嗯,没办法啊」



逸、逸美!?



【逸美】



「亿彦已经都说了吧?」



【亿彦】



「但是,但是,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亿彦】



「石原使用暴力和卑劣的手段,对我进行威胁」



【逸美】



「算了吧,你就不要再说了」



【逸美】



「已经过去的事情,再说也没有什么用了」



逸美这样说道,又开始面向我。



露出了一脸笑容



但是,在我却看出了其中的虚假成份。



【优夏】



「等,等一下到底是怎么了!?」



【优夏】



「对了难道说亿彦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我们吗?」



【亿彦】



「不,不是」



【亿彦】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优夏】



「???」



【阿遥】



「???」



【至美】



「???」



【亿彦】



「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解释」



【亿彦】



「重要的是?我们」



【亿彦】



「--想要把你们大家全都骗过」



【阿遥】



「全部?」



【亿彦】



「啊,对」



【亿彦】



「从前不是有这样的话吗?」



【亿彦】



「『要想欺骗过敌人,首先应该从自己人就开始』」



【亿彦】



「让你们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中成为我



们的协力者。」



【优夏】



「协力者是什么?」



【亿彦】



「所以说」



【亿彦】



「就是这个『实验』的协力者!」



实验???



【阿诚】



「喂什么啊你」



【阿诚】



「你在说什么呢亿彦」



【阿诚】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阿诚】



「老师为什么逸美会是老师啊?」



【阿诚】



「实验又是指什么啊」



【阿诚】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实验!!」



我的两腿在颤抖。



在接连不断的一个又一个的事实面前,我的心已经到



达了崩溃的边缘。



【逸美】



「诚你稍微」



一边轻呼着我的名字,逸美一边拉住我的手。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体温。



【阿诚】



「逸美」



就这样,逸美拉着我的手,打开了月光沙滩的大门



我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透过玻璃窗子可以看到月光沙滩的白色的外墙。



在旁边的驾驶席上,坐着神色不安的逸美。



【逸美】



「诚冷静些?」



【阿诚】



「怎么冷静啊」



【阿诚】



「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阿诚】



「在我现在的状态下要是还能够冷静的话,就奇



怪了」



听到我的话,逸美一下闭上了眼睛,然后埋下头。



【逸美】



「对不起」



【逸美】



「本来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阿诚】



「算了少这么说」



【阿诚】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逸美】



「」



【阿诚】



「我想要知道的是全部」



【阿诚】



「是逸美知道的全部事情!」



逸美闭上眼睛。



嘴唇一边颤抖着一边说道



【逸美】



「嗯我知道」



她低声说道。



慢慢的睁开眼睛,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几点晶莹的泪珠。



一边拼命的抑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逸美开始娓娓道来



,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逸美】



「亿彦」



【逸美】



所说的对「诚」



【逸美】



「进行欺骗的事情」



【逸美】



「是我的主意」



【阿诚】



「嗯!?为什么要这么做!?」



【逸美】



「因为我想要知道」



【阿诚】



「什么!?」



【逸美】



「幻想综合症」



【阿诚】



「幻想综合症?」



(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词)



【阿诚】



「啊,对了,是亿彦!」



【阿诚】



「亿彦的论文的名字就是这个」



【阿诚】



「它的名字是『对于幻想综合症的考察』」



【逸美】



「诚你读过那篇论文吗?」



【阿诚】



「没有,我只是随便翻过几眼,没有完整的读过」



【逸美】



「是,是嘛」



【阿诚】



「但是逸美,为什么提起论文来了?」



【逸美】



「嗯」



【逸美】



「因为,那篇论文是我写的」



【阿诚】



「嗯!?」



【逸美】



「是我把它交给亿彦的」



【阿诚】



「等,等一下逸美」



【阿诚】



「那么,刚才亿彦所说的『老师』是指」



【逸美】



「对」



【逸美】



「我是、诚所在的大学的教授」



【逸美】



「这个川岛班的实际的担当就是我」



【阿诚】



「」



【逸美】



「但是,就算是知道了这些」



【逸美】



「诚应该还是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吧?」



处在聆听状态的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坐在坚硬的椅子上,我的身体完全僵直了。



【逸美】



「那我就从最初开始说起吧」



【逸美】



「首先从、幻想综合症开始谈起吧」



【逸美】



「这个词最早出现在年前」



【逸美】



「他是一个叫『玛凯尔格平』的美国的精神科



医生发现的某种精神疾病的特殊症状。」



【逸美】



「格平博士以当时自已所工作的医院一名叫『特姆*费



因普林』的少年做为研究对象。」



【逸美】



「特姆当时才刚刚十二岁,根据诊断他患有妄想症。」



【阿诚】



「妄想症?」



【逸美】



「对,就是妄想症」



【逸美】



「最初出现这个症状是在他十岁的时候。」



【逸美】



「他以前一直是个成绩优秀,性格温和,很讨人喜欢的



孩子」



【逸美】



「在他10岁那年的夏天」



【逸美】



「突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他开始说一些匪夷所



思的话。」



『在我的身体里没有『死』。』



『所以我也不会『死』。』



『我不会死,也无法死。』



『永远的』



【阿诚】



「」



『被我接触的人也不会死。』



『不死是能够传染的,将来世界上就不会有死亡了。』



『谁都不会死了也无法死了』



『永远的』



【阿诚】



「」



【逸美】



「诚有没有听说过,fantasiticpseud



o啊?」



【逸美】



「翻译成日本语就是『空想虚言』」



【阿诚】



「啊说起来」



【阿诚】



「在那篇文章里好象也写着这个词语」



【逸美】



「那么我就不再进行详细的解释了」



【逸美】



「重要的是『说谎的人真的相信自已所说的谎言



就是事实』这种现象」



【逸美】



「这就称做是『空想虚言』」



【逸美】



「那个叫特姆的少年也是这样。」



【阿诚】



「明白了!」



【阿诚】



「也就是说,最初那个少年虽然知道自已所说的是谎



言。」



【阿诚】



「但是随着不断的重复『自已不会死,谁都不会死』这



些话」



【阿诚】



「最终陷入到『自已应该不会死吧?』和『自已拥有



不死的力量?』这种信念当中去了」



【逸美】



「嗯、对最初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阿诚】



「这样认为的?」



【逸美】



「周围的人,包括精神病学的医生们,最初都是这样认



为的」



【逸美】



「结果只是把特姆当做简单的『空想虚言』症状了。」



【阿诚】



「?」



【逸美】



「最先意识到这个的,是格平博士。」



【逸美】



「博士在进行研究的过程当中,了解到少年之所以会产



生出妄想症的『真实的原因』了。」



【阿诚】



「」



【逸美】



「直接说出原因的话,那就是」



【逸美】



「『那个少年真的曾经救过他妹妹的性命。』」



【逸美】



「在少年10岁时的夏天」



【逸美】



「在出去玩的时候,少年七岁的妹妹掉入了湖里。」



【逸美】



「少年跳入湖中把妹妹救到了岸上。」



【逸美】



「但他妹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脉搏也不再跳动。」



【逸美】



「也就是说陷入了濒死的状态。」



【阿诚】



「尽管如此,他的妹妹最终奇迹般地复活了。」



【逸美】



「嗯」



【阿诚】



「也就是说少年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



【阿诚】



「因为他触摸了自已的妹妹,所以妹妹得救了。」



【逸美】



「嗯,不是这样的」



【逸美】



「少年只是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应急处理的画面,于



是就学着医生的样子做了一些紧急处理。」



【逸美】



「人工呼吸心脏刺激」



【逸美】



「结果这些措施取得了功效他的妹妹得救了。事实



仅此而已」



【逸美】



「少年拥有不死之身,或者是说将不死传染了给他



妹妹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逸美】



「但是?」



【逸美】



「有人并不这样认为。」



【阿诚】



「也就是说?」



【逸美】



「少年的父母和他被救的妹妹。」



【逸美】



「他们真的相信是发生了奇迹。」



『特姆真的能够使人重新复活!』



『哥哥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



【逸美】



「一天又一天,他们不断地向那个少年灌输着这种信



念。」



【逸美】



「从内心深处发出称赞和敬畏之情。」



【阿诚】



「那就是当初的原因」



【阿诚】



「不管是谁,如果他周围的人总是『黑,黑』说个不停



的话,那么即便是白的东西,他也会当成是黑的了。」



【阿诚】



「在那个少年身上『特姆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特姆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阿诚】



「在他非常信任的家族成员,每天不断的灌输之下,



他才逐渐得上了妄想症事情就是这样的吧!」



【逸美】



「嗯」



【逸美】



「当然,这里也不排除他身上还有一些内在的因素。」



【阿诚】



「?」



【逸美】



「比如说刚刚只有10岁。在那个年龄里,刚刚才能够



理解死是什么东西」



【逸美】



「对于『死』非常地敏感,抱有过剩的恐怖感或者是绝



望感。」



【逸美】



「重要的是,在少年的内心深处,对『死』感到非常的



恐怖」



【逸美】



「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落水事件,再加上家族人员的



话」



【逸美】



「所以他才会变得相信『自已不会死』,还有自已能够



把『不死传染给别人』。」



【阿诚】



「」



【逸美】



「少年自已把这种『不死传染给别人的行为』称做是



『CURE』」



【逸美】



「『CURE』也就是说『救助』的意思。」



【逸美】



「因此,格平博士所这种妄想症的特殊类型称做是



『幻想综合症』。」



【逸美】



「用英文表示就是『C*U*R*E』



它本身来自于法语。」



(法语?)



(为什么是来自于法语呢?)



【逸美】



「总之,幻想综合症就是」



【逸美】



指「周围的人说出的谎言,自已一点都不怀疑,而完全



相信。」



【逸美】



「这时最重要的就是『最初说谎的人也没有意识到这是



在说谎。』这件事」



【逸美】



「变成妄想症的人和最初说谎的人都把谎言当做真实,



当成真的事情」



【逸美】



「从心底开始,非常相信他。」



【逸美】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妄想传播』。」



【逸美】



「这两点是、幻想综合症的主要特征。」



逸美大声的喘息着。



在说完这些话后,神情略略松弛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慢慢地说出的真相,所以她的内心深处仿佛



也放松了不少。



突然、向窗外望去



看到了沙纪。



沙纪打开月光沙滩的大门,一下子冲了进去。



(原来)



(原来是重现了一遍比萨饼的事件)



逸美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但是现在,不是和沙纪打交道的时候。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还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知道事







幻想综合症以外的事情还什么都没有谈







【阿诚】



「刚才,逸美说过『想要知道』吧?」



【逸美】



「对」



【阿诚】



「因为想要知道幻想综合症的事情所以,



要让亿彦对我进行欺骗」



【逸美】



「嗯」



【阿诚】



「明白了是这么回事啊」



【阿诚】



「我终于明白了、逸美」



【阿诚】



「刚才,亿彦所说的」



【阿诚】



「『实验』这句话的意思」



【逸美】



「」



【阿诚】



「其实,这个合宿的目的就是要验证『幻想综合



症的实验』是否正确。」



【阿诚】



「对吧?逸美小姐」



逸美慢慢的深深的点点头。



【阿诚】



「按照刚才亿彦的说法,了解这个实验的应该只有逸



美和亿彦两个人」



【阿诚】



「剩下的人」



【逸美】



「对,其它的人,都不了解这个实验的真相」



【逸美】



「优夏和遥当然还有至美」



【逸美】



「只有3个人,知道我是老师这件事」



【逸美】



「但是,我已经在事先特意叮嘱过他们不要告诉诚,」



【逸美】



「『这个合宿的目的,是令班级成员能够加深感情』」



【逸美】



「『同时,对出席率非常不好的诚,也要进行一番品行



调查』」



【逸美】



「我是这样来解释的」



【阿诚】



「那么沙纪是怎么回事儿?」



【阿诚】



「沙纪知道吗?关于这个实验?」



【逸美】



「嗯」



【逸美】



「沙纪的事,完全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逸美】



「看来,她一定是不知道我是老师这件事」



【阿诚】



「也就是说,只有逸美和亿彦两个人」



【阿诚】



「但是为什么要做这样奇怪的事?」



【逸美】



「当然是因为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逸美】



「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越多,秘密被揭穿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是吗?」



【阿诚】



「明白了」



【阿诚】



「也就是说,要想欺骗我,只要逸美和亿彦2个人就足



够了是这样吧」



在我狠狠的吐出这几句话后,逸美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



表情。



【阿诚】



「啊,算了」



【阿诚】



「对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没完没了的说,可不是我的为



人」



【逸美】



「」



【阿诚】



「总知,逸美和亿彦想尽办法,让我的预知能够实现」



【阿诚】



「让我自身也不由得不相信自己拥有『预知能力』」



【阿诚】



「也就是说,有意识的想要令我陷入到『妄想』中去,



没错吧?」



【阿诚】



「就象刚才的那个少年一样变成一个『幻想综合症』的



患者」



【逸美】



「」



【阿诚】



「然后每天偷偷的在暗处观察我的变化」



【阿诚】



「去调查被实验者的心理的变化过程」



【阿诚】



「这就是这个合宿的真实目的,来进行这个『实验』」



【阿诚】



「没错吧?」



逸美沉默着。



不敢正视我的目光。



我一直在那来等着她的回答。



最后



【逸美】



「嗯对」



逸美用微弱的声音答道。



【逸美】



「但是但是?」



【逸美】



「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在辩解」



【逸美】



「实验」



【逸美】



「实际上一次都没有」



【逸美】



「进行过」



【阿诚】



「什么???」



【逸美】



「我们本来是这样计划的,虽然没有错」



【逸美】



「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欺骗过诚一次!」



【阿诚】



「」



【逸美】



「」



【阿诚】



「逸、逸美」



【阿诚】



「你现在又在说谎话吗」



【逸美】



「不是谎话!」



【逸美】



「是真的啊!」



【阿诚】



「」



【逸美】



「诚所说出的预知,到现在为止,在现实当中全都发生



了!」



【阿诚】



「为、为什么,这样说」



【阿诚】



「在此之前,亿彦不是已经全都承认了吗」



【阿诚】



「月光沙滩的米的事情、电瓶的事情、还有晚饭的菜单



等等」



【阿诚】



「都是逸美和亿彦一起,按照我所说的话去准备的?」



【逸美】



「诚」



突然,逸美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然后把我的手拉向车的下面



我的手,接触到了汽车的开关。



【逸美】



「你开一下看看?」



【阿诚】



「嗯?什么?」



【逸美】



「你打开一下引擎?」



【阿诚】



「引擎?」



我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还是照他说的话去做了,



插上了钥匙。



【逸美】



「再来一次」



--嘎。--嘎。--嘎。



我拧了好几次,但是,最终引擎什么反应也没有。



【逸美】



「从今天下午开始的」



【逸美】



「在今天上午我还试过一次,当时还什么问题都没有



呢」



【阿诚】



「」



【逸美】



「你明白吗?」



【阿诚】



「那么,那时也」



【阿诚】



「4月2日的那时也」



【阿诚】



「实际上引擎真的是无法打着了,对吗?」



【逸美】



「对」



【阿诚】



「难道不是逸美故意装成无法打着火吗?」



【逸美】



「不是」



【逸美】



「当然,其它的预知也是一样」



【逸美】



「店里的米真的是不够了」



【逸美】



「3日的晚饭,也确实是买来了咖喱的材料,准备要做



咖喱饭」



【逸美】



「还有,关于地震的事情和扑克牌的事情,根本就不是



我们能够控制的了的事情啊?」



【阿诚】



「如果是这样的话、亿彦」



【逸美】



「我想也许是『感觉错了』」



【逸美】



「不管怎么说,站在亿彦的立场上是怎么也不会产生



『真的预知到了』的想法的」



【阿诚】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阿诚】



「重要的是,亿彦在我的预知说中的时候肯定是认为



『这又是逸美所做的陷阱』」



【阿诚】



「米的事情、电瓶的事情,还有晚饭的事情」



【阿诚】



「嗯?晚饭?」



【阿诚】



「对了,亿彦那时曾经说过,当时的材料是『他去准



备的』?」



【逸美】



「嗯,确实是,当时是亿彦去买的材料」



【逸美】



「在我在做料理的时候,由他去按照你所说的去购



买材料。」



【逸美】



「但是,那时料理基本上都已经做出来了」



【阿诚】



「结果,亿彦买来的材料根本就没有使用?」



【逸美】



「嗯」



明白了说起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在准备烤肉会的时候、从小屋里取回了洋葱头。



也许是洋葱头剩的太多的原因。



逸美没有使用的部分还有亿彦买来的东西。



被合在一起放到了那个塑料袋子里。



看来,逸美所说的话并不是谎言。



【阿诚】



「那么,逸美就那么希望要检验预知的事情吗?」



【逸美】



「嗯」



【逸美】



「但是,其实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逸美】



「可是,诚却突然的开始说起了预知的事情」



【逸美】



「而且,那些预知全部都说中了」



【逸美】



「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阿诚】



「」



『所有的预知都在现实当中发生了』



经管听到了这么有冲击性的事实,我却显得非常的冷



静。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吧,我已经变得有些



麻木,对于周围的事情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



另外



老实说,也稍微『松下了一口气』。



结果,想要欺骗我的就只有亿彦一个人



其它的人,包括逸美在内并没有说什么谎言。



虽然,『逸美是老师』这件事上,没有人告诉我



但是,其它的事情到现在为止,这6天所发生



的事情基本上



即不是演戏也不是作伪,都是大家的真实的行为,



是在现实中发生的真实的事情。



知道了这件事,令我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下。



突然,传来了一阵鸣叫声,我和逸美不约而同的望去。



【至美】



「姐姐!太可怕了!」



在车窗的外面,看到了并不是十分害怕的至美的脸



【至美】



「在这里,可不是面向着夕阳谈情说爱的场所!」



【逸美】



「」



【阿诚】



「」



我和逸美互相注视着对方。



然后



【逸美】



「怎、怎么了?至美」



逸美打开车门,走到外面。



【至美】



「『怎么了?』这里可不是该这样做的场合!」



【逸美】



「我在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美】



「不是『发生了』什么是『没有』!」



【逸美】



「???」



【至美】



「大家想着要给你们做晚饭」



【至美】



「但是,却发现米不够了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



我和遥一起出去买米。



在吃完了逸美做的料理之后,我们又去了月屋饭店的游



泳池,同上次的一日一样,在同样的时间再次发生了地



震。



当然,这次逸美没有掉到游泳池里,但是同前次一样我



们仍旧被保安给追逐了出来。



从月屋饭店返回到月光沙滩的路上,我们相互说着些轻



松的话题,简直不象是初次见面的样子,完全就象是多



年的老朋友似的,显得非常的意气相投。



但是,仔细想想,这也是当然的事情了。



怎么说呢,因为对于我和逸美来说,现在并不是第一



次。



后来



「啊!那么,这样怎么样?」



「明天,现在的这7个人,明天再去看刚才的那个游泳



池?」



我们大家在月光沙滩定下了明天去游泳池的约定



结果,我决定不去努力的改变历史,就这样重新去接受



一下原来的经历。



当然,那是不去『努力』,而不是『绝对』的不去做。



有些事情是不想第二次发生的比如说、沙纪被海



浪冲走的事情,以及沙纪和遥吵架的事情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还有,最重要的是,那件事情



--那件最恶的结果,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但是,这和其它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是我和逸美2个人之间的问题



所以,觉得没有必要把大家都卷入到这件事情里。



如果我和逸美共同努力,阻止那件最恶的事件发生



应该是有可能的。



从今天逸美的样子来看,她好像也和我有着相同的想



法。



在明白了『时间倒流』的事实之后,现在,我们也只



能这样做了。



虽然,一下子被卷入到了这么奇妙的事件当中,但是,



不管怎么说,总是一个人在那里苦脑,是什么问题也



解决不了的。



我对自已说道『还是应该向前看啊』。



『时间倒流的理由』和『无限轮回的原因』



虽然还有很多谜一样的东西无法解开。但是同今天早上



的情况相比,还是要好了很多。



这样一步一步小心的前进,最终一定能够解开谜底的。



虽然没有任何的根据,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



这样思考起来。



换而言之,也许是到了现在我才有了这种想法



现在我站在月亮沙滩。



我对大家撒了个谎,自已一个人跑了出来。



【阿诚】



「因为,有些事情想要自己独自思考一下」



我对大家说这些话的时候,优夏



【优夏】



「嗯?难道说还是为了『实验』的事吗?」



【优夏】



「那种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



【优夏】



「被当做『实验』的对象,虽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情」



【优夏】



「但是,反正已经都结束了,也就该觉得没什么了



啊!」



看来优夏已经从亿彦那里听到了些关于『实验』的



事情。



通过谈话我才了解到,在我和逸美躲在车里谈话的时候



,亿彦已经把『实验』的事都说了。



这样在我们七个人当中,就不再有什么秘密了。



不,也许并不是这样?



我和逸美把时间倒流的事情给隐瞒住了



嗯,反正出于种种原因



优夏和遥和亿彦留在了小屋,而沙纪返则回了自已的别



墅。



我一个人留在月亮沙滩的目的对



--是要寻找铃铛。



『我和逸美的悲剧式的结尾当中』和『时间倒流』的结



果,是不是和那个铃铛有着什么直接的关系,我虽然不



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没有那个铃铛就不会重现当时



的历史。



(所以我)



【阿诚】



「啊」



【阿诚】



「找到了」



在我一边想着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那个铃铛。



它静静地躺在潮湿的沙滩上放着冷冷的光辉。



我拾起铃铛,向着海岸线的方向跑去。



天上明亮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的洒落在大地上我一



边沿着道路缓缓的走着,一边到处在寻找石头。



(对,我要把)



(这个铃铛)



(我要把它彻底埋葬掉!)



(我不想再第二次见到它)



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有一块『水泥的碎块』。



虽然说是碎块,但是看它的大小和重量足以把铃铛



给打碎。



我把手中的铃铛放到地上,然后,高高的举起手里



的水泥块,狠狠的砸了下去



--石头落到了铃铛上!



--啪!!



在寂静中,传出了一声石头相碰撞的声音。



(这下,铃铛应该被打得粉碎了吧。)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掀开石块。



结果



没没有了!!!



(铃铛不见了)



结果,铃铛已经不见踪影了。



既看不到打碎的残骸,在石块的背面也找不到任何的



碎片。



甚至看不到任何砸过的痕迹



【阿诚】



「为什么?」



在寂静的大堤上,只剩下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矗立在



清冷的月光当中



第二天



我们按照约定,又去了游泳池。



只有至美同上次一样,谎称头痛,留在了月光沙滩。



优夏在游泳池边不顾逸美的反对,喝了许多啤酒。



当然在返回到店里以后,优夏



【优夏】



「咚咚咚」



【优夏】



「咚」



【优夏】



「想吃生鱼片」



【优夏】



「想吃生鱼片啊!!」



她的行为非常放肆,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所以,不能放任优夏这么胡闹。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她还会和沙纪吵来的。



我和逸美串通好,劝大家一同去赏花



樱花树在路两旁并排矗立着。



眼前,优夏和至美正绕着展望公园的灯塔来回跑着,



欢快地玩个不停。



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都站在樱花树林中。



看来沙纪,亿彦和遥,是第一次来这里赏樱花。



三个人都显得非常的惊喜。



【逸美】



「『在山崖上说出你的爱恋,江水会把你的思念带到你



的爱人那里。』



逸美站在樱树下一边朝着优夏和至美互相追逐的灯



台的方向眺望着,同时口中这样说道。



【沙纪】



「嗯那是什么意思啊?」



【逸美】



「在这个小岛上,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逸美】



「站在那个灯塔下面,向自已爱慕的人进行告白,就能



够得到美好的爱情。



这是我前两天夜里,在去月亮沙滩的车上听到的。



为什么,逸美会两次提到这句话啊?



我隐隐的好象明白了她的意思。



【亿彦】



「但是,老师?」



【亿彦】



「我曾经看到过这个小岛地图,在这附近好象还有一个



山崖。



【逸美】



「山崖?啊,从这个展望公园向西,好象是有一个



山崖。



【亿彦】



「对,对,就是那个山崖!」



【亿彦】



「是吧?我就记着好象还有一个」



【亿彦】



「『恋爱的海岬』所指的应该是那个地方吧?」



【阿遥】



「为什么?」



【亿彦】



「那个,在那个地图上面,那个海湾的尖端,好象画着



神社的标记。」



【亿彦】



「也就是说,那里应该有一个神社。」



【亿彦】



「我觉得与其在灯塔下面,不如在神社前告白更合适。」



【逸美】



「嗯确实是,你的这个想法也有些道理。」



【亿彦】



「是吧?」



【逸美】



「不过?」



【逸美】



「如果你说的是正确的话,这个传说也就失去了意义」



【大家】



「???」



【逸美】



「因为那个山崖上现在已经没有神社了」



【亿彦】



「嗯?」



(--嗯,嗯!?)



【逸美】



「在21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地震,神社已经倒塌了」



【逸美】



「当然,也没有再重建,现在那里只剩下了一个荒芜的



遗趾而已?」



【亿彦】



「那么我看到的地图?」



【逸美】



「一定是地震发生之前,出版的地图」



【逸美】



「如果不是的话,也一定是现在仿照古代的地图而画



的地图」



【逸美】



「总之,那儿已经没有什么神社了,所以与其在那个树



木茂密的树林中进行告白,不如在这里更好些」



【逸美】



「在那个非常漂亮的灯塔下进行告白不是更好吗?」



【亿彦】



「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亿彦已经完全信任了她的话,当然,只有我知道这一切



完全是谎言。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到过那个神社



不仅是看到过,而且还到里面去参拜过



对了,那时,从神社出来向月光沙滩去的途中,至美



好象说过这样的话



【至美】



「那个神社让人觉得非常留恋」



【至美】



「就好象是小的时候,从姐姐哪里得到了一件穿剩下的



衣服时的那种感觉」



(逸美和至美和神社)



(到底有什么联系啊?)



此后,关于神社的话题就告一段落了,大家都被眼前美



丽的樱花给吸引住了



我们大家在这里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段时间。



有的人被满眼盛开的樱花所吸引有的站在海边眺望



着大海的神思遐想



还有的人,就象小孩子一样,快乐的站在灯塔的墙



壁边,一边刻着什么,一边不时的发出阵阵的大笑



这是我没有经历过的过去。



在这时,新的过去产生了。



历史好像已经发生了变化。



结果,沙纪没有被卷到海中,也没有人了解到司纪



杜神社的存在。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个最恶的结果就完全有



可能避免。



未来并不是沿着一个固定的方向一成不变的前进的。



按照我和逸美的意思,使它的进程发生变化,也是



有可能的。



然后,在5天后,我们也应该能够脱出这个怪圈



从这个令人恐怖的无限循环的怪圈



(从无限循环中脱出)



(嗯?)



好象突然有什么念头触动了一下我的心灵。



在从公园回到月光沙滩的途中我耍了个小手腕,



慢慢放慢了脚步。



然后,在慢慢远去的众人身后,我又开始继续思考。



『无限的轮回』



看到眼前的状况,也许那个推测是正确的。



我从4月1日开始到6日,已经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无



限的循环。



所以说,才会在上次的6日间,预知到很多事情,而且



都说中了。



因为这些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



因此会有一部分记忆还残留在脑海中



但是,说到底那些也只是『在头脑中残留的一部分碎



片』而已。



也就是说,我上次的记忆『非常的模糊』。



虽然在事件发生之前,会突然有些预感,但是,对于



其它的相关事件却记忆的不是十分清楚。



--但是,为什么,这次我会有那么完整的记忆啊?



『记忆』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啊?



所谓的『记忆』不就是在脑子中留下的东西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的脑子』同『时空倒流之前



的脑子』应用是同一个脑子。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就不可能记住6日前发生的



事件。



也就是说,我和逸美的脑子中的记忆在时空隧道中忽忽



悠悠的又飘到了各自的脑袋中去了



我开始胡思乱想,自己也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



可笑。



(更加认真的想一想啊!)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我一边想要中止自己的这种荒诞的想法,一边又禁不



住继续想下去



但是,在此之前,还存在着一些同样的疑问。



(那就是,为什么,我这次的是『完全的记忆』?)



(这种鲜明的『记忆』到底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哎呀)



就算再怎么思考,也找不到满意的答案。



走在前方的大家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染成红色。



纯真无邪的5个人的样子,能够看得非常的清楚



啊?5人?



对了,那么逸美到哪里去了啊



【逸美】



「喂,诚?」



【阿诚】



「逸,逸美!」



【逸美】



「你为什么会这么吃惊啊?」



【阿诚】



「你是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逸美】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你旁边啊」



【逸美】



「你没注意到吗?」



【阿诚】



「啊,啊一点儿都没有」



【阿诚】



「我一直在想事情」



【逸美】



「想事情?」



【阿诚】



「嗯,嗯那个」



【阿诚】



「就是关于『记忆』事情」



【逸美】



「记忆?」



【阿诚】



「对,记忆」



【阿诚】



「我想这也许是个无限的轮回」



【逸美】



「?」



【阿诚】



「啊,对了」



【阿诚】



「突然说起这个,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明白啊?」



【阿诚】



「啊那个该怎么向你说明呢」?



想起来,自从在那个车中同逸美交谈过之后,我们还



没有进行过比较完整的谈话。



虽然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她,但是始终没有两个人在一



起的机会。



所以,我还没有来的及向逸美讲述关于时光倒流和



无限轮回的事情



【逸美】



「啊,明白了」



【逸美】



「没关系你就算不解释,我也明白诚想要说的话」



【阿诚】



「嗯?」



【逸美】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儿吧?」



【逸美】



「在以前的历史当中,诚的预知之所以能够应验,是因



为你记住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逸美】



「能够记住,只是因为在上次时空倒流时曾经有过这个



经历而已,对你来说这些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逸美】



「这样说起来,也许对于诚来说,从4月1日开始的这



6天,已经一遍又一遍的经历了许多次。」



【逸美】



「重要的是好像不仅仅是时空倒流」



【逸美】



「无限轮回」



【阿诚】



「对!就是这个意思!」



【阿诚】



「但是,单单是这样的话,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无法解



释」



【逸美】



就是「现在所说的『记忆』?」



【阿诚】



「嗯」



【阿诚】



「这次的时空倒流当中,我记住了过去发生的所



有的事情,但是,以前好象不是这样,把很多事



情都忘记了」



【逸美】



因此你一直在「思考其中的原因吧?」



【阿诚】



「对」



逸美的表情同昨天一样还是那么平静。



好象是突然变成了一张我非常不熟悉的面孔。



(为什么逸美能够这么冷静啊?)



这样想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自身好象也非常



的冷静!?



【阿诚】



「喂,逸美?」



【逸美】



「嗯?」



【阿诚】



「我们两个这样做好吗?」



【逸美】



「嗯?」



【阿诚】



「就这样偷偷的隐藏着事实,真的好吗?」



【逸美】



「」



【阿诚】



「现在只是想让历史按照自己的愿望去发展,就这么



平静的度过,能够顺利的结束合宿」



【阿诚】



「但是,我们两个实际上对于事情的根本原因,还一



点儿都没有搞清楚?」



【逸美】



「」



【阿诚】



「首先是时空倒流的原因还没有搞清楚,还有也不知



道是否真的能够能从『无限轮回当中摆脱出来』?」



【阿诚】



「『如果要是不发生那个坠崖的事件,就不会发生



时光倒流的事件。』」



【阿诚】



「到现在为止,我虽然一直这样想,但是,现在仔细思



考一下,又觉得事实也许并不象我们所想象的那样?」



【逸美】



「」



【阿诚】



「嗯,对啊是不知道。」



【阿诚】



「极端的说来,在未来的六天里,我们就算躺在被窝里」



【阿诚】



「也不能够保证『不会发生时空倒流』的事情,结果谁



都不能保证」



【逸美】



「嗯,是啊。也许诚说得没有错」



【阿诚】



「也就是说,最好还是找到时空倒流的原因,尽快制止



它才成?」



【阿诚】



「如果不这样的话,可能永远无法从时间轮回中摆脱出



来。」



【逸美】



「」



逸美一直沉默着。



是不是我没有说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啊?



或者是,另有其它原因?



【逸美】



「嗯我明白诚所说的意思了。」



【逸美】



「但是?嗯到底该怎么说呢」



【逸美】



「总之,我有两件事必须要说出来。」



【阿诚】



「???」



【逸美】



「首先是」



【逸美】



「无限轮回」



【逸美】



「对于诚来说,也许事情是那样可是对于我又是怎



么回事儿啊?」



【阿诚】



「嗯?」



【逸美】



「在以前的历史当中,我一次也没有预知到过。」



【逸美】



「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没有那样的记忆」



【逸美】



「也就是说,对于我而言,这是第一次」



【逸美】



「我是第一次经历时空倒流」



【阿诚】



「听你这么说看来好象是这样」



【逸美】



「第二点」



【逸美】



「诚好象是想要『找到时空倒流的原因,并且制止它』



是这么说的吧?」



【阿诚】



「对」



【逸美】



「但是?我认为没有必要这么做」



【阿诚】



「为,为什么?」



【逸美】



「因为」



【逸美】



「因为已经制止了」



【阿诚】



「嗯为什么!?」



【逸美】



「昨天我想了一晚上,终于找到答案了」



【逸美】



「当然,在那之前我也曾经想过,『也许』」



【逸美】



「那个,在5日的夜里不是想对诚说起关于预知的



事情吗?」



【阿诚】



「啊,啊」



【逸美】



「但是,只有那些还无法说明,时空倒流的事情。」



【逸美】



「比如说,刚才所说的关于『记忆』的事情?」



【阿诚】



「」



【逸美】



「但是,我现在好象明白了」



【逸美】



「到今天早上我终于解开了所有的谜底。」



【阿诚】



「」



【逸美】



「时空倒流的原因」



【逸美】



「就是?」



我仔细地听着。



全身精神都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听丢了逸美所说的任何



一个字。



由于紧张的原因心脏都好象要停止跳动了。



--但是!



【优夏】



「喂!」



【优夏】



「逸美!快点啊!」



从拐弯处传来优夏的叫声



看来她好象往这里跑过来了。



【阿诚】



「讨厌!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优夏】



「喂!逸美,快点!」



【逸美】



「真没办法」



【逸美】



「看来只好等会儿再说了」



这时,从拐弯处看到了优夏的身影。



【优夏】



「喂,你们俩个走得可真慢啊!」



【逸美】



「没,没有啊」



【逸美】



「是优夏跑得太快了」



【优夏】



「嗯,是吗?」



【优夏】



「这件事就先不要说了!」



【优夏】



「总之,赶紧过来,赶紧过来~」



一边这样说着优夏一边拉着逸美的手,再次跑了起来。



【优夏】



「喂,诚也赶紧走啊!」



【逸美】



「等,等一下怎么了优夏?」



【优夏】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逸美】



「太厉害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优夏】



「飞着呢,飞着呢~好多~」



【逸美】



「什么?我还是听不明白」



【优夏】



「你就别问了~了你就知道了~」



【逸美】



「嗯」



已经



逸美和优夏的身形从道路的拐弯处消失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低头看去,发现在脚边有一块水泥块。



就是昨天夜里,我想要打碎铃铛时所用的那块水泥块。



(对了,那个铃铛)



(那个铃铛现在在什么地方?)



(它同时间倒流到底有什么联系。)



『时光倒流』



『无限轮回』



『记忆之谜』



『铃铛的正体』



越想越觉得谜团更加神秘。



(逸美现在在想什么啊?)



(真的象她所说的,已经找到了解开谜底的关键了吗?)



就在刚才,刚刚变得平静的心情,又重新变得混乱起来



了。



被夕阳包裹的东边的海里,海浪层层叠叠。



一道道的涌向海滩。



在波涛当中,偶尔能够看到数十头海豚在游戏



看着在波浪中玩耍的海豚,我不禁开始羡慕起它们来



在月光沙滩里吃完饭后,我们向逸美道过谢后,就离开



了店。



结果我再也没有找到同逸美单独相处的机会。



当然也没有再继续进行后面的谈话



(但是没有办法)



(看来也只好在今天晚上好偷偷地从小屋出来,再来



这里了。)



(在至美睡觉以后,我们可以随便地谈)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脚向小屋的方向走去。



正在那时



【至美】



「啊!我差点忘了!」



门一下子被打开,至美从店里冲了出来。



【至美】



「那个?说起来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们!」



【大家】



「???」



【至美】



「从现在开始,至美?决定把亿彦称做是



『小亿』~」



【亿彦】



「嗯?」



【至美】



「还有把诚称做是『哥哥』,就这么决定了~」



【亿彦】



「哥哥?」



【优夏】



「哥哥?」



【阿遥】



「哥哥?」



【至美】



「可以吗?哥哥?」



【阿诚】



「啊,没什么当然可以啊」



【至美】



「啊~那太好了~」



【至美】



「那么再见,祝你们大家晚安。~」



一边用力挥着手,至美一边返回到店里。



(『哥哥』啊)



好象是非常非常亲切的一种感觉。



我缓缓地向着通往小屋的道路走去



回到小屋后,我冲了个澡,涮完牙后就上床了。



因为今天夜里还准备出去,所以我没有换睡衣。



我穿着平时的衣服,呆呆地注视着房子的天井。



这时



好象有人在轻轻敲门。



好象是非常轻的,试探性地在敲。



对了,上次的二日的这个时间,我和遥约定了一起去钩



鱼的事



也就是说应该是遥?



【阿诚】



「来,请进?」



听到这个声音后,进来的是



【阿诚】



「逸美?」



【逸美】



「嘘,不要大声说话!」



【阿诚】



「怎么了,逸美?」



【逸美】



「那个突然想起来了」



【阿诚】



「嗯?」



【逸美】



「傍晚时的谈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



【阿诚】



「啊,所以你特意的来这里?」



【逸美】



「因为我一定要告诉你」



【逸美】



「我知道的事情也想让诚知道」



一边这样说着逸美一边走过来,坐到我的床边。



【逸美】



「如果不这样的话,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阿诚】



「其实今天晚上我是准备去店里的」



【阿诚】



「你现在来得正是时候」



逸美欲言又止,轻轻动动嘴唇,然后深神的望着我的



眼睛。



一瞬间,从她那温柔的睛神里,我仿佛看到一丝阴影。



从心底里生出的一种痛苦的感情



【逸美】



「诚,好吗?」



【阿诚】



「啊」



【逸美】



「这些话?不知该如何说起」



【逸美】



「非常非常地复杂」



【逸美】



「时光倒流的原因」



【逸美】



「关于记忆的事情」



【逸美】



「我们现在所处的状态」



【逸美】



「所有事情从某一个角度都无法解释清楚。」



【阿诚】



「」



【逸美】



「所以,我想诚一定有很多东西不明白。」



【逸美】



「嗯,不是因为人无法理解」



【逸美】



「只是由于同常识相差太远的原因」



【阿诚】



「」



【逸美】



「首先先说昨天的话题『关于幻想综合症』的事。」



【逸美】



「应该从哪里开始谈起呢」



【阿诚】



「等,等一下!」



【阿诚】



「幻想综合症,是」



【阿诚】



「它和时光倒流有什么联系吗?」



【逸美】



「是否有关系,诚可以等我说完后,自已去判断。」



【逸美】



「如果诚不相信我的话,那也没什么」



【阿诚】



「???」



【逸美】



「好了?总之你就听我说吧?」



【阿诚】



「嗯」



逸美伸手轻轻抓住床上的被单。



轻轻地拉起又放下,这个单调的动作重复做了好几次,



似乎在寻找该从哪里谈起。



她抬头望了一下天井,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低下



头,开始娓娓道来。



【逸美】



「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诚」



【逸美】



「除了昨天说的那两个特征之外,还有」



【逸美】



「还有一个症状」



【逸美】



「非常重要的『第3特征』」



【阿诚】



「第3特征?」



听到我的回答逸美轻轻地点点头。



用非常严肃的目光注视着我



【逸美】



「诚你还记着吗?」



【逸美】



「我昨天将第1和第2特征总结成『妄想的传播』?」



【逸美】



「但是,其实『关于妄想的传播』的现象并不是太少



见的。」



【逸美】



「在格平博士没有定义出这种症状之前,已经在其它



的许多种类型中都出现过了。」



【阿诚】



「逸美你能再说得更清楚些吗?」



【逸美】



「嗯重要的是」



【逸美】



「『某个人所带有的妄想会传染给另外的人。』」



【逸美】



「这种精神疾病,被叫做是『感应精神病』也应该算不



上什么珍奇的事情。」



【阿诚】



「那么这是说?」



【阿诚】



「换而言之,格平博士在那个少年的症状诊断中找到了



同感应精神病所不同的其它的特征,--也就是所谓的



『第3特征』」



【阿诚】



「所以才会给它定义出一个新的名字叫『幻想综合症』」



【逸美】



「嗯,是吧」



【阿诚】



「那么?那个『第3特征』到底是什么?」



【逸美】



「」



【阿诚】



「?」



【逸美】



「也许说出来你会不相信」



【阿诚】



「不会相信,你刚才就这么说过」



【阿诚】



「难道有这么可怕吗?」



【逸美】



「嗯」



【逸美】



「简单的说就是」



【逸美】



「异常」



【阿诚】



「嗯?」



【逸美】



「如果『第3特征』是正确的话,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存



在的事情从根底可能都会被改变」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你安静地听我说?」



【逸美】



「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逸美】



「实际上同以前至美的说的『箱子里的猫』有些联系」



【阿诚】



「箱子中的猫!?」



--在我去问过她之后!



【阿遥】



「啊」



【阿诚】



「啊,怎么会!」



【逸美】



「遥!」



【阿遥】



「为什么会在这里?」



遥进到屋里后,轻轻的晃动着脑袋。



用狐疑视线在我和逸美的身上游动着。



【逸美】



「嗯,嗯怎么了」



【阿遥】



「???」



【阿诚】



「是我叫她来的!」



我顺口说了出来。



【阿遥】



「诚?」



【阿诚】



「啊,啊啊」



【阿遥】



「为什么?」



【阿诚】



「啊,那个」



【阿诚】



「那个,我想要听很多内幕的事情」



【阿遥】



「噢」



【逸美】



「遥,怎么了?」



【阿遥】



「有件事情要找诚。」



【阿诚】



「找我?」



【阿诚】



「难道说,是为了钓鱼?」



【阿遥】



「嗯,嗯对」



【阿遥】



「想让你教我钓鱼」



【阿遥】



「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的?」



【阿诚】



「嗯?」



【阿诚】



「这,这该怎么说呢应该算是」



【阿诚】



「直感吧我似乎有这种感觉?」



(讨厌)



(为什么,这样一次次的来捣乱)



(现在,刚刚说到最重要的部分)



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优夏也进来了。



【优夏】



「啊!逸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阿遥】



「是诚约她来的」



【阿诚】



「啊,对!?」



【优夏】



「喂喂,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优夏】



「是真的吗?逸美?」



【逸美】



「嗯,嗯在某种意义上讲」



【阿诚】



「为,为什么逸美?」



【阿遥】



「那个,不是说过了吗『你给叫来的』」



【阿诚】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啊!」



【优夏】



「哇,阿诚!你不用再解释了?」



【优夏】



「总之,将『老师』叫来」



【优夏】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阿诚】



「」



【优夏】



「看看,逸美应该没有受伤吧?」



【优夏】



「今天已经很晚了,就住在我的房间里吧」



【逸美】



「啊?没,没什么啊,别担心」



【逸美】



「另外,如果我不回到店里去的话,至美」



【至美】



「啊,怎么回事儿,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啊?」



【逸美】



「是至美」



【至美】



「因为突然找不到你了,所以我就到这里来找找看!」



【优夏】



「那么,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优夏】



「喂?就这么办吧?逸美」



【逸美】



「」



【阿诚】



「」



【亿彦】



「嗯?怎么回事儿?」



【亿彦】



「大家怎么都聚到这里来了?」



那天晚上,逸美和至美住在了优夏的房间里。



我和遥定下钓鱼的约定,一个人在床上睡了。



『时空倒流』



『无限轮回』



『记忆之谜』



『铃铛的正体』



『第3特征』



『箱子中的猫』



到底这些东西之间都存在着哪些联系啊?



我真想早一些从逸美那里听到事情的真相。



但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机会听。



逸美现在,正和优夏和至美三个人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睡觉。



(啊啊到底是什么啊『箱子中的猫』!)



(『第3特征』又是指什么啊!!)



(它们同无限轮回之间又有着什么联系啊!!!)



【阿诚】



「啊」



在无尽的黑夜中,我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4月3日●



在防波堤上,我们悠闲地钓着鱼。



同上次一样,遥钓到一条跑掉了,钓到一条跑掉了,一



直在这样重复着。



她一脸兴奋的神情,紧紧的注视着海中的浮漂。



不知道从何时起,遥脸上的表情比上次历史当中的表情



丰富了不少。



(这是因为什么啊?)



对了,在上次的2日,遥和沙纪在这个防波堤上还发生



了争吵。



因为,这次没有发生这件事所以遥现在才会显得比



上次,平静安祥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看到非常喜悦的遥,我的心仿佛也受到了



感染。



昨天夜里,我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始终在头脑中



回想着逸美没有说完的话现在看到遥的笑容,暂时把



这件事情也丢到了一边,悠闲的欣赏着遥的笑脸



当然,不可能一直能够处在这么悠闲的心情里。



--还是应该早些从逸美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如果错过了机会,恐怕又会象昨天一样。



(今天,至美应该同大家一起去玩网球了,所以在月光



海岸应该只有逸美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同阿遥说道。



【阿诚】



「喂,阿遥?我稍微有些事,先走一会儿」



【阿遥】



「有事儿?」



【阿诚】



「啊啊对了,我有一个约会现在必须要去」



【阿遥】



「我还想再钓一会儿鱼呢」



【阿诚】



「嗯,所以说,遥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回



来的」



【阿遥】



「马上,是多长时间?」



【阿诚】



「大约2小时吧?」



【阿遥】



「2小时可不是『马上』啊」



【阿诚】



「啊,好像确实不能说是『马上』」



【阿遥】



「没关系啊算了」



【阿诚】



「真的是对不起?」



【阿遥】



「是不是要去见那个人啊?」



【阿诚】



「嗯?」



【阿遥】



「去见『老师』吧」



【阿诚】



「不是啊,你说什么呢,遥!」



【阿遥】



「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阿诚】



「不是那么回事!」



【阿遥】



「嗯」



【阿诚】



「真的不是?」



【阿遥】



「哦」



【阿诚】



「」



【阿遥】



「」



【阿诚】



「总之,我现在一定要去。」



【阿遥】



「嗯」



【阿诚】



「那么等会儿见。」



【阿遥】



「嗯」



【阿诚】



「喂,阿遥?你真的明白吗?」



【阿遥】



「嗯,放心吧」



【阿遥】



「我的嘴比超合金还要牢靠。」



【阿诚】



「啊真得没办法」



在和遥说完后,我终于离开了港湾。



向着商店街的方向走去,直奔月光沙滩。



在途中



我看到电线柱上贴的一枚小广告。



上半部分已经破损了,无法辨认。



但是下面好象写着



『7月7日(星期日)--杜纪司祭』



『希望大家能够带着家人一同参加』



上面是这样写的。



(杜纪司祭--是杜纪司祭,啊?)



()



(--哎!?--杜*纪*司???)



突然间!



【优夏】



「哎呀~~~!」



听到一声惊叫,我不禁扭过头去。



是优夏



可能是从那边的玩具店借来的吧!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玩



具的刀。



【优夏】



「记住父亲的教诲!哎呀!打!」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喂,喂?你应该回答说『都被打死了啊!』」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砍砍!」



【阿诚】



「」



【优夏】



「砍!!」



【阿诚】



「」



【优夏】



「嘿哟,嘿哟,嘿哟,嘿哟」



【阿诚】



「对不起,我现在正忙着呢」



【优夏】



「等一下啊!这个不死的妖怪!」



【阿诚】



「谁是不死的妖怪」



【阿诚】



「不死之身的?」



『在我的身体里没有『死』』



『所以我也不会『死』』



『我不会死,也不可能死』



『永远的』



【优夏】



「哈哈哈~~~~~~~~~!」



【优夏】



「嘿哟嘿哟嘿哟」



【优夏】



「梆梆梆梆」



【优夏】



「刺啦刺啦!」



--砍。



我伸出右手,抓住她手中挥舞着的木刀。



【阿诚】



「不好意思我现在真得忙着呢」



【阿诚】



「所以,等下次再和你一起玩吧?」



【优夏】



「嗯,怎么了露出一脸凶象」



【优夏】



「和我们一起玩玩有什么不好的」



优夏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刀。



【优夏】



「你要去什么地方啊?阿诚」



【阿诚】



「啊,那个」



【优夏】



「啊,难道说是要去见逸美吗?」



【阿诚】



「怎,怎么会呢!你说什么呢!?」



--别乱说。



【优夏】



「你脸上写着呢?」



优夏用刀指着我的脸。



【阿诚】



「喂,小心,危险?」



【阿诚】



「『老师没教过你』不要拿刀对着人吗?」



我轻轻地拔开她的刀。



【优夏】



「你所说的『老师』是指逸美吗?」



【阿诚】



「不是啊!」



【阿诚】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啊」



【优夏】



「当然了,因为很可疑吗逸美和诚两人」



【优夏】



「好象两个人对大家隐瞒着什么东西」



【阿诚】



「怎,怎么会呢」



【优夏】



「是星图吧?」



(不知恶运会落到谁的头上)



【阿诚】



「嗯?对了?」



【阿诚】



「优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阿诚】



「为什么没有和大家一起去打网球呢?」



【优夏】



「又是这样,用别的事情来打岔。」



【阿诚】



「」



【优夏】



「啊,算了」



【优夏】



「其实?我是和至美一起来这里买东西的」



【优夏】



「从早上开始一直打网球,已经有点累了」



【阿诚】



「和至美一起?」



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四周望去。



【优夏】



「她应该就在那边的某个店里吧?」



【优夏】



「刚才我们两人还在一起玩呢!」



【阿诚】



「哦」



糟糕糟糕?



这么说,就算现在去那里,恐怕至美很快也会回来的。



看来我的计划又无法顺利进行了



【优夏】



「啊,对了!」



【优夏】



「我给诚看一样好东西?」



【阿诚】



「哎?好东西?」



【优夏】



「刚才我在那里的礼品店里买到的。」



【优夏】



「看~」



优夏从口袋中拿出的东西



原来是一个肥猫钥匙链。



【优夏】



「好玩吧?」



【阿诚】



「」



【优夏】



「我是不会给你的。」



【阿诚】



「所以,我以前早就说过『不要了』吗」



【优夏】



「以前?」



【阿诚】



「」



【优夏】



「?」



【阿诚】



「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优夏】



「『以前』已经说过」



【阿诚】



「以前?以前?我可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阿诚】



「我只是说『挺可爱的』」



【优夏】



「啊,是吧?」



【阿诚】



「看这个猫胸口出的毛毛多么的可爱啊?」



【优夏】



「啊,是吗?」



【阿诚】



「是啊,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优夏】



「嗯短毛」



一边低声重复着,优夏一边把钥匙链平放在手中,观察



了一下。



【阿诚】



「所以今天就给它起个名字叫小毛吧」



【优夏】



「小毛!?不成,这名字不好听!」



【优夏】



「一定要给它起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



【阿诚】



「好听的名字,那么」



【阿诚】



「就叫『咪咪』怎么样?」



【优夏】



「啊?那是什么破名字啊?」



【阿诚】



「嗯?不成吗?」



【优夏】



「当然不成了」



【优夏】



「因为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看她的表情,『因为那是你起的名字;



这句话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阿诚】



「那,那叫什么名字啊?」



【优夏】



「嗯~这只猫的名字叫」



【优夏】



「『丘里特』~」



【阿诚】



「丘里特?」



【优夏】



「对。是至美给起的?」



【优夏】



「在一本叫『简单游戏』的漫画书里出现过一只叫这个



名字的猫。」



【阿诚】



「简单游戏」



【优夏】



「诚看过这本书吗?」



【阿诚】



「没有不过好象听说过」



【优夏】



「我也没有看过这本书,所以不太清楚。不过好象那只



猫同这个钥匙链上的猫非常相似。」



【阿诚】



「难道说箱子中的猫?」



【优夏】



「什么?」



【阿诚】



「那本漫画书里是不是有过『箱子中的猫』的说法?」



【阿诚】



「而且在其中出现的猫的名字也叫丘里特」



【优夏】



「哎?你怎么知道的,你刚才不是说没看过这本书吗?」



【阿诚】



「果然如此」



【优夏】



「根据至美的话,那个漫画中的名字就叫『箱子中的



猫』」



【优夏】



「听起来好象很有意思,真希望下次我也看一看这本



书。」



【阿诚】



「有意思那么优夏你知道吗!?



关于『箱子中的猫』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优夏】



「嗯?你不知道吗?诚」



【阿诚】



「啊,啊」



【优夏】



「真是奇怪啊!」



【优夏】



「你知道『简单游戏』这本书



却不知道『丘里特的猫』?」



【阿诚】



「这你就别管了,赶紧告诉我吧!」



【优夏】



「嗯?什么呢?」



【阿诚】



「不是说了吗!有关『箱子中的猫』的故事!」



【优夏】



「喂!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阿诚】



「因为你一直在这里扫岔,所以我才会发火的!」



【优夏】



「啊啊,啊你现在态度可不太好啊」



【优夏】



「那是向别人请教时,应该采取的态度吗?」



【阿诚】



「」



【优夏】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先离开了。」



【阿诚】



「啊,知道了,是我不对,对不起」



【阿诚】



「我现在向你道歉,你就告诉我吧川岛」



【优夏】



「刺啦刺啦!」



【优夏】



「嘿哟嘿哟,嘿哟嘿哟」



【优夏】



「砍!」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优夏用刀向我的身体砍来。



【阿诚】



「啊,疼啊」



【阿诚】



「杀杀啊」



【阿诚】



「救命啊啊」



与其说是我装得像,到不如说是真的打痛了我。



【阿诚】



「喂?这样成了吧?」



【优夏】



「嗯就算你过关了吧」



这样说着,优夏挥舞了一下刀,将它插入了腰间。



【阿诚】



「那么?到底『箱子中的猫』是什么意思啊?」



【优夏】



「那个简单的说!」



【优夏】



「--就是丘里特这个地方特产的猫啊!」



【优夏】



「据说好象是山猫的远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阿诚】



「真,真的吗?」



【优夏】



「和你开玩笑的」



(这,这家伙)



【优夏】



「好了?我只给你解释一遍,你可要认真听好了~」



【优夏】



「嗯?诚的肩膀为什么会奇怪的颤抖一下啊,你没什么



事情吧?」



【阿诚】



「」



【优夏】



「啊~好像没什么关系~」



【优夏】



「那么,到底该从那里开始说明呢?」



【优夏】



「首先」



【优夏】



「所谓的丘里特是指创建出波动力学的的澳



大利亚的理论物理学家的名字」



【优夏】



他推导出了「原子内的电子的运动的波动方程式」



【阿诚】



「等,等一下!」



【优夏】



「嗯?」



【阿诚】



「现在的事情如果你无法理解的话下面就无法说



下去了?」



【优夏】



「嗯没关系?」



【优夏】



「总之,丘里特这个人,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物理学者」



【优夏】



「你可以,先记住这点」



【阿诚】



「啊,明白了那么你就继续说吧」



【优夏】



「那么,就是这个物理学者讲出了『箱子中的猫』这个



假设。」



【优夏】



「首先必需提醒你的是,这些好像都是一些虚构的话?」



【优夏】



「如果出现了什么疑问,比如『如果这样的话?』就是



这个故事的目的」



【阿诚】



「嗯,接着说?」



【优夏】



「要想对故事的内容进行简单的说明」



【优夏】



「首先要准备的东西是」



【优夏】



「一只猫」



【优夏】



「和一个装满毒气的瓶子」



【优夏】



「还有,一个有严密的隔音设置的完全封闭的箱子



【优夏】



「另外还有少许的放射性物质」



【优夏】



「最后,是能够检测出α粒子的『机器』1台」



【阿诚】



「α粒子,是什么?」



【优夏】



「啊就是氦元素的原子核」



【优夏】



「你就不要去细问这些这些困难的问题了,只要记住那



是一些粒子就可以了?」



【优夏】



「从放射性物质中飞出来的粒子就是这个α粒子」



【阿诚】



「嗯」



【阿诚】



「猫,毒气,箱,放射性物质还有检测用的机器」



【优夏】



「嗯然后,下一步」



【优夏】



「就是把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放到箱子中,然后盖好



盖。」



【优夏】



「这样准备工作就做完了!」



【优夏】



「想要说的是,这样不可能什么也不发生对吧?」



【阿诚】



「嗯,应该是吧」



【优夏】



「然后,就以这些为材料,做成一个实验装置」



【优夏】



「装置的结构是非常简单的」



【优夏】



「从箱子中的放射性物质中,会有α粒子不断的飞出



来」



【优夏】



「如果检验用的机器『检信1号』能够感知到它」



【优夏】



「装满毒气的瓶子就会啪的一下!被打碎」



【阿诚】



「但是,如果变成这样的话,箱子中就会充满毒气」



【优夏】



「对!你说的没错儿!」



【优夏】



「箱子被紧紧的密封着,里面的猫无处可逃」



优夏这样说着,把两手合到了一起。



这样。



【阿诚】



「嗯,结果是『如果α粒子出现了猫就会死掉』



是这样吧?」



【优夏】



「简单的说,就是这样?」



【优夏】



「但是,这里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猫还是检信1号都被



密封在箱子里面这件事!」



【优夏】



「也就是说,对外面的观察者来说」



【优夏】



「不知道α粒子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优夏】



「也不知道瓶子有没有被打破」



【优夏】



「到底猫是什么时候死的,也不知道,对吧?」



【阿诚】



「嗯」



【优夏】



「那么,现在问诚一个问题」



【优夏】



「如果在你的眼前就有这个试验装置,那么你认为在箱



子中的猫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啊?」



【优夏】



「当然,不许你去触摸箱子」



【阿诚】



「那样的话,怎么能够知道呢?」



【阿诚】



「箱子里面已经设置了隔音装置,而且又不允许去触摸



当然无法知道里面那只猫的死活了!」



【优夏】



「」



【阿诚】



「啊但是,等一下」



【阿诚】



「结果,猫的生死同α粒子是否出来是相关的,如果要



是能够知道关于α粒子的情况,就能够进行某种推测了」



【阿诚】



「也就是说,从放射性物质中『是否有α粒子飞出来?



』如果能够了解到这个,那么就可以知道猫的生死



了,没错吧?」



【优夏】



「啊~真厉害~你的脑袋真聪明啊~」



一边说着,优夏一边又拔出了刀,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敲



击着。



【优夏】



「没错儿!」



【优夏】



「只要知道了α粒子什么时候会出来,就能够知道猫是



否已经死亡了!」



【优夏】



「--但是!!」



【优夏】



「α粒子这种东西,是个非常非常奇特的粒子」



【优夏】



「用我们日常生活中所了解的物理法则,根本无法理解



它的运动状态!」



【阿诚】



「???????」



【优夏】



「嗯,该怎么说明才好呢~」



【优夏】



「重要的是?这些α粒子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只有靠



几率才能够了解」



【阿诚】



「所以?」



【优夏】



「所以说,那只猫的死活最终只有靠几率才能够进行判



断这就是刚才的那个问题」



【阿诚】



「?」



【优夏】



「比如说,如果α粒子出来的可能性是50%的话」



【优夏】



「那么箱子中的猫,就有一半可能性是死了,还有一半



可能性是还活着,没错吧?」



【阿诚】



「是啊?」



【阿诚】



「从现实生活中来思考,猫只有可能是0%或者是



100%活着或者是死了,只能是两者之一」



【优夏】



「那,不是那么回事儿」



【优夏】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有趣之处」



【阿诚】



「?」



【优夏】



「刚才已经说过了,α粒子什么时间会出来,只知道其



中的几率」



【优夏】



「最终,到底是不是放出来了,只有观测以后了才能够



知道」



【优夏】



「观测前α粒子处于放出状态的还是处在没有放出状态



,在那个瞬间是『共存』的」



【阿诚】



「共存」



【优夏】



「也就是说,箱子中的猫在打开箱子盖子之前」



【优夏】



「到底是处于生存状态还是死亡状态,在那个瞬间是



『共存』的,对吧?」



【阿诚】



「」



【优夏】



「当然在打开盖子之后,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肯定



是只能处在其中的一个状态中?」



【阿诚】



「」



【优夏】



「这就是『箱子中的猫』的故事」



【优夏】



「嗯,现在,在物理学者当中,对于这个事件的解释,



有各种各样的观点。」



【阿诚】



「」



【优夏】



「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



【阿诚】



「不明白」



【优夏】



「嗯,该怎么说呢」



【优夏】



「那么,我想再进一步给你解释一下。」



【阿诚】



「但是,怎么想都不对啊?」



【阿诚】



「在没有打开盖子的时候,处在生存或者死亡状态的可



能性是一半一半。在打开盖子的时候,就能够确定它的



生死了」



【优夏】



「你一定要这么说也没办法」



【优夏】



「如果不这么想的话,怎样才能解释得通呢」



【阿诚】



「你不觉得奇怪吗?」



【优夏】



「嗯有一点」



【阿诚】



「喂,喂等一下啊!」



【阿诚】



「是吗?优夏?你所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阿诚】



「现在的时刻嗯是3时50分整」



【阿诚】



「在下午3时50分在眼前放上一个四方形的箱子」



【阿诚】



「在箱子里面『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的猫』」



【优夏】



「嗯」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



【阿诚】



「那么现在变成了51分」



【阿诚】



「打开盖子后看一看」



【阿诚】



「很可怜猫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优夏】



「嗯」



【阿诚】



「也就是说,在3时50分的时候,猫也已经死了」



【优夏】



「嗯」



【阿诚】



「还活着一半是不可能的啊。



『完全的』死掉了」



【优夏】



「嗯在观测完之后,可以这么说?」



【阿诚】



「啊,啊,啊,!还是不明白啊!」



【阿诚】



「喂,优夏?你能说得更简单些吗!?」



【优夏】



「所以说!」



【优夏】



「在3时50分的时候,对于诚来说,猫有一半可能性



是活着,有一半可能性是死了!」



【优夏】



「但是,对51分以后的诚来说,50分的猫已经是死



的了!」



【阿诚】



「那又怎么了!?」



【阿诚】



「你是想说,在我打开盖子之后,把过去也改变了吗!?」



【优夏】



「与其说是『改变了』不如说是『决定了』更为



正确?」



【优夏】



「在3时51分时--诚决定了『过去』」



【阿诚】



「这是什么理论啊」



【优夏】



「我们无法判断,这种事情是否存在?」



【优夏】



「不是吧?」



【优夏】



「在50分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猫的真实状态」



【优夏】



「因为,谁都无法返回到过去」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



【至美】



「啊,哥哥,小心,!」



【至美】



「喂!你这家伙看刀。」



【至美】



「赶紧离开诚」



【优夏】



「啊!出来了,这个妖怪猫娘!」



【至美】



「嗯,我已经不是妖怪了」



【至美】



「现在我已经是伊贺的忍者了」



【优夏】



「啊,不管怎么说,让你尝尝我这家传宝刀的厉害。」



【优夏】



「你还是认输吧?」



【至美】



「认输的应该是你」



【优夏】



「那么,来吧!」



啪,啪啪,啪啪,啪



挥舞着手中的刀,优夏和至美开始进行战斗。



老实说我可没有那个心情。



『--诚决定了『过去』』



『谁都没有办法返回到过去』



优夏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响着。



『箱子中的猫』



他和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似乎有着



什么关系。



逸美在昨天晚上好象确实那样说过。



但是



到底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啊?



还有所谓『第3特征』无限轮回的原因好象也有关系。



真的是太复杂了



由于太复杂了,想得我的头都快大了。



【优夏】



「这个,坏家伙,!」



【至美】



「哎,还没有投降。!」



【优夏】



「啊,飞人现在飞来了」



【至美】



「啊???飞人???」



【优夏】



「太好了!」



--啪!



【至美】



「啊!槽糕!优夏!」



【优夏】



「啊,没什么可值得糟糕的。」



【优夏】



「飞人是飞不起来的。」



【至美】



「来,来,来,来,来,!」



žžžžžž



žžžžžž



一边听着两人在背后的打闹声



我一边向港口的方向走去



【阿遥】



「你回来了」



【阿诚】



「」



【阿遥】



「怎么了?」



【阿诚】



「」



【阿遥】



「还不到两个小时啊」



【阿诚】



「」



【阿遥】



「啊」



在那一瞬间,遥把手中的鱼杆抛向远方。



看着他抛出鱼杆时的身影



在夕阳照耀下,从她的脸上能够看到非常愉快的表情。



优夏,至美,还有遥看起来都比上次合宿的时候



要快乐了不少。



世界仍然在不停地变化着。



把我一个人扔在过去的苦闷当中



(这样可不成!)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仍在对眼前无法解开的各种谜,



难以忘却。



(未来还是不知道的好)



(就象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考虑,就这么高兴地渡过,



是多么的幸福啊!)



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现在能够做的,只有继续思考。



就算能够返回到过去



我也已经没办法变成过去的我了



西面的天空被落日染成红色。



时间老人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



遥一边绕着鱼线,一边看着远处云朵的颜色。



【阿遥】



「诚?」



【阿诚】



「?」



【阿遥】



「你亲过人吗?」



世界和以前一样,仍在不停地变化着。



唯一被留下的我,确毫无办法。



阵阵海风吹来,轻轻吹动遥面前的头发



后来



我和遥一起返回了小屋。



站在阳台上的亿彦。



很可惜我忘记说了些什么。



后来沙纪走过来,好象若无其事地从我们身边经过。



看来,篮子的事件也没有发生。



因为沙纪没有掉落到海中,所以也就不会对亿彦生出好



感。当然最终结果是沙纪也不会被激怒了。



也就是说,遥是克隆的这个事实,也不会被大家所知道



了。



沙纪是否知道,也还值得怀疑。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现在沙纪和遥的关系,同上次



的历史相比,简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和睦



看来历史正向着好的方向在变化。



尽管如此,在我的心中,随着时间的经过,仍然觉得非



常的无奈



真得就能够这样平静地渡过吗?



难道将来能够有所改变吗?



不管怎么说,都在向着命运的时刻,一步步的接近。



命运的时刻在所有的真相都会揭开的那个瞬间



冷冷的月光照在墓碑上,越发变得凄凉。



带有湿气的风,不停地吹到我的身上。



我现在正向被草地覆盖的墓地走去。



【逸美】



「那个真得有点冷啊」



在我的旁边,是被冻得有些颤抖的逸美



是的!我一直在等着这个时刻!



我知道在进行考验胆量的时候,我会有机会同逸美单独



的在一起。



谁都不会来打扰我们。也不会为我们的行为感到奇怪,



简直是最佳状态。



从出发地点走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十分钟以上。



大家的声音和足音都已经听不到了。



现在正是进行谈话的好时机。



【阿诚】



「逸美」



我这样说着,一把抓住了逸美的手腕



--把她拉到了墓碑中间!



【逸美】



「嗯?嗯?怎么了?怎么了?」



我一边用左手掩住逸美的嘴,一边伸出右手在嘴前作出



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阿诚】



「在这里的谈话,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嗯,嗯被我捂住嘴的逸美,不断发出呻吟。



在我的掌心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嘴唇的气息



温暖的吐气,从我的指缝间流出来。



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赶紧把手拿离她的嘴。



【逸美】



「啊,吓了我一跳」



【逸美】



「我以为被谁给掳走了,心砰砰直跳。」



砰,砰直跳的其实是我。



白里透红的肌肤



雪白的脖颈



在敞开的胸膛上是两个高高耸起的乳房



我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液。



(不成,不成)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尽力摆脱开暇思,收回自已的视线。



装作非常冷静样子,坐到旁边的石台上。



【逸美】



「啊」



【逸美】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啊?」



【阿诚】



「啊,我没有想啊!」



【阿诚】



「刚才,你在说些什么啊!」



【逸美】



「嗯那就好」



听了我的回答,逸美露出了笑容,然后走到我身边的石



台上,也坐了下来。



【逸美】



「不知道为什么」



【逸美】



「只要是和诚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安心」



【阿诚】



「」



【逸美】



「诚,昨天我不是说过了吗?」



【逸美】



「『就这么把大家蒙在鼓里,好吗?』」



【逸美】



「我也想了想」



【逸美】



「做为一个心理学者,对于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更深刻



地思考一下啊。真的觉得很苦脑。」



【逸美】



「但是」



【逸美】



「在另一方面,还有另一种想法存在」



【逸美】



「就是,希望能够就这样接受眼前的现实。」



【逸美】



「啊你看?」



逸美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抬头仰望着天空。



【逸美】



「今天的星星也在闪耀着?」



【逸美】



「轩辕十四现在也在继续闪耀着」



【逸美】



「比真实更重要的是,是否相信它。」



【逸美】



「这才是最重要的」



【逸美】



「突然,去体验这么奇妙的现象



如果没有诚的话,一定会觉得自已是失去了理性。」



【逸美】



「回为有诚在这里所以我能够相信这一切」



相信



相信这一切



逸美到底要相信什么啊?



【逸美】



「啊,对不起」



【逸美】



「我又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逸美】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想要告诉你」



【逸美】



「在说话之前无论如何」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求你了」



她一边低声说着这些。



逸美一边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



能够感觉到她非常温暖的手掌



在夜风中被吹凉的面孔,一下子变得火热。



【逸美】



「不要忘记」



【逸美】



「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逸美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感觉到,被她抚摸的左脸变得非常的温暖。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



就象是女神的拥抱



就象那时一样,我的左脸又找到了那种感觉。



【逸美】



「可以吗?就这么说定了?」



我默默地点点头。



逸美把手缩回,轻轻放到膝盖上。



很自然的向下拉了一下裙边



然后说道。



【逸美】



「那么,开始吧?」



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就好象要进行某种庄严肃穆的仪



式似的。



【逸美】



「箱子中的猫」



【逸美】



「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逸美】



「在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诚你知道吗?」



【阿诚】



「突然之间问起这个,当然是不太清楚了!」



【阿诚】



「关于第3特征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逸美】



「嗯」



【逸美】



「但是,关于箱子中的猫的故事,诚已经知道了吧?」



【阿诚】



「要说知道,也应该算是知道了吧」



【阿诚】



「今天我从优夏那里听到了」



【逸美】



「优夏那里?」



【阿诚】



「啊,对」



【逸美】



「那么优夏是怎么解释的?」



【阿诚】



「『怎么解释的』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阿诚】



「但是」



【逸美】



「但是?」



【阿诚】



「好象是说『决定过去』」



【逸美】



「嗯?」



【阿诚】



「啊,所以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阿诚】



「在打开盖子之后,猫的生死就能够被确认了」



【阿诚】



「重要的是,那样观察者就『决定了过去』」



【阿诚】



「优夏那家伙就是那么说的」



【逸美】



「哦是吗」



【逸美】



「那样的话就好解释了?」



【阿诚】



「?」



【逸美】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



【逸美】



「观察者的意思决定了过去的事实」



【阿诚】



「观察者的意思???」



【逸美】



「对」



【阿诚】



「那么,难道说是这样?」



【阿诚】



「在打开盖子的时候,猫因为观察者『非常想让它活着



就会活下来』而观察者如果非常想让它死『猫就会是死



的』吗?」



【逸美】



「嗯,不是这样」



【逸美】



「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逸美】



「在这种情况下『意思』所指的是,是使某种行为发生



的单纯的『动机』」



【逸美】



「因为想要了解『猫的生死』所以『才想要打开盖子』」



【逸美】



「那样『想』是指的是它自已。」



【阿诚】



「嗯」



【逸美】



「但是?诚所说的话也没有错」



【阿诚】



「嗯?」



【逸美】



「观察者的愿望能够改变事实。」



【逸美】



「这种现象实际上在论文里曾经被发表出来过」



【逸美】



「写论文的人,就是--玛凯尔*格平博士」



【阿诚】



「嗯!?他不就是给特姆的少年进行诊断的人吗?」



【逸美】



「啊对,就是那个格平博士」



【阿诚】



「那么所谓,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逸美】



「等一下!」



【逸美】



「那件事是,是等一下才要说的」



【逸美】



「如果不按照顺序说明的话,我想你可能搞不明白。」



【阿诚】



「嗯,嗯」



【逸美】



「好了?阿诚?你仔细听着?」



【逸美】



「格平博士在进行研究的过程当中,体验了非常惊异的



现象。」



【逸美】



「按照常识来思考是无法理解的异常现象」



【阿诚】



「」



【逸美】



「当时在格平博士工作的医院的外科病房里,有一个得



了晚期癌症的住院病人。」



【逸美】



「那是一个刚刚满十二岁的叫珠丽娅的女孩」



【逸美】



「她的癌细胞已经在身体内扩散了,也就是说根本无法



进行治疗了。」



【逸美】



「但是从某天开始,突然她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逸美】



「本该在她身体内大面积扩期的肿瘤,一下子消失得无



影无踪了。」



【逸美】



「不管是使用X光,还是照CT,都再也找不到任何得



病的痕迹。」



【逸美】



「也就是说,珠丽娅的病已经被完全治好了」



【阿诚】



「」



【逸美】



「负责的医生们,都为这一奇迹,而感到困惑」



【逸美】



「『是不是自已选择的治疗的方法,起到了作用?他们



禁不住这样想,感到非常的高兴。」



【逸美】



「但是,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逸美】



「因为从那天开始,住院的病人一个接一个都莫名其



妙地被治好了。」



【逸美】



「不仅仅是癌症」



【逸美】



「心脏病,脑梗塞,肝硬変,肾不全,糖尿病,感染



症,动脉瘤,胃潰瘍等等」



【逸美】



「所有的疾病突然之间全都被完全治好了。」



【逸美】



「奇迹就好象是被传染了一样,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扩散



出来」



【阿诚】



「」



【逸美】



「诚说到这里的话,你是不是明白了?」



【逸美】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奇迹」



【阿诚】



「难道说『真的是不死被传染了吗』?」



【阿诚】



「由于某种原因,那个叫特姆的少年,接触到了珠丽



娅了吗?」



【阿诚】



「因此,才会将『不死传染了』,在短时间内扩散



开?」



【逸美】



「就是那么回事」



【逸美】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珠丽娅同那个少年在很早以前就



认识。」



【逸美】



「简单的讲就是从小青梅竹马也许在两人之间还存



在着一些爱恋的感情。」



【逸美】



「总之那个少年曾经多次的来到珠丽娅的病房,去看望



她。」



『希望她能够痊愈』



『而且自已身上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逸美】



「这样相信的少年特姆,某一天用手处摸了珠丽娅的前



额」



【逸美】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以后发生的」



【逸美】



「格平博士注意到这件事,就同同事们谈论了起来」



【逸美】



「但是,面对这么神奇,不可思议的现象,医生们又



怎么会相信呢?」



【逸美】



「结果,格平博士开始一个人对不死现象进行研究。」



【逸美】



「在经过了数月的研究之后,格平博士设立了一个假说。」



『如果把妄想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传播症状定义为是



某种感应精神病的话,那么那个精神病患者所拥有的妄



想的内容,有可能变成一种奇特的生物。』



『在一个人的身体里,由于突然变异,而生出的这种生



物时,也许能够以希望它存在的人的意思,做为粮食,



在一个又一个人的意识当中进行繁殖和生长。』



『结果,在与这个生物出生时的背景最相适应的情况下



,加上人的愿望,如果这两种条件越强大那么它的



生命力就会受到越大的刺激而得到生长。』



『但是,在这个生物进行繁殖的过程当中,最大的天敌



就是常识。』



『当能够把常识彻底陶汰的生命力出现时,这种生物将



会以新的姿态在现实中出现。』



『或者说在世界各地流传的宗教奇迹,可能也就是能够



发现这种生物的胎动现象的证明吧?』



『人们的意识(由于妥当性而产生的信赖感和强烈的愿



望),能够使得这种生物成为现实而出现。』



『非常坚韧的思念,也许能够创造出新的现实来。』



【逸美】



「重要的是这件事啊!」



【逸美】



「首先有个人制造了谎言。」



【逸美】



「那个谎言是大家都愿意见到的事情。」



【逸美】



「另外,在那个谎言中确实有些依据。」



【逸美】



「比如说曾经看到过奇迹或者是自已曾经体验过」



【逸美】



「所以就算是被欺骗的人,也相信那是真实的。」



【逸美】



「相信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就是说在那个人看来谎言



已经不在是谎言了。」



【阿诚】



「妄想变成了真实,虚构变成了现实」



【阿诚】



「也就是说,因为非常相信真实,那么虚构的东西,就



有可能变成新的现实被制造出来?」



【逸美】



「嗯」



【逸美】



「最初那个叫特姆的少年,所说的『不死可以传染』



是个谎言,是一个妄想」



【逸美】



「但是患者们从心底里愿意相信这个妄想,于是自已制



造出了奇迹」



【逸美】



「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不死之身,但是起码身



上的疾病都被治好了」



【阿诚】



「」



【逸美】



「这时,格平博士这样想到」



【逸美】



「『古今中外的宗教奇迹也许都是和这一样的现象』」



【逸美】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幻想综合症。」



【逸美】



「因为很多的事实都是源于幻想。」



【阿诚】



「那么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逸美】



「对」



【逸美】



「就是妄想变成了真实」



【逸美】



「非常强烈思念,产生出新的现实。」



【逸美】



「这就是第3特征啊」



逸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它慢慢的吐出来。



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裙子的下摆,然后把两手放在膝盖上。



--箱子中的猫。



『观察者的意思能够决定过去的事实』



--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强烈的思念可以生成新的现实』



明白了,在这两点上有共通之处。



总之,是在谁的头脑当中想象将已经决定的现实给改



变了。



观察者的『将盖子打开』的想法,将决定共存状态的



那个猫的生死



少年的『想要将病治好』的想法,将本来应该在那里



的病巢给消灭掉了。



好了下面就进入正题吧。



这件事情同无限轮回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啊?



『到底是谁的想象将现实给改变了啊!』



那么,时间倒流的现象难道说真的?



【逸美】



「试验」



【阿诚】



「???」



【逸美】



「幻想综合症的试验」



【逸美】



「它的真的目的就是要对第3特征进行调查」



【逸美】



「对诚进行欺骗使你进行妄想那个妄想到底能



不能变成真实的啊我们想要调查的就是这件事。」



【逸美】



「当然,最初的时候,我们对第3特征都半信半疑」



【逸美】



「作为一个学者,是不应该相信那么荒诞的现象的」



【逸美】



「所以,试验的目的,是为了要找到关于第3特征的其



它解释」



【阿诚】



「重要的是,要找到能够否定第3特征的反证的例子?」



【逸美】



「嗯」



【逸美】



「但是?好象是同预想相反,试验成功了」



【逸美】



「第3特征最终得到了证明」



【阿诚】



「嗯!?等一下,逸美!」



【阿诚】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诚】



「以前逸美不是说过,『试验一次也没有被实行过吗』!」



【阿诚】



「难道说那又是谎言吗?」



【逸美】



「嗯,不是那样,我所说的确实是真的啊」



【逸美】



「到现在为止,我一次都没有欺骗过诚」



【阿诚】



「嗯?你说的事情十分的混乱啊,逸美!」



【阿诚】



「那么,你所说的『试验成功了』又是怎么回事儿?」



【阿诚】



「『第3特征得到了证明』又是怎么回事儿?」



【逸美】



「现在,眼前的这个现实」



【逸美】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奇妙的现实」



【逸美】



「这不就是比什么都好的证明嘛」



【逸美】



「时间倒流,无限轮回,预知的事情,还有记忆的事」



【逸美】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第3特征正确的证明啊!」



【阿诚】



「」



【逸美】



「」



【阿诚】



「啊啊啊啊啊啊,还是不明白啊!」



【阿诚】



「你说的话我完全不明白啊,逸美!」



【阿诚】



「你看仔细想想?」



【阿诚】



「米的事情,地震的事情,电瓶的事情,还有晚饭菜



单的事情以及扑克牌的事情」



【阿诚】



「为什么我没有被任何人所欺骗,但是所有说的话都



说中了!」



【阿诚】



「也就是说同试验完全不相干的『预知』的现象却



发生了!」



【阿诚】



「把这一连串的现象同试验相连接起来,怎么说都有



些奇怪啊!」



【逸美】



「嗯嗯」



【逸美】



「一点儿都不奇怪啊」



【阿诚】



「」



【逸美】



「我想一定是这么回事儿」



【逸美】



「应该是,诚在没有卷入到这个无限轮回当中前,最初



体验这6天时」



【逸美】



「诚应该也是无法进行『预知』的?」



【逸美】



「那时,对于米的事情,地震的事情,诚应该也都



不知道」



【逸美】



「而在那个时间当中的我们安照预订的计划准备要



进行试验」



【逸美】



「也许是想要使用什么方法,要让诚相信自己有予知能



力」



【阿诚】



「」



【逸美】



「结果,在诚的意识当中,幻想综合症的兆



候开始出现」



【逸美】



「也就是说诚,已经开始抱有某种妄想」



【逸美】



「但是,那个妄想的内容同我们预想的东西好象稍微有



些不同」



【逸美】



「诚并没有相信自己『可能有了预知能力』而是认



为『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时间倒流当中啊?』」



『之所以能够进行予知,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未来了







【逸美】



「你的脑海中是这样想的?」



【阿诚】



「」



【逸美】



「最初的试验本来打算就那么安静的结束。」



【逸美】



「在4月7日晚上0点对诚公布出所有的原由,将



所有的妄想都彻底的打消,让你恢复原样」



【阿诚】



「但是结果却没能那样」



【逸美】



「嗯」



【逸美】



「因为,在那之前,发生了最恶的事件」



【逸美】



「我」



【逸美】



「我死掉了」



【阿诚】



「」



【逸美】



「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当诚看到处于死亡状态的我之



后,一定是这样思考的」



『一定要返回到过去,要返回到过去把历史进行改变』



『而且,那是可能的,因为自己拥有那种不可思议的能



力』



【逸美】



「那种强烈的思念,出现在诚的心中,因此『现实』得



到了改变」



【逸美】



「妄想产生了新的现实」



【阿诚】



「所以我重新返回到了过去」



【阿诚】



「这时,才开始『真的』进入到时空倒流中去了」



【阿诚】



「已经经历过未来的我,真的拥有了『预知』的能力」



【逸美】



「」



【阿诚】



「嗯,等一下」



【阿诚】



「那么,记忆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阿诚】



「在以前的历史当中,我只是有着非常模糊的记忆,



但是,这次,我却都记得非常的清楚」



【逸美】



「是嘛我和诚一样,也想到了相同的事情」



【逸美】



「所谓的记忆,就是积蓄在脑海中的东西对吧?」



【逸美】



「这样说起来的话,我们现在的脑海中同进入到时空倒



流前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逸美】



「但是,在这个时间里,我和诚都只有一个人」



【逸美】



「也就是说,我们的肉体并没有沿着时间向上倒流而来」



【阿诚】



「那么,到底这个记忆是从哪里来的啊?」



【逸美】



「那个答案已经出来了」



【逸美】



「那个记忆,不是从哪里来的」



【逸美】



「我们的脑子,还停留在4月6日那个时间啊」



【逸美】



「也就是说我们」



【逸美】



「--并没有进入时光倒流!」



【阿诚】



「什,什么啊,你现在说的」



【逸美】



「喂?阿诚?」



【逸美】



「也许,现在的这个现实可能就是从谁的妄想当中



生出来的?」



【阿诚】



「妄想中?」



【逸美】



「对诚来说,在诚的心目中会生出妄想对我来说,



我的心目中会生出妄想」



【阿诚】



「???」



【逸美】



「明白吗?我从刚才开始,对于诚所说的『返回到过去



』一句都没有多说过?」



【逸美】



「『希望返回到过去』的这个强烈的思念,在诚的心中



,将现实给『歪曲了』我是这样说的吧?」



【阿诚】



「」



【逸美】



「诚目击到我死的场景后,强烈的希望能够『返回到过



去』」



【逸美】



「但是,那种思念,并不是诚的意识真的『返回到了过



去』而是,对理想状况的过去进行了妄想而已?」



【阿诚】



「???」



【逸美】



「『观察者的意思能够决定过去的事实』」



【逸美】



「箱子中的猫那样的现象,如果真的是经常在我们的日



常生活中出现的话」



【逸美】



「『某个人的强烈的愿望,将过去的事实给改变了』。



在正常的思维下,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逸美】



「实际上,格平博士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体验」



【阿诚】



「」



【逸美】



「但是?」



【逸美】



「那并不是,『时空倒流,回到了过去,并改写了历



史』的意思」



【逸美】



「『是在进行妄想的那个瞬间将过去进行了改变』



是这个意思啊」



【阿诚】



「???」



【逸美】



「重要的是在诚看到我死亡的瞬间进行了其它的妄



想,希望『出现其它的可能性』」



【逸美】



「更准确的说」



【逸美】



「也就是说妄想着『不变成那样的别的可能性』」



【阿诚】



「那么,现在在我眼前所出现的现实」



【逸美】



「对!这只不过是从诚的妄想中产生出来的事情!」



【阿诚】



「真是奇怪的事情」



【逸美】



「奇怪的事情嗯,我也这么认为」



【逸美】



「但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无法解释」



【逸美】



「比如说扑克牌的事情」



【逸美】



「诚难道真的能够将46张牌的位置全都背下来吗?」



【阿诚】



「」



【逸美】



「绝对不可能啊。那种事情决对不可能」



【逸美】



「诚并不是把那里的扑克牌都记住了。」



【逸美】



「而只是把那里的扑克牌的数字给创造出来了』」



【逸美】



「在每抓一张牌的瞬间,诚就决定了那是相同数字的牌」



【逸美】



「就象是在打开盖子的瞬间,决定猫的生死一样在



『共存』的状态下,诚按照自已的意思选择了结果」



【阿诚】



「」



【逸美】



「而且,其它的预知应该也是相同的道理。」



【逸美】



「诚说『米没有了』的时候,米就变没了。」



【逸美】



「『要发生地震』结果地震就真的发生了」



【逸美】



「『晚饭是咖喱』晚饭就变成了咖喱饭。」



【逸美】



「换而言之如果那时诚说晚饭是『牛奶煮菜』」



【逸美】



「『晚饭的菜单就会变成牛奶煮菜』现实也可能就是这



样的。」



【逸美】



「就这样,在决定的那一瞬间,诚也在制造着新的现实。」



【阿诚】



「」



【逸美】



「4月6日星期六,那个最恶的事件发生了



但是,诚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我死亡这个现实。」



【逸美】



「因此,『希望创造出一个我没有死亡的过去的历史』」



【逸美】



「最初将这六天里经过的一切记忆都从脑海完全清除,



重新创造出别的历史。」



【逸美】



「但是,没能做得太好」



【逸美】



「之所以这样,因为许多记忆都没有存在于妄想中的现



实里,诚也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逸美】



「于是诚开始这样思考」



『决定只回忆起这六天里的部分事情』



【逸美】



「『部分事情』」



【逸美】



「所以将『死这个记忆』相关的具体的内容给删除了只



是模模糊糊地记住了某个人会死去这一事件。」



【逸美】



「但是,这样也无法将妄想中的历史进行改变」



【逸美】



「没有办法诚只好使出最后的手段」



『将所有的记忆都接受』



【逸美】



「但是,准备把『这是扭曲的历史』这一点给掩盖了。」



【逸美】



「在进行妄想的人当中,有些人是能够将妄想整合得非



常好的。」



【逸美】



「同样对于诚来说,为了给这个空想当中的过去增加整



合性和说服力必须要忘记『自已是在进行妄想』这



个事实」



【逸美】



「这样又会创作出『无限轮回』这一虚构的故事来」



『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六天里,全部的现实事件都发生



了』



【逸美】



「因为自已自身已经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已并没有进行



妄想』



【阿诚】



「那么」



【阿诚】



「那么现在」



【阿诚】



「站在我面前的逸美」



【阿诚】



「难道说只是我空想当中的人物吗?」



【阿诚】



「现在逸美所说的内容」



【阿诚】



「难道说也不是逸美所说的吗」



【阿诚】



「是我自已头脑中想像出来的吗?」



【逸美】



「在诚的头脑中?」



【逸美】



「在诚的头脑中,可能是那样想的」



【逸美】



「诚在创造出『我没有死』的这个历史的瞬间,就回到



了现实真实的世界」



【逸美】



「在那成功的瞬间,无限轮回做为新的现实,变得可



能了」



【逸美】



「在诚所在的世界中,变成了真正的真实的历史事件」



【阿诚】



「在我当中在我的世界当中」



【阿诚】



「逸美所说的话,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阿诚】



「现在说的都是关于我的事情,那么逸美又是怎么回事



呢?!」



【阿诚】



「逸美进入到进空倒转的原因难道说也是妄想吗?」



【阿诚】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存在又是怎么回事!?」



【阿诚】



「难道说我这个人只是在逸美的妄想中才存在的人吗!?」



【逸美】



「嗯」



【阿诚】



「--『怎么会』是这样呢!?」



【阿诚】



「我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啊!」



【阿诚】



「我怎么是逸美的意识中创造出来的人物呢!」



【逸美】



「诚?」



【逸美】



「所谓的现实其实就是在每个人主观判断的东西?」



【逸美】



「诚心目中的现实是,只有诚自已才能见到的,我心中



的现实是只有我自已才能见到的。」



【逸美】



「诚周围的世界,是诚自已的世界,我周围的世界是我



自已的世界。」



【逸美】



「如果诚的意识消失了,那么诚的世界也就随着消失了



,我的意识如果消失了,那么我的世界也会随之而消失。」



【逸美】



「所以这个现实也一样」



【逸美】



「对于诚来说,诚生活在自已生出的妄想里我生活



在,我生成的妄想里」



【阿诚】



「」



【逸美】



「我看到『诚死亡的样子』现在创造了其它的历史」



【逸美】



「在创造出『诚没有死亡的』历史的瞬间,回到了现实



世界当中」



【逸美】



「在我的世界里,从幻想综合症里冒出的不



是诚」



【逸美】



「--而是我自已」



【阿诚】



「」



【逸美】



「诚在我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将未来的事情一一地



预知到。」



【逸美】



「对于我来说,那些只能看做是奇迹一样的现象。」



【逸美】



「对我实际上是目击了『奇迹』。」



【逸美】



「结果当然是那样,出现了幻想综合症的第3



特征我变得彻底相信了。」



【逸美】



「也就是说,也开始抱有『妄想能够生出真实来』这个



妄想了」



【阿诚】



「」



【逸美】



「将来会出现的『最恶事态』」



【逸美】



「诚的」



【逸美】



「死」



【逸美】



「见到这个场景的我」



『希望能够回到过去,希望能够改变历史』



『而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可能的』



『妄想能够变成真实』



『强烈的思念能够创造出新的现实来』



【逸美】



「在下一个瞬间,我开始去寻找其它的可能性的妄想」



【逸美】



「已经处在幻想综合症状态中的我,根本没



有什么怀疑」



【逸美】



「只是在继续从心底里相信」



【逸美】



「我的意思能够改变历史」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



风停止了。



周围甚至连树叶摇摆的声音都听不到,完全陷入到寂



静当中。



慢慢飘动的云遮住了头顶的月光



就好象突然从墓碑中钻出来一样,黑暗一下子出现



在眼前。



在黑暗当中面对的是逸美的身影



她的轮廓慢慢地溶入到黑暗当中



--妄想。



--空想。



--幻想。



【阿诚】



「真是混蛋!」



我禁不住站起来。



【阿诚】



「那种天方夜谭的幻想,根本不存在!」



【阿诚】



「这和幻想综合症什么的都毫不相干!」



【阿诚】



「我现在就存在在这里,而逸美就坐在那里!」



【阿诚】



「这应该是真实的吧!」



【阿诚】



「这应该就是现实吧!」



我一下子伸出手去,抓住逸美的双肩。



纤细的肩膀



似乎一下就可以被捏碎似的



【阿诚】



「喂」



我一边低沉着,一下子将逸美拥入怀抱。



紧紧的紧紧的



似乎怕她会从我身边离去



好象永远要和她在一起



【阿诚】



「我们不是在这里吗」



【阿诚】



「我们就在这里?」



【阿诚】



「现在就在逸美的身边?」



在我的怀抱中,能够感到阵阵的温暖。



她温暖的呼吸就吹在我的胸口上。



【逸美】



「诚」



【逸美】



「谢谢你」



【逸美】



「没关系」



【逸美】



「我知道」



【逸美】



「我会一直相信你的」



【逸美】



「所以最初曾经说过」



【逸美】



「在开始谈话之前,一定想要告诉你」



【逸美】



「『比真实更重要的是相信』」



【阿诚】



「是轩辕十四,吗」



我一边抱着逸美一边抬头向上望去。



在流云拂过的天空中,月光更加明亮,星星一闪一闪的



眨着眼睛。



在浓黑的夜空中,光亮变得越来越多。



无限远的星空,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亲近?



仿佛只有一伸手,就能够摘到那天空中的星星。



星星在不停的闪耀。



而在这一瞬间仿佛是最迷人的。



【逸美】



「诚」



【逸美】



「到现在为止我所说的话,是作为心理学者的我的语言」



【逸美】



「实际上的我,一直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逸美】



「因为我不想失去诚」



【逸美】



「所以我想要相信这种温暖」



逸美的头依附在我的胸前。



就象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轻轻的蹭着我。



她的鼻头轻轻碰着我的胸口。



『这种温暖你可不要忘记啊?』



『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刚刚听到的逸美的话。



到此时,我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真意。



【阿诚】



「逸美」



【阿诚】



「我也相信」



【阿诚】



「我也相信逸美的温暖」



【阿诚】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



【阿诚】



「同逸美一直到永远」



【阿诚】



「所以,今天再也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阿诚】



「再我的心目当中,逸美即不是心理学者也不是



什么老师」



【阿诚】



「只是」



【阿诚】



「只是一尊女神」



【逸美】



「嗯?」



面对略微惊诧的逸美,我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回答。



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她就已经足够把我的所有感觉



都传递给她了。



当我们意识到的时候,风又开始刮了。



夜风阵阵吹来,将她头上的清香送入我的鼻孔。



只有轩辕十四在静静的注视着在深夜中紧紧拥抱在一起



的两个人



●4月4日●



【至美】



「啊~~~这里有很多的螃蟹啊~」



--在姫之浜的岩石边。



一边观察着岩石中存留的积水,至美一边发出了大声



的惊叹。



【至美】



「喂,喂?这里难道说是螃蟹的学校吗?」



【阿诚】



「嗯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她们的房间?」



【至美】



「房间?什么房间?」



【阿诚】



「那还不明白,当然是相扑的房间了!」



【至美】



「哈,哈这么说来,这个一定是师傅了?」



【阿诚】



「为什么?」



【至美】



「当然了,一般来说,现役的力士都应该比师傅要强



壮不少?」



【阿诚】



「啊,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至美】



「哇~螃蟹,螃蟹」



【至美】



「螃蟹~」



至美一边高声欢叫着,一边抓起了那个螃蟹师傅。



【至美】



「喂,螃蟹老兄和我一起猜拳吧?」



【至美】



「来,包子,剪子,锤!」



【至美】



「啊,赢了,赢了~」



在岩石滩上,至美显得非常的喜悦。



天真烂漫的笑容



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生活



每天仍在不断变化的世界



抬头向空中望去。



1只老鹰在空中绕着圈在飞翔着。



一圈一圈的,不知疲倦的飞翔着。



这时



【至美】



「嗯?」



我听到她的声音后,不禁收回了视线向她望去。



【阿诚】



「嗯?怎么了?」



【至美】



「嗯嗯什么也没有」



【至美】



「只是,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阿诚】



「有意思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



【逸美】



「啊这个?」



【逸美】



「这个是从至美那里得来的」



【逸美】



「好象是在前天的夜里,听她说是从『姫之浜拾到的』」



这么说,难道是



--铃铛!?



在上一次的4日,至美在姫之浜拾到了一个铃铛,并把



它送给了逸美。



如果历史可以重演的话



【阿诚】



「喂,至美?」



【阿诚】



「你可以把那个东西给我看看吗?」



【至美】



「当然可以不过你首先要猜拳赢了我~」



【阿诚】



「猜,猜拳!?」



【阿诚】



「现在可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



【至美】



「来吧,来吧!」



【至美】



「好了,开始了~~一,二」



--在那一个瞬间,我的思维开始进行高速的思考。



(上次至美的手好象是剪子)



(对,对啊!至美两只手拿着螃蟹伸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这次也!)



【至美】



「包子,剪子锤!」



随着那个叫声,我伸出了拳头!



当然,至美伸出的手是个剪子



【至美】



「哇,我输了」



【至美】



「喂,你这只大螃蟹,都是你的原因?」



【至美】



「你总是那样,就会伸出剪子,所以当然会输了!」



那个螃蟹师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不断的吐出白泡。



【至美】



「真没办法啊~」



【至美】



「那么就按照约定的给你看看吧」



这样说着,至美伸出左手,将手掌打开。



【阿诚】



「嗯?」



什么都没有。



在至美的手掌中,除了海水和稍许沙砾外,其它的



什么都没有。



【阿诚】



「喂,至美!你怎么不守诺言啊,快给我看看?」



【至美】



「嗯?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阿诚】



「什么都没有啊!?真是的,你怎么不守信用啊!」



【至美】



「我没有骗你啊!」



【至美】



「你倒是仔细看看啊!」



【阿诚】



「仔细?」



【至美】



「嗯」



一边说着,至美一边把手再次伸到我的面前。



我仔细的又看了看她的手掌中



【阿诚】



「怎么回事儿!还是什么也没有啊!」



【至美】



「怎么没有啊!」



【至美】



「你看,你看,这里!」



至美用螃蟹的爪子指着手掌的正中。



仔细观察的话,那里确实是



【至美】



「喂?有吧?」



【至美】



「--星形的砂~」



非常非常细小的沙粒。



不是那个铃铛,而是,星形砂



在它的手掌当中,有一颗星星形状的沙砾在闪闪发光。



【至美】



「开始!掐架!」



【至美】



「掐架,掐架」



【至美】



「掐架啊~~!」



【至美】



「一边高声笑着,一边玩弄着螃蟹~~」



她用手轻轻的敲击着得胜的『螃蟹师父』和失败的徒弟



满面笑容



--不变的现实。



--变化的现实星形的砂砾。



【逸美】



「--对!--这不过是诚妄想中的事情罢了!」



突然,昨夜逸美的话语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些光景如果都是妄想?)



(至美的笑脸,温暖的阳光,还有轻轻拍打堤岸的



涛声)



(难道都是我的意识创造出来的幻影吗?)



()



(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怎么能够相信那么幼稚的谎言呢!)



在我看来,也许用时空倒流和无限轮回都更加容易



解释现在的情况。



【至美】



「嗯?阿诚,你怎么了?」



【至美】



「怎么突然一下子发起呆来了」



【阿诚】



「」



【至美】



「难道说不好玩吗螃蟹的相扑?」



【阿诚】



「不,不是啊?」



【至美】



「真的吗?」



【阿诚】



「啊啊」



【至美】



「你不用勉强来骗我,哄我高兴。」



【阿诚】



「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



【阿诚】



「真是另人心情激动的一场,精彩的比赛啊!」



【至美】



「真的吗」



【至美】



「真是这样,就好了~」



【至美】



「至美可能是觉得只有自已才觉得好玩,所以有些担心。」



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现在好象是放下了心。



【阿诚】



「喂,至美!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点你



的螃蟹师傅?」



【至美】



「啊,啊!站住,我的螃蟹师傅!」



至美赶紧站起来,向那个螃蟹逃跑的方向追去。



就在下一个瞬间



正在跑动中的至美突然一下子摔倒了。



倒在沙滩上结果她的身上脸上全都



沾满了沙粒。



【阿诚】



「干什么呢,至美!?」



我赶紧跑到至美身边,将她抱起来。



至美的脸上沾着不少沙粒,抬眼向我望过来。



【阿诚】



「没事吧?」



【至美】



「」



【阿诚】



「」



【至美】



「嗯~」



【至美】



「摔了一下,所以脚有点麻~」



在至美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沾在脸上的沙粒,也扑籁籁的掉下了不少。



--没有变化现实。



--变化的现实沾满沙粒的面孔。



这样其实挺好的,我想到。



『比真实更重要的是是否相信』



(重要的是这件事)



至美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沙粒。



但是,在她潮湿的手上也沾着很多沙粒。



结果,当然是脸上越擦越脏了。



【阿诚】



「啊真是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的指背,帮助至美擦着她的脸。



【至美】



「哈哈哈~」



至美微笑着吐了下舌头。



看到她的表情,我不禁也露出了微笑



在螃蟹相扑最终结束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时



间。



我和至美站在海滩上,静静地眺望着大海。



从水平线的尽头,一道道波浪前赴后继的向沙滩涌来,



层层叠叠,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就这么一直看着,也不会觉得厌烦?



在层层叠叠的海浪中,不时激起几朵白色的浪花



溅起的水珠,很快又落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至美】



「喂,阿诚?」



【阿诚】



「嗯?」



【至美】



「阿诚你喜欢水吗?」



【阿诚】



「水?」



【至美】



「嗯比如说玩水或者是洗澡你喜欢这些吗?」



喜欢



不喜欢



【阿诚】



「嗯该怎么说呢,应该是喜欢吧」



【阿诚】



「在小的时候,非常喜欢玩水枪,或者是小船什么



的」



【至美】



「嗯」



【阿诚】



「但是,你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问题啊?」



【至美】



「嗯因为?嗯因为」



【阿诚】



「?」



【至美】



「因为喜欢!」



【至美】



「因为至美也非常喜欢玩水!」



【至美】



「至美?特别喜欢在水上忽忽悠悠地飘浮着。」



【至美】



「就象是水母一样慢慢地悠闲的」



【至美】



「这种感觉好象非常地亲切」



【至美】



「非常温暖的,非常亲密的全身都心溶入到水中



去」



【阿诚】



「」



【至美】



「其实,至美非常想同大家一起去」



【至美】



「游泳池或者是温泉什么的」



【阿诚】



「那么你就一起来吧!至美」



听了我的话至美的神情突然变得阴郁起来。



她沉下肩,目光注视脚边的沙子,伸手轻轻地摆弄着。



【至美】



「我害怕」



【至美】



「害怕被大家嫌弃」



被大家嫌弃???



【至美】



「至美的后背上有一道伤口」



【至美】



「就好象是被刀深深刺了一下似的非常难看」



【至美】



「根据大夫的说法,那好象是在幼年的时候



而且是在刚刚生下来不久后就受的伤」



【至美】



「但是?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告诉我说,」



【至美】



「那是在至美在3岁的时候,不小心从台阶上滚下来



留下的伤疤」



【至美】



「可是怎么看那伤口都不象是从楼梯上滚下来



留下的伤疤」



我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突然听到她的话,我只能保持沉默,无言以对。



【至美】



「而且?至美因为这个伤口还有着一段有着很伤心



的回忆」



【至美】



「在上中学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喜欢至美的



男孩子」



【至美】



「他是比我高一年级的前辈在学习上,在日常生



活中都教了我许多东西,」



【至美】



「每天放学后,我们都要到附近的公园里去约会,两个



人在一起好象是有说不完的话」



【至美】



「虽然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对至美来说,却是



非常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至美】



「至美非常喜欢那个前辈」



【至美】



「但是?有一天那个前辈突然间不再和至美说话了」



【至美】



「即便在走廊里面对面遇到也不再看我」



【至美】



「放学后的公园里至美一个人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至美】



「一直到夜里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



荡来荡去」



【至美】



「后来我从朋友们那里了解到了那个前辈不再和至美



说话的原因」



【前辈】



「那个女孩后背中有一道特别大的伤疤啊!」



【前辈】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不过还是算了吧」



【前辈】



「如果有那么一道难看的伤疤,连去海边玩都不成了!」



【前辈】



「就算和她在一起去了,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前辈】



「啊,是啊,是啊!所以还是分手吧!」



【前辈】



「要是被她缠上就麻烦了!」



【至美】



「老实说因为这件事我确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至美】



「比背上的伤口更令人疼痛的是心灵上的伤口」



【至美】



「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害怕让人看到我的后背」



【至美】



「嗯所以,从这以后我就不再和大家一起去



游泳池或者是温泉了」



我非常激动而且愤怒。



真想把她的那个前辈,一把抓过来,狠狠地凑一顿。



然后再把他踩得粉碎,然后扔到海里去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一边听着一边已经攥紧



了拳头。



【至美】



「这件事我还从来没有对别的人说起过」



【至美】



「我想以后应该也不会对别人说的」



【至美】



「知道的就只有你,阿诚一个人」



【至美】



「困为是你,所以我才会说的?」



【至美】



「没有什么其它的原因」



说完这些之后,至美又紧紧闭上了双唇。



我在想着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这时,必须应该对她说点什么。



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本应该去激励,或者是安慰她,但这些好象都不太合适



现在的场合



想到至美心中承受的痛苦,我越发沉默起来。



--后来!



--啪!



随着突然而至的海浪,那个出现了。



【至美】



「啊!」



随着一声短促的悲鸣,至美扑到了我的怀里。



由于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我被她扑倒在沙滩上。



至美一下抓住了我的胸口



失去了平衡的我,很自然地也紧紧地抱住至美的身体。



最后



大地的晃动,渐渐平息。



在那里剩下的只有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体。



我的手抚摸到至美的脊背,能感觉到她背后那道深深



的伤疤。



虽然是隔着一层衣服,仍能感觉到那道深深的伤疤。



--那是一道深深的伤疤。



--凹凸不平。



我从手掌的接触当中,仿佛也感觉到了至美的悲哀。



胸口好象被人揪了一下似的,非常疼痛。



【阿诚】



「至美」



【至美】



「没关系」



【至美】



「求求你什么也不要说」



【阿诚】



「」



【至美】



「另外」



【至美】



「请稍微」



【至美】



「请稍微再这样多呆一会儿好吗?」



【阿诚】



「」



【至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好象非常的安全」



【至美】



「就象是在水中飘飘悠悠地浮着一样」



【阿诚】



「」



【至美】



「阿诚的胸口真得很温暖」



【至美】



「很温暖啊」



我用手掌抚摸着至美的伤疤。



能够感到她身体热度。



『--这个伤疤,要是能够消失就好了!』



我情不自禁地这样想到。



在快要落山的太阳的照耀下



现在我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就是这紧紧地



抱着她



在姫之浜把至美拿来的便当都吃完之后,我们一起向月



光沙滩的方向走去。



今天晚上烧烤会的准备工作如果让逸美一个人来做



可是不太合适。



我和至美商量过之后,决定去帮助她



【至美】



「好,好,至美也一起去,阿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欢笑又回到了至美的脸上。



她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的摇晃着。



但是我知道在她尽力做出的快乐的表情下面,隐藏



的其实是悲哀。



外表装成高兴的样子,只是至美在有意的掩饰罢了。



这样的行为让人感觉更加心疼。



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助至美。



我不希望至美受到伤害。



【阿诚】



「至美?」



【至美】



「嗯?怎么了,阿诚?」



【阿诚】



「至美你喜欢去鬼屋什么的地方吗?」



【至美】



「嗯?」



【阿诚】



「不喜欢啊?」



【至美】



「不~,特别喜欢,非常喜欢~」



【阿诚】



「好吧!那回去以后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吧!」



【至美】



「怎么!你带我去吗?」



【阿诚】



「是啊」



【至美】



「啊,太好了~」



至美一边高声的叫着,一边跳了起来



【阿诚】



「啊!」



【阿诚】



「反正也要去,不如也叫上逸美吧?」



【至美】



「嗯?也叫上姐姐吗?」



【阿诚】



「嗯,对」



【至美】



「为什么?为什么要叫着姐姐一起去啊?」



【阿诚】



「为什么为什么」



【至美】



「」



【阿诚】



「因为你们是姐妹啊」



【至美】



「姐妹?」



【阿诚】



「至美和逸美是姐妹」



【阿诚】



「如果只是约其中一个人该怎么说呢,嗯」



【阿诚】



「那就太不公平了?」



【至美】



「这是什么理由啊!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嘛!」



【阿诚】



「是,是吗?」



【至美】



「当然了!」



【阿诚】



「」



【至美】



「啊」



【至美】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阿诚】



「嗯?」



【至美】



「你约至美一起去,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阿诚】



「嗯?」



【至美】



「其实你真正想约的是姐姐也就是说你只是把至美



当做灯泡罢了我说得没错吧」



【阿诚】



「什,什么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至美】



「你喜欢吗?」



【阿诚】



「--啊,喜欢!?」



【至美】



「你是不是很喜欢姐姐啊?」



【阿诚】



「你,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至美】



「那么是讨厌了?」



【阿诚】



「怎什么会那样呢,没有讨厌她的理由啊!」



【至美】



「这么说还是喜欢了!」



【阿诚】



「」



【至美】



「嗯,那个,但是至美,其实没什么~」



【至美】



「如果你喜欢的对象是姐姐的话,那么我就死心了~」



【阿诚】



「?」



【至美】



「而且」



【至美】



「同至美相比好象姐姐更适合~」



【阿诚】



「???」



【至美】



「但是约定就是约定!」



【至美】



「咱们还是三个人一起去游乐园吧?」



一边这样说着,至美一边跑上来抓住我的手腕。



一边把她拉到脸上,一边高兴地向前走着。



从她快乐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阴郁的表情。



到了月光沙滩。



至美松开我的手,一下子冲进店里。



【至美】



「姐姐,姐姐!」



我也跟在她的后面走了进去。



结果



【至美】



「啊,遥!」



【阿遥】



「」



【阿诚】



「怎么了遥?你不是去钓鱼了吗?」



【阿遥】



「嗯。我肚子有些饿了」



【逸美】



「啊,是吗」



【逸美】



「所以我给她做了鸡肉饭」



【阿遥】



「是煎虾饭」



【逸美】



「啊,啊,是啊」



【逸美】



「不是鸡肉饭,是煎虾饭嗯,对对。」



【至美】



「???」



【阿诚】



「???」



【逸美】



「现在刚刚吃完我们两个人正在说话」



【阿诚】



「嗯」



(很少见啊逸美怎么会和遥两个人在一起说话呢)



【逸美】



「那么,至美是怎么了?」



【至美】



「嗯?什么?」



【逸美】



「你不是一边叫着『姐姐,姐姐』一边冲进来了吗?」



【至美】



「啊,那个,那件事啊!」



【至美】



「那个那个阿诚刚才说?」



【至美】



「要带我去游乐园!~」



【逸美】



「游乐园?」



【至美】



「嗯。我想你是不是也想一起去啊」



【逸美】



「游乐园,嗯说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去过了」



【至美】



「是吧?」



【至美】



「而且姐姐和至美的钱都由阿诚请客~」



--嗯!?



【逸美】



「是吗那可真不好意思」



【至美】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是阿诚自已那么说的!」



【至美】



「『因为是姐妹,所以只请其中的一个就不太公平了』」



【逸美】



「姐妹所以」



正在这时



遥静静地站起来。



【阿遥】



「我该走了」



【阿诚】



「?」



【至美】



「?」



【逸美】



「啊,对了,叫着遥也一起去怎么样?」



【逸美】



「去游乐园的话还是人越多越好是吧?」



【阿遥】



「算了吧我就不去了」



【阿遥】



「我」



【阿遥】



「不是」



【逸美】



「」



【至美】



「」



【阿诚】



「」



【阿遥】



「实在是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后,遥一个人向门口走去。



【至美】



「喂,等一下~」



【至美】



「是至美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阿遥】



「没有啊」



遥一边挥挥手。



一边盯着至美的眼睛说道



【阿遥】



「因为我知道」



【阿遥】



「关于至美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遥的嘴角温柔的颤动着。



露出和蔼的笑容



仿佛是对至美非常慈祥的样子



【阿遥】



「那么再见」



遥一边微笑着一边走出了店门。



【至美】



「喂,等一下啊~!」



【至美】



「遥也一起去啊!去游乐园~!」



一边这样说着,至美一边在遥的身后追出去,跑到了店



外面



剩下的只有我和逸美两个人。



四目相对。



充满渴望的视线和微微紧闭的嘴唇



逸美好像在发出求救的信息。



好像要说出什么重大的事情。



从她的眼神中,我读懂了所有的含义。



所以我



【阿诚】



「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向逸美问道。



逸美张了张嘴把要说出口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就那样什么也没有说的向着门走去。



她将门口的牌子换成『临时休息』之后,再重新走回来



,从我的面前经过,坐到了吧台边上的椅子上。



【逸美】



「诚」



就好像是被她的语言给吸引了似的,我也走过去坐到



她的身边。



紧靠着逸美。



逸美把两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逸美】



「诚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逸美】



「遥」



【逸美】



「遥一定」



【逸美】



「是我送人的」



【逸美】



「妹妹」



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



考虑到最近这几天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



情,我都不会觉得惊奇。



--遥和逸美是真正的姐妹。



冷静思考一下的话,真的是很令人吃惊的事实。



但是同无限轮回和第三特征相比,就不会觉得有什



么是不可能的事情。



感觉好象是已经完全都麻痹了。



我只能是静静的在那里保持着沉默。



除了一直聆听着逸美的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逸美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因此,开始从头



娓娓道来。



在遥和逸美还有至美的过去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啊



--从现在开始21年前的7月20日。



至美被人给诱拐了。



当时的至美是0岁1个月,逸美是1岁4个月大。



--同年的7月27日。



由于地震的原因,司纪杜神社倒塌了。



从下面发现了一个遗体。



经过鉴定得知他就是诱拐的犯人。



但是,在他附近却没有发现至美的身影。



--在第二年的3月左右,也就是20年前。



仍然没有找到至美。



我的父亲守野茂藏(一个遗传子工学的世界级权威),



因为无法抑制对至美的思念,准备重新克隆一个新的



至美。



--同年的5月。



体细胞核移植成功的卵子成功的被植入道母体的子



宫内。



--第二年的2月15日:也就是19年前。



至美的克隆人诞生了。



--在第二年的6月:也就是18年前。



当时还很小的逸美,在追逐刚刚来到的『新妹妹



』时,把她从台阶上踢了下去,将额头给磕破了。



那个伤疤,到现在还留着。



--同年的7月22日。



至美在司纪杜神社里被发现,并被保护了起来。



在她的后背中出现了一道非常深的伤痕还流了



很多血,后来被送到了医院里。



但是,她的身体好像丝毫没有长大似的。



--同年的8月。



『新的妹妹』--被茂藏的助手(一对年轻夫妇)收



为养女。



当时的至美是0岁2个月(正确的说应该是3岁零2个



月)



逸美是4岁5个月,『新的妹妹』是1岁半



【阿诚】



「嗯」



【阿诚】



「嗯」



在逸美将整个经过都说玩后我一边看着餐巾纸一边



嗯,嗯的回应着她。



在那上面记录着她说过的内容。



【阿诚】



「明白了」



【阿诚】



「所以刚才逸美也会变得那么失常」



【阿诚】



「说什么鸡肉饭,煎虾饭的,简直是语无伦次」



【逸美】



「嗯嗯」



【阿诚】



「在我和至美没有来到这里之前,逸美偶然间看到



了」



【阿诚】



「遥头上的那道伤疤」



【逸美】



「嗯」



【阿诚】



「也就是说那个『新的妹妹』也许就是遥逸美是不



是想要这么说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餐巾纸上,用圆珠笔用圆圈注释着。



【逸美】



「遥是克隆的人这件事其它的人应该都不知道但是



,诚和我是知道的」



【阿诚】



「她们不仅出生年月日相同,而且头上的伤口也相同



这样看来『遥就是至美的克隆』这件事应该是可以确



定的了」



【逸美】



「」



【阿诚】



「但是,逸美?」



【阿诚】



「就算是相信那个,但是关于至美的话仍然令人难以



理解」



【阿诚】



「『至美到底是不是真妹妹』的这件事」



【逸美】



「」



【阿诚】



「--在经过完全空白的3年后。--发现她仍然是一



个丝毫都没有长大的婴儿」



【阿诚】



「『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所以说,一定是守野博士的



DNA检验结果不准确,因此才会把不认识的其它的婴



儿当作是至美了』」



【阿诚】



「逸美刚才好象那样说过吧?」



【逸美】



「我可没有说过什么『看起来象的话』啊」



【逸美】



「我只是说『也许是搞错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阿诚】



「不管怎么说,总之是抱着那样的疑问,这一点总没



有错吧?」



逸美稍微思考了一下,小声表示赞同。



【阿诚】



「但是,你仔细想想看,逸美?」



【阿诚】



「『3年后,一点都没有变化的痕迹』结果只能



是,时空倒流才能够解释啊?」



【逸美】



「」



【阿诚】



「从现在往前21年前被诱拐之后的至美被卷



入到司纪杜神社的倒塌事件中,在她的背上还留下



了一道伤疤」



【阿诚】



「在事情经过3年后,时空倒流在重建的神社中再次发



现了她」



【阿诚】



「这样说起来,她背中的伤口也都可以做出完美的解释



了」



【逸美】



「」



【阿诚】



「按照常识来思考,这样荒唐怪异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



的,谁都不会相信」



【阿诚】



「但是,逸美逸美是一定会相信的」



【阿诚】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逸美和我实际经历过时空倒



流的事件!」



【阿诚】



「--确实是曾经体验过时空倒流!」



我反复强调这一点。



同时,也是为了不让逸美再去重复她昨天所说的那



些糊涂的话



【逸美】



「嗯没什么」



【逸美】



「我明白你的意思」



【逸美】



「但是?我们就算我们两个所经历的是时空倒流,但是



也无法肯定至美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和我们一样」



【阿诚】



「为什么?」



【逸美】



「当然了我们所经历的是『只有意识回到了过去』



的现象?」



【逸美】



「可是,至美所经历的却是『与肉体一同回去』



而且是『飞跃到了未来的时空』」



【阿诚】



「」



【逸美】



「而且,我所害怕的还不是这件事」



【逸美】



「我的事情,怎么都无所谓」



【逸美】



「不管是否真的有血缘关系,反正我都认为至美是我



真正的妹妹」



【逸美】



「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是了解到什么事实」



【逸美】



「我对于至美的爱护之情都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逸美】



「但是」



【逸美】



「真正让我担心是至美自己的想法」



【阿诚】



「」



【逸美】



「至美如果知道了真实的情况」



【逸美】



「我自己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逸美】



「我可不认为,向至美可以解释清楚关于时空倒流的



现象」



【阿诚】



「」



【逸美】



「喂,诚?」



【逸美】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啊?」



【逸美】



「遥的事情还有至美的事情」



【逸美】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应该将真相告诉她们



应该隐瞒着不说



【阿诚】



「该怎么办那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逸美】



「?」



【阿诚】



「只要把真相都告诉她们就可以了!」



【阿诚】



「对遥,对至美都可以将真正的情况都讲出来!」



【逸美】



「那怎么可以呢」



【逸美】



「不仅对至美无法说出口对遥更是」



【阿诚】



「」



【逸美】



「如果只对遥说出了真相,也许至美会在某种契机下,



意识到那失去的3年时间?」



【阿诚】



「被她发现了又怎么样!」



【阿诚】



「就算是她真的怀疑起两个人的血缘关系,也没什么不



可以的啊,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阿诚】



「关于时空倒流的事情,只要逸美认真的对它进行解



释,我想她一定会相信的!」



【逸美】



「但是」



【阿诚】



「有什么『但是』啊!?」



【阿诚】



「结果是,逸美只是在考虑自己的事情而已罢了?」



【阿诚】



「你是不是认为至美知道了真相之后有可能会离开



你啊!?」



【逸美】



「」



【阿诚】



「至美到现在仍然在为她后背上的伤口感到非常的



苦恼!」



【阿诚】



「虽然说即使是说明了真相,那道伤疤也不会消失」



【阿诚】



「但是,至少应该告诉她,她身后那道伤疤的真实来



历啊!?」



【逸美】



「」



【阿诚】



「对于遥来说也是一样的!」



【阿诚】



「刚才遥在离去的时候不是那样说的吗?」



【阿诚】



「『我知道所有关于至美的事情』」



【阿诚】



「遥已经意识到了!」



【阿诚】



「自己的原型就是至美!」



【阿诚】



「把自己额头弄伤的是逸美!」



【逸美】



「」



【阿诚】



「应该向她去道歉」



【阿诚】



「什么都不说,而隐藏着事情的真相」



【阿诚】



「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悲惨了」



逸美没有回答。



只是一直闭着眼睛,默默的听着。



两个人就这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时间在慢慢的流逝



此后,一直到烤肉会开始时,逸美都没有再说过话



从烤肉会开始到现在已经经过了一个小时以上。



大家互相之间开着各种玩笑,并调侃着,一派其乐融融



的景象非常的热闹。



【优夏】



「呀呀!呀呀哈哈!」



【优夏】



「肉片男~肉片~」



【优夏】



「洋葱头!反着夹青椒!」



【优夏】



「都坏了全夹坏了~」



【优夏】



「烧糊了肉烧糊了真是太笨了河原~」



优夏还和以前一样



在这种环境中,笑容终于又回到了逸美的脸上。



是那种非常非常清澈的,没有任何勉强的发自内心的欢



笑。



(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啊?)



(难道说,是我那时所说的话改变了逸美的想法吗?)



(也许是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有了最终的决定吧?)



不管是哪种原因,总之能够看到逸美的微笑,我就觉



得比什么都高兴。



话说回来,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很少看到逸美从内心



发出的由衷的笑容。



她那久违了的笑脸,在炭火的映照下,被染得红仆仆的。



(经管如此)



我在暗中将至美和遥的面孔,比较了一下。



(说有些像吧,确实是有些相似)



(至美出生1年4个月后的遥)



(遥出生1年4个月前的至美)



(嗯不知为什么好象无法将两人进行比较)



【至美】



「喂,阿诚!」



【至美】



「你为什么要那么看人家的脸啊!」



【阿诚】



「嗯?啊,啊没有啊」



【至美】



「哈哈哈」



【至美】



「你刚才还在看啊?」



【阿诚】



「啊?」



【至美】



「是不是在火光下看到美女后,都情不自禁的失神了啊?」



【阿诚】



「你在说什么啊!」



【至美】



「嗯,你就不要再掩饰了~」



【阿诚】



「啊!对了,至美!」



我想起了一件事,把至美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至美】



「啊,怎么了?怎么突然把我给拉到这里来了」



【至美】



「如果不快些的话,至美烤好的肉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阿诚】



「啊,没关系,我马上就说完」



【阿诚】



「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至美】



「嗯?什么事?」



【阿诚】



「是今天下午的事情」



【至美】



「下午?」



【阿诚】



「至美不是为了追赶遥离开了月光沙滩吗?」



【至美】



「啊,你是说那件事啊」



【阿诚】



「那么,结果遥怎么样了?」



【至美】



「什么?」



【阿诚】



「游乐园,就是游乐园啊!」



【阿诚】



「你不是对她说『一起去吧』?」



【至美】



「嗯,好像是说了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阿诚】



「你说什么呢」



【至美】



「本来就是吗,人家已经都忘了」



【至美】



「我们只是说了一点点关于游乐园的事情」



【阿诚】



「那么,你们两个人那么长的时间到底在一起都说了些



什么啊?」



【至美】



「什么也没有说」



【阿诚】



「啊?」



【至美】



「至美和遥只是一起去钓鱼了~」



【至美】



「两个人都非常的投入」



【阿诚】



「难道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吗?」



【至美】



「当然不是了?我们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



【至美】



「--啊!」



【至美】



「说起来,我们曾经谈到过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



【阿诚】



「?」



【至美】



「是月亮和水母的事情」



【阿诚】



「月亮和水母?」



【至美】



「嗯,那件事?遥也听说过」



【阿诚】



「噢」



【至美】



「不是『噢』啊!这是非常令人吃惊的一件事啊!」



【阿诚】



「为什么?」



【至美】



「因为,那件事应该只有姐姐和至美才知道啊」



【至美】



「那是至美的爸爸随便瞎编出来的故事」



【阿诚】



「」



【至美】



「但是竟然连遥也知道,也许那只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故



事罢了?」



【阿诚】



「啊,是嘛」



总之,我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虽然对逸美说『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明』,但是对



于只是一个外人的我来说,可没有理由去进行说明。



而且,在这种非常欢快的气氛下,也不是告诉至美



『她同遥的父亲是同一个人』的时候。



总之,现在,也只有将这个话题暂时放一放了。



我这样想道。



正在这时,突然



【优夏】



「喂~」



优夏一脚插了过来。



【优夏】



「喂,你们俩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啊~?」



【阿诚】



「我们没有做什么啊是不是,至美?」



【至美】



「嗯没做什么啊?」



【优夏】



「哦那样最好」



【至美】



「对了,优夏你?」



对于上前答话的至美



优夏没有理会,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优夏】



「喂~干什么呢~」



她一边插到我们的身边,一边大声说道。



【优夏】



你们都说完了吗~」



【优夏】



「等烤肉会完了之后,一起玩一个游戏吧~」



她的视线紧紧地盯着我



同时用右手的食指使劲按着我的锁骨。



【优夏】



「刚才~刚刚借来的~」



【优夏】



「看~」



优夏的左手在口袋中掏了一下,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至美】



「--啊!--优夏,怎么回事儿!」



【优夏】



「啊?什么?」



听到至美的怒鸣声,优夏好不容易才从我的身边离开。



【至美】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优夏!」



【优夏】



「???」



【至美】



「优夏你知道吗?月亮同水母的故事」



【优夏】



「什么?月亮同水母的故事???」



【至美】



「对对,就是从女士的胸口处,一下子拔下一根毛」



【至美】



「嗯,不是!」



【至美】



「不是说那种普通妇女们之间在一起传来传去的闲言碎



语!」



【至美】



「至美所说的是,月亮同水母的故事!」



【优夏】



「啊,对对」



【优夏】



「是月亮姐姐同!」



【优夏】



「兔子的故事吧?」



【至美】



「对对,就是两只兔子一边吃着饼」



【至美】



「那个,只是个很俗的故事!」



【至美】



「已经都听腻了!」



--正在那时!



听到了水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上次烤肉会的时候,我也曾经听到过。



就算是不向那里看,我也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



沙纪不小心将纸杯子中的啤酒给撒到了优夏的身上。



--啊???--优夏???



但是,现在优夏不是站在我的眼前吗!



(也就是说?)



我慢慢的回过身



在围绕着铁板的人当中,只有沙纪一个人拿着一个



空纸杯。



而被泼到的人



--是遥!



从胸口一直到下面,遥的衣服都被泼湿了。



(是这样啊)



(因为优夏和至美从圈子中离去,她手中的啤酒一直



泼到了遥那里)



【阿遥】



「等一下沙纪」



【沙纪】



「对,对不起」



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沙纪】



「真的是对不起?」



能够听出她是在由衷的感到歉意。



沙纪找来毛巾开始为遥擦拭被弄湿的衣服。



这对于了解上次事件的我和逸美来说,真的是太渴望



见到的情景了。



【优夏】



「你刚才,是不是喝多了啊~」



【亿彦】



「哈哈,真是太冒失了你,沙纪~」



【至美】



「啊,哈哈」



【沙纪】



「哈哈哈哈」



【所有人】



「哈哈哈哈哈哈~」



传出了欢快的笑声。



沙纪的尴尬,被大家欢快的笑声给吹得无影无踪。



只有遥一个人,在使劲抑制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



是,尽管如此,在她的脸上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



在嘴角处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象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同上一次相比完全是另一种平和的气氛。



我和逸美互相注视着



然后开始发出放声大笑。



看来,在我的心中,妄想什么的疑念已经完全的



都消失了。



我相信,眼前所见到的这个平和的光景就是现实。



【阿遥】



「嗯嗯」



【阿遥】



「啤酒味」



遥一边用手拉着胸前的衣服,一边把脸凑过去



此后



一直到烤肉会会结束为止,周围始终围绕着欢快的笑声



结果,至美的失踪事件也没有发生



深夜只是在无声无息的寂静当中,慢慢的流逝过去了



●4月5日●



无法入睡。



在昏暗的房间里,我辗转反侧,总也无法入睡。



抬起头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上面清晰的显示着『5日FRI02:20』



在上次历史中的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我永远也忘



不掉。



深夜中的展望公园



繁星满天



逸美的告白



但是,今天,我和逸美并没有定下任何的约定。



我本来以为她有可能会和我进行些联络,但是现在看



来是不太可能了。



逸美现在应该已经睡觉了吧!



【逸美】



「诚君」



【逸美】



「还想」



【逸美】



「还想」



【逸美】



「去看一看」



【逸美】



「星星」



逸美最后的那番话



那时的那种痛苦在我的心中又重新泛起。



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哀和愤怒又重新泛起,让我无法安



静下来。



(--还是去吧!)



(--去逸美那里!)



我做出这个决定,坐了起来。



在重新恢复平静的起居室里,没有一个人。



能够听到从阁楼上传来亿彦的呼噜声。



【亿彦】



「喂!等一下!」



突然传来了亿彦的声音。



在被吓了一跳后我抬头望去



【亿彦】



「糟糕能量能量已经不够了」



【亿彦】



「『你是从哪里来的啊,这个怪家伙!』」



【亿彦】



「机器人~把NT饮料给拿来了~来喝了吧~」



【亿彦】



「咕嘟咕嘟咕嘟」



【亿彦】



「谢谢!女士!已经没关系了!」



【亿彦】



「加油干~怪人~」



继续听



马上离开



【亿彦】



「好了,我走了!」



【亿彦】



「新超级机器人怪兽!天下无敌!!」



【亿彦】



「看我的,让我来对付你这个无耻的妖怪」



【亿彦】



「啊」



【亿彦】



「一直是个非常爽朗的人,怎么也会流泪呢」



【亿彦】



「为了保护地球的平和,神派来的正义的战士」



【亿彦】



「他的名字就叫作--『肾脏怪人』!」



【亿彦】



「咣铛!」



【亿彦】



「出来了,尖端科技的吸尘器怪人」



【亿彦】



「哇哇转着,转着他的眼睛在转着」



【亿彦】



「『--危险!--怪人!』」



【亿彦】



「『--危险!--怪人!』」



【亿彦】



「『--不能失败!



--我是英雄的怪人!』」



【亿彦】



「1万乘以2~是宇宙战士~」



【亿彦】



「一乘以百万~也是宇宙战士~宇宙战士!」



【亿彦】



「哎呀哎呀」



看起来好象是在说梦话。



我感到非常恐怖,赶紧逃离了现场



我沿着海岸线一直向月光沙滩的方向走去。



在高高的夜空当中,挂着满天的繁星



那种光,能够令人感到非常跳动的感觉,水银泻地般的



倾注到大地上。



那光芒通过人的眼睛一直渗入人肺腑。



(再一次观赏这星空)



(和逸美一起再去看一次)



其实,在昨天的晚上,我们也曾经在一起观赏了天上



的星星。



但是,那时并没有能够找到上次的那种气氛



而且



今天晚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逸美。



--我的回答。



对于逸美的告白,我到现在还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回



答。



我想把自己的心情都表达出来。



所以,一定要去



去逸美那里



和她再一同欣赏这美丽的星空



来到店前面之后,我赶紧去敲门



什么反应也没有。



那当然了。



睡在2层的逸美又怎么能够听到这么小的敲门声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使劲敲门的话,也许会把



至美也一同吵醒。



【阿诚】



「嗯」



我正在想着这件事。



这时



ɳɳɳɳ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人在沙滩上走动的声音。



非常非常小的声音是月亮沙滩吗?



我小心谨慎的绕到了店铺的后面。



在沙滩边上站着一个人,正在从南向北的慢步着。



(是逸美!?)



在明亮的月光下,能够看到她清晰的身影。



逸美在沙滩上正在向着北方慢慢的走着。



就算是大声叫她,那么远的距离恐怕她也听不到。



因为我还要考虑到至美的存在。



所有现在是无法大声叫她的。



(而且,逸美)



(在这样的深夜中,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我情不自禁的沿着她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在走过月亮沙滩的沙滩后穿过一些整齐的种植在那



里的绿色灌木



--知道了,那来是月屋饭店的游泳池。



逸美坐在水池的边上,将一双赤脚浸泡在水中。



(嗯?这样的光景,好象在哪里曾经见到过?)



(啊,是遥)



在以前的1日的夜晚,我们一起潜入到这个游泳池



的时候,遥也一样把双脚浸在水中,这样摇来摇去



的玩过水。



(逸美和遥)



(应该真的是姐妹吧)



我静静的,向着逸美的身边走去。



逸美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只是呆呆的注视着清澈透



明的池水。



【逸美】



「心情真舒服啊?」



面对她突然说出的话,我不禁一惊。



【阿诚】



「怎么,你已经注意到我来了啊!」



逸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惊愕的我



【逸美】



「嗯」



一个非常温柔声音从她口中响起。



【逸美】



「诚你也可以来试一试?」



【阿诚】



「什么?」



【逸美】



「水将脚浸泡在水中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逸美收回视线,轻轻摇动着手指。



一边传来轻微的响声,一圈圈波纹慢慢远去。



我来到逸美的身边坐下后,将鞋子脱下。



--啪。



将两只脚都浸入到水中后,一种轻松的感觉一下子从



足底传遍全身。



比人的体温稍微凉一点的水温



确实如同逸美所说得令人感到非常的舒适。



【逸美】



「喂?是不是非常好?」



【阿诚】



「啊啊」



我一边回答着,一边微笑着望着逸美。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



【阿诚】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



【逸美】



「嗯」



【逸美】



「为什么?」



【逸美】



「怎么也睡不着」



【逸美】



「在海岸进行散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游泳池」



【逸美】



「只是,这样而已」



【阿诚】



「但是你曾是那么的讨厌」



【阿诚】



「在上一次的1日,逸美不是那么坚决的反对来



这里嘛?」



【逸美】



「是啊?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啊?」



【逸美】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在我的身体里可



能是发生了某种变化吧!」



【逸美】



「从好的意思上来说,也许是从新改造了吧」



【逸美】



「已经不再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可怕的了」



【阿诚】



「」



【逸美】



「但是」



【逸美】



「也许是相反吧」



【阿诚】



「?」



【逸美】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融入到水中,所以才会觉得非常



平静」



【逸美】



「水的温暖让心情也变得非常温暖起来了」



【逸美】



「非常非常的轻松柔软」



在逸美不断的摇晃着两足的时候,水面上荡漾起一道



道的波纹。



从水底反射出来的绿色的光芒,一边摇曳着,一边反映



到逸美的脸上。



【逸美】



「这个游泳池」



【逸美】



「其实在这里有过我的一段回忆」



【阿诚】



「一段回忆?」



【逸美】



「嗯」



【逸美】



「我最初来到这个小岛的时候,还是个中学生」



【逸美】



「我从父母那里听到了关于至美出生的秘密因此



一个人偷偷的跑到了这个岛上」



【逸美】



「我认为,也许在这里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逸美】



「我怎么都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



【逸美】



「我无法忘记从父母口中所听来的故事」



那倒是



我要是处在逸美的立场,一定也会采取相同的



举动的。



空白的3年一点儿都没有成长的妹妹



司纪杜神社



来到这个『小岛后,也许能够找到什么解开谜底的钥



匙』,谁都会这么想的。



【逸美】



「我向岛上的人打听,甚至到岛上的政府机关也进行了



调查」



【逸美】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逸美】



「唯一找到的一些线索,只是一些围绕着那个神社的一



些不可思议的传说」



【阿诚】



「」



【逸美】



「从那以后,我曾经多次来这个小岛」



【逸美】



「选择大学时也是因为知道,这所大学『在这里有合



宿的旅馆』」



【逸美】



「我之所以对岛上的事情非常了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啊」



【阿诚】



「那么,在月光沙滩进行工作的事情?」



【逸美】



「那只是最近的事情」



【逸美】



「我和店长是在高中的时候,认识的因为经常的来



这里慢慢的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阿诚】



「」



【逸美】



「应该是在今年2月的时候吧?」



【逸美】



「在决定下合宿的日程后,我给店长打了个电话」



【逸美】



「『等到4月初左右还要来打扰您』」



【逸美】



「那时,店长说」



『啊啊,那个时候,我正准备要到意大利去啊!』



【逸美】



「在听到它的那一瞬间,我做出了决定」



【逸美】



「那个试验的决定」



【阿诚】



「明白了」



【阿诚】



「作为试验的观察者,最好是站在比较超脱的立场」



【阿诚】



「至少是,应该让被试验者无法意识到『正处在试验



中』,如果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应该更容易观察



到这一切」



【阿诚】



「所以,逸美就决定作为月光沙滩的一名临时店员来



参与这个试验对吧」



逸美一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边小声嘟囔着。



【阿诚】



「这么说来,选择我作为被试验者也是出于同样的理



由了?」



【阿诚】



「在班里的同学里面,只有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同逸美



见过面的人」



【阿诚】



「平时基本上不去学校,在说明会时也一次都没有参



加的这个叫『石原诚』的学生」



【阿诚】



「作为被试验者,符合所有的条件」



【逸美】



「」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看来,你仍然在生我的气啊?」



【阿诚】



「嗯?」



【逸美】



「关于实验的事」



有些生气



没有生气



【阿诚】



「没有啊,真的我根本就没有生气」



【阿诚】



「我不是出于那样想法才说的」



【阿诚】



「我只不过是想要知道单纯的真实而已」



【逸美】



「谢谢你」



【逸美】



「诚真的是很善良啊?」



【逸美】



「你简直是太善良了诚」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非常的激动。



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很高兴



【阿诚】



「逸美?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



我一边按捺住惴惴不安的心情,一边用视线偷偷的



滑过她的身形,这样说道。



【阿诚】



「幻想综合症的实验」



【阿诚】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进行这个试验呢」



【阿诚】



「昨天晚上,你说仅仅是为了进行『反证的实验』」



【逸美】



「嗯」



【逸美】



「那只是做为心理学者的我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的



实验。」



【逸美】



「做为一个人做为至美的姐姐」



【逸美】



「我启盼着」



【逸美】



「实验能够成功」



【逸美】



「昨天我曾说过『半信半疑』的话,真的是这样」



【阿诚】



「」



【逸美】



「但是,令人觉得讽刺的是」



【逸美】



「在我心中的俩个矛盾的自已现在的立场却完全相



反了」



【阿诚】



「做为学者的逸美相信第3特征,但是真正的逸美



却不相信它?」



【逸美】



「嗯」



【阿诚】



「什么,等一下」



【阿诚】



「话重新说回来现在的逸美『是以至美的姐姐



的身份』来说的吧?」



【阿诚】



「做为至美的姐姐希望试验能够成功」



【逸美】



「对」



【逸美】



「『强烈的思念能够创造出新的现实来』」



【逸美】



「如果那真的是可能的话,那么那空白的3年不就是可



以从历史当中抹消了吗?这样想起来」



【逸美】



「才会对幻想综合症产生兴趣。」



【阿诚】



「」



【逸美】



「但是现在变得非常好」



【逸美】



「不管是幻想综合症的事情,还是空白的3



年的事情在我的心中都已成为过去」



【逸美】



「我已经觉悟了」



【逸美】



「是诚救助了我?」



【逸美】



「诚的那些话,把我心中的谜团给解开了」



【阿诚】



「我的话?」



(今天白天,在那时所发生的事情吗?)



『全部说出来!』



(我觉得逸美应该把事实的真相全都说出来)



逸美没有回答。



甚至没有留露出一点要回答的意思



--她一下子滑入到水中。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突然发生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有



觉得惊奇更没有觉得焦躁。



就好象被吸入到水中似的,逸美的身体一下子



沉入到水里



那一连串的动作,非常的自然,让人觉得就好象本该



如此。



然后



在泛起一两朵浪花之后,她又重新露出水面。



在游泳池的中央伸展开身体,飘浮在水面上。



明亮的月光轻轻地洒在水面和逸美的身上。



给她身上蒙上一层神秘的光辉。



--就象是一尊神话中的女神。



就象是从天国来的,来窥视人间的景象



面对眼前的景色,我被完全吸引住了。



简直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逸美】



「有很多回忆的场所」



【逸美】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



【阿诚】



「」



【逸美】



「从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一直觉得这里可以给



我带来安静平和的感觉」



【逸美】



「那时在岛中寻找了一遍之后,浑身疲惫结果却什



么进展都没有,心情低落」



【逸美】



「在那样的时候,我经常会来到这个游泳池,就这样慢



慢地,缓缓的将自已浸泡在水中,放松疲惫的身心。」



【逸美】



「就象是水母一样」



【逸美】



「这样就能够把所有不高兴的事情都忘掉」



【逸美】



「将自已的身心都溶入到这样温暖的水中」



【阿诚】



「」



【逸美】



「圆圆的月亮因为一个人感到很寂寞,而在深夜中哭泣」



【逸美】



「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眼泪」



【逸美】



「月亮的仍然觉得很寂寞,所以从它的眼泪中生出了



小孩。」



【逸美】



「好多好多的小孩」



【逸美】



「被人称做海中的月亮的水母」



【逸美】



「月亮和水母的故事」



【逸美】



「这个故事?是小时候父亲经常给我们讲起的」



【逸美】



「在一起洗澡的时候,父亲肯定会讲这个故事的」



【逸美】



「其实这个故事还很长但是因为是很早以前听到的



现在很多地方都记不住了」



【阿诚】



「」



【逸美】



「对了,那时候」



【阿诚】



「?」



【逸美】



「父亲和我,至美还有遥4个人一起洗澡的时候」



【逸美】



「那时父亲也说起过这个故事」



(逸美和至美和--遥???)



【逸美】



「仅仅有1个月的时间」



【逸美】



「3个人在一起生活」



【逸美】



「至美0岁,遥1岁半,我4岁」



【逸美】



「所以那两个人一定不会记住的」



【阿诚】



「」



【逸美】



「父亲所至美抱在怀里,使用婴儿专用的小盆给她



洗澡。」



【逸美】



「在父亲的身后,遥胡乱地拿着打满肥皂的毛巾。」



【逸美】



「而我就在浴盆这样慢慢地飘浮着」



【逸美】



「突然遥哭起来了」



【逸美】



「遥额头的伤口在水中泡得时间长了感觉非常



疼痛」



【逸美】



「当时我当时要跳起来啊」



【逸美】



「我自已觉得非常的后悔和难过眼泪扑籁籁地流下



来无法停止」



【逸美】



「遥看到了以后,向我爬过来,用她的小手给我



擦去眼泪」



【逸美】



「非常幼小的手掌慢慢的就象是在触摸一样」



【阿诚】



「」



【逸美】



「我就算是现在还清楚的记得」



【逸美】



「那时的光景」



【阿诚】



「」



【逸美】



「幼年时候的洗澡的回忆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也许



是一个无法抹去的记忆。」



【逸美】



「父亲高大的身材,坚强的臂膀,被他抱着时的那种感



觉永远都无法忘记」



【逸美】



「至美和遥也一样」



【逸美】



「所以,在溶入到水中之后,就会觉得很放松很舒适,



能够令人心情平静下来」



【逸美】



「在水中我仿佛又能找到父亲那种温暖怀抱的感觉」



神情专注的盯着水龙头处滴下水滴的遥的样子



坐在水池边用手扑打水的遥的样子



【至美】



「至美?非常喜欢飘浮在水面上玩」



【至美】



「就象是水母一样慢慢的悠闲的」



【逸美】



「我也喜欢啊?雨」



【逸美】



「就象是能够把自已的身体冲刷成透明的一样」



低着看去能够看到自已的浸泡在水中的双脚



一种非常好的水的感觉



(水水)



遥,至美,逸美,3人的原风景--水的



记忆。



在那1个月中,她们是怎样渡过的我无法想象。



摇摇晃晃到处乱跑的遥



等着要奶喝的,哭泣着的至美



尽管自己也不太懂事,但仍然尽量去照顾他人的逸







只要闭上眼睛,眼前所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一副天真



幸福的情景



这时



【逸美】



「诚」



逸美低声说道。



【逸美】



「诚」



【逸美】



「今天晚上的星星」



【逸美】



「也很美丽」



听了她的话我抬头向天空望去。



星星的光茫



始终闪耀着



现在到了我该说话的时候了。



到现在为止我一直想要表达的感情终于可以去说出来了。



那时的回答,现在就可以告诉她了!



我的心情一定要让逸美明白!



【阿诚】



「」



但是,我的话没有说出口。



因为在我还没有说话之前,就已经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被偷走了。



闪耀着光茫的女神



在她圣洁的面容面前



我无法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我面对着她那令人震撼的美丽胴体,被彻底征服,而忘



记了自己的存在。



--第二天。



我再次去了月光沙滩。



仍然是没有一个客人。



逸美静静的坐在桌子边上,眺望着远处昏暗的大海。



【逸美】



「天气可真不怎么样」



【阿诚】



「嗯」



【逸美】



「刚才天气预报说『从今天夜里开始要下雨』。」



【阿诚】



「哈哈,有时候天气预报也会说准的。」



【逸美】



「哈哈,哈哈,是啊!」



【逸美】



「明天好象是下了雨?」



【逸美】



「嗯?这种说法好象有点奇怪?」



我微笑着看着她。



逸美也用微笑来回应着我。



眼睛向着天空望去



在上一次的今天也是这样。



【逸美】



「下雨啊」



略略有些寂寞的低声说道。



【阿诚】



「但是逸美?你不是说喜欢雨吗?」



【逸美】



「嗯是雨自身?」



【逸美】



「但是,一想起明天下雨的事总是觉得有些?」



【阿诚】



「是不安吗?」



逸美望阴沉沉的天空,小声答道『是』。



【阿诚】



「没关系啊!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阿诚】



「明天只要我们2人一直呆在店里头,就什么也不会发



生的。」



【逸美】



「也许是吧?」



【阿诚】



「?」



【逸美】



「诚你真得那样想吗?」



是这样想



不是这样想



【阿诚】



「啊!」



我一点都没有犹豫,这样强调地说道。



【逸美】



「但是诚你以前不是说过吗?」



【逸美】



「『在6日的那个时间,就算2个人都躺在被窝里,也



无法避免这种结局。所以说到底是不是时空倒流,谁也



不知道』」



【阿诚】



「」



【逸美】



「我们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逸美】



「时空倒流的情况还有它的原因」



确实如同逸美所说的。



做为心理学者的逸美的假说--这个现实是妄想的这个



说法,我们都不相信。



那么也许真的是时空倒流的原因?



那么结果就是我和逸美什么都不知道。



【逸美】



「喂,诚?」



【逸美】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



【逸美】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人死掉那么会变成什么



情况?」



【阿诚】



「嗯!?」



【逸美】



「那么是不是也会有时空倒流啊?」



【阿诚】



「这件事」



【逸美】



「如果是其它的时间呢?」



【逸美】



「虽然从悬崖上落下去是白天,但是如果是在夜里发生



了同样的事情结果又会怎样呢?」



我无法回答。



除了了解时空倒流的真正原因,无法回答逸美的问题。



但是



但是现在『铃铛不见了』这件事是我唯一的



觉得欣慰的地方。



如果没有那个铃铛的话,在时间和起因上就不可能



重复历史。



所以



【阿诚】



「逸美?」



【阿诚】



「我想说一下那个铃铛的事情」



我情不自禁突然问起来。



【逸美】



「铃铛?」



【阿诚】



「逸美难道说还拿着它吗?那个铃铛」



逸美一下闭上了嘴吧,把手伸到了口袋里。



然后慢慢地把手伸出来,放到桌子上。



【逸美】



「昨天至美给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平静的张开手掌。



--星星的沙子。



但是放在小瓶中的1粒『星星的沙子』。



【逸美】



「不是不是那个铃铛」



昨天在姫之浜,至美拾到的东西不是那个铃铛。



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但是那个铃铛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我是否应该告诉逸美



告诉她把铃铛消毁的事情



不告诉她把铃铛消毁的事情



告诉她把铃铛消毁的事情。



【阿诚】



「实际上,逸美」



【阿诚】



「我在1日的夜里捡到了那个铃铛」



【逸美】



「嗯?」



【阿诚】



「和上次一样,在月亮沙滩拾到了它我用水泥块想



要把它彻底打碎。」



【阿诚】



「我希望它永远不要在我们的面前出现



因此狠狠地砸向它」



【逸美】



「」



【阿诚】



「但是砸完之后,我拿开水泥块一看」



【阿诚】



「它不见了」



【逸美】



「铃铛消失了吗?」



【阿诚】



「嗯」



【逸美】



「铃铛消失了」



逸美一个人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呆呆地望着夜空,身子一动不动好象凝固了一样。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象是一张老照片似的。



【阿诚】



「不过那个,因为夜里光线很暗」



【阿诚】



「一定是石块砸着它,把它给弹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着逸美非常深刻的表情,我拚命的辩解着。



【阿诚】



「总之,那个铃铛已经没有了」



【阿诚】



「我也没有拿着,逸美也没有拿着。」



【阿诚】



「我想大家应该都没拿着」



【阿诚】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可能性,绝对不



存在!」



【阿诚】



「所以」



【阿诚】



「所以没关系了!」



【阿诚】



「你就不用担心了,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听了我的话,逸美的表情变得缓和了不少。



【阿诚】



「对,对!笑一笑,笑一笑!」



【阿诚】



「就象昨天烤肉野餐时的样子!」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掐住逸美的双颊。



为什么我会这样做,连自已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看到逸美的笑容。



希望她那欢快的笑容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下被掐住脸颊的面容,变得非常可笑。



被拉长的眼睛,扭曲的睫毛,和拉长的柔软的面颊。



【阿诚】



「嗯,嗯嗯嗯嗯」



【逸美】



「」



【阿诚】



「哈哈哈哈!」



最先笑出来的是我。



【逸美】



「你别再掐人家的脸了!」



逸美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逸美】



「喂!」



逸美用手指也开始掐住我的面颊。



【逸美】



「嗯嗯嗯嗯」



【逸美】



「哈,哈,哈,哈~」



我和逸美互相掐住对方的脸颊,禁不住发出了一阵



大笑。



就在这时



【至美】



「早晨好!」



【至美】



「喂?」



【至美】



「你们在干什么呢」



从2层下来的至美发出一声惊呼。



【逸美】



「哪里还是早晨好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至美】



「嗯也就是11点刚刚过一点而已?」



【逸美】



「你睡得时间可是真够长的?」



【至美】



「当然了,至美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逸美】



「不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是太贪睡了?」



【至美】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是长身体的原因。」



【逸美】



「胡说?就是贪睡。」



【至美】



「不是!」



【逸美】



「就是啊?」



【至美】



「嗯」



【逸美】



「你怎么不说了啊」



【至美】



「我不想说了,反正这种事情也无关紧事~」



【逸美】



「」



【至美】



「对了,阿诚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阿诚】



「啊,什么也没干,只是在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至美】



「嗯?你们现在不是互相掐着脸吗?」



【至美】



「是不是猜拳什么的,在做游戏啊?」



【阿诚】



「嗯,也算是吧?」



【至美】



「那么就加至美也一起玩吧?」



【阿诚】



「嗯?不过已经都结束了」



【至美】



「啊,真没意思」



【阿诚】



「」



【至美】



「啊!那么」



【至美】



「玩扑克牌吧!~」



--扑,扑克牌!?



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我的身体不禁战栗起来。



在吞下一口唾液后,向着逸美望去。



逸美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至美】



「玩扑克牌做为对失败的人的惩罚,可以掐她的脸



~」



【至美】



「怎么样?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



【阿诚】



「啊扑克牌还是算了吧!」



【至美】



「为什么?玩吧,玩吧。~」



【逸美】



「诚不是记着那里的每张牌的数字?」



【逸美】



「而只是『创造』出了每张牌的数字。」



我回想起了3日夜里逸美说的话。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尽管我是这么想的,但仍然没有勇气去挑战。



(如果)



(如果再万一发生了同样的现象)



(在把26组的扑克全都凑齐了)



我实在是不想重新回忆起这件事。



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玩扑克牌的游戏。



【至美】



「好了,你们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扑克牌。」



【阿诚】



「喂,喂,等一下,至美!」



至美根本不听我的话,仍然竟直向吧台的方向走去。



我慌忙追过去。



细细簌簌细细簌簌细细簌簌细细簌簌



【至美】



「哎?奇怪啊」



【至美】



「我记着这里应该有一副客人丢下的扑克牌啊」



【至美】



「喂,姐姐你知道吗?这里放的这里放的那副扑克



牌到那里去了?」



逸美无言地摇摇头。



【至美】



「嗯到底是谁把它拿走啊」



【阿诚】



「」



【逸美】



「」



至美在吧台周围疯狂地寻找着。



而我和逸美座在旁边,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逸美的表情很僵硬。



在她的目光当中,好象在诉说着什么。



可惜那到底是什么,我无法了解。



后来



【至美】



「--啊!」



至美发出了一声惊呼。



象反射似的我这样说道。



【阿诚】



「对不起,至美!」



【阿诚】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马上就得走了!」



然后,连至美的回答也没有听,匆忙地跑出店外。



虽然是跑出了店外,但是自已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就这样漫无目的,向着海岸线向西走去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忽然从前面的拐弯处传来了一个



声音。



【沙纪】



「等,等一下!」



【沙纪】



「你要去什么地方啊!」



【亿彦】



「你就别问了,跟着我去就知道了!」



我向前面的拐弯处望去。



沙纪和亿彦背向着我,站在那里。



亿彦的左手拿着一张纸



而右手紧紧地抓着沙纪的手腕。



『喂?』我正打算要叫他们



【沙纪】



「啊!」



亿彦强硬地拽住沙纪的手,把她拉到树丛深处。



(可恶,亿彦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我冲着他们两个消失的地方追过去



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有一条隐隐约约能够见到的小路。



亿彦和沙纪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



只能听到从远处传来,有人拨开杂草前进的声音。



我在茂密的树林里向着二人去的方向追过去。



(啊这条路)



我一下子呆住了。



在上次的4日,在至美失踪的那天夜里,我和优夏



好象来到过这里。



就是在这条路的尽头,见到了那座--



神社。



(想要去神社,亿彦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悄悄的跟着他们



因为天空布满了乌去,所以树林中的光线显得很暗。



即听不到鸟鸣声,也感觉不到风,空气好象非常的



沉闷。



过了一会儿,突然失去了二人的行踪。



我停下脚步,静静的去听她们的脚步声,却什么也没有



听到。



周围陷入了完全静寂当中



略带一点粘性的落叶的气息,在树林中迷漫着。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感觉很紧张。



似乎觉得无法再向前走了。



面对着一棵棵粗大的树木,仿佛能够感觉到一种庄严的



感觉。



(同上次看到的情况好象有些不同)



森林中的气息明显的让人感觉到有些攻击的味道。



穿过树林之后,终于来到长长的台阶前面。



依然没有发现亿彦和沙纪的身影。



(难道说他们已经进到神社里面去了吗?)



我顺着破旧的台阶,拾阶而上



()



()



()



(啊不会吧)



眼前的光景,豁然开朗。



在茂密的森林中显露出一块大地



一条石路笔直的伸向空地的中央



在背后是我刚刚上来的长长的台阶



但是只有它不见了



--神社!



--那个司纪杜神社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呢)



我确实看到了那个神社。



为了要寻找至美我还进去过。



可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历史当中没有『神社』吗?



【逸美】



「那个在那个悬崖边已经没有神社了」



2日在樱花丛中谈起神社的时候,逸美是这样说的。



(所以才会这样?)



『强烈的思念,创造出新的现实。』



也就是说这是逸美的妄想创造出来的现实?



妄想



架空的世界



空想中发生的事情



(铃铛消失了神社消失了刚才要找的扑克牌



也消失了)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头脑中变成一片空白。



双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视线渐渐的模糊,看不到任何东西。



在我的眼前,影子消失了,颜色消失了,声间



消失了,我甚至无法确实我是否还在这里。



我的意识变得向空气一样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整个



人都吹走。



我只是静静的茫然的眺望着天空。



所有的感知都已经失去了



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月光沙滩的。



周围已经被黑暗所吞没了。



如何回到这里的,自已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在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样料理。



在我经常做的位子边上,逸美正坐在那里。



逸美一边说着什么话一边正把饭往嘴里送。



【逸美】



「喂,诚你在听我说吗?」



【阿诚】



「啊,啊」



我感到很吃惊。



我是对自已的口中发生的声音感到很吃惊。



我的意识还明明白白的在这里



一直盯着手掌。



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在看着手掌。



【逸美】



「诚怎么了?」



【阿诚】



「啊没什么」



【逸美】



「看你的样子可不是『没什么』?」



【逸美】



「你到现在还没有吃一口饭呢」



【阿诚】



「」



【逸美】



「?」



【阿诚】



「对了至美呢?」



【逸美】



「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阿诚】



「啊,是吗?」



【逸美】



「至美去小屋玩去了。」



【逸美】



「今日以准备住在那里了」



【阿诚】



「啊,是吗」



【阿诚】



「记得在上次的今天至美也是住在了小屋吧」



【逸美】



「这些话,刚才不是也说过了吗?」



【阿诚】



「」



【逸美】



「喂,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阿诚】



「嗯,没什么」



我随口答道。



现在可不是刻将神社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我在那一瞬



间做出了这个决定。



【逸美】



「真的吗?」



【阿诚】



「是啊」



【逸美】



「胡说你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阿诚】



「没有隐瞒什么」



【阿诚】



「我只是感到有点累吧」



我确实说了谎。



看到那么平静的逸美,我实在不敢将实情告诉她。



在今天上午谈到铃铛的时候逸美脸上所露出的表



情令人难以忘怀。



我不想让她生出多余的担心。



【逸美】



「是啊」



【逸美】



「对于咱们来说,今天已经是第11天了,这个



合宿」



【阿诚】



「嗯」



【逸美】



「你要躺一会儿吗?」



【阿诚】



「啊,不用了」



【阿诚】



「我虽然觉得有点累,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阿诚】



「而且也太可惜了」



【逸美】



「嗯?」



【阿诚】



「这么好的饭菜不吃,不是太可惜了吗?」



我强颜欢笑。



【逸美】



「你不用那么勉强的去啊?」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把饭菜送入了口中。



感觉不到有任何味道。



【阿诚】



「哈哈,能够吃到逸美做的料理真的是太好了」



【阿诚】



「我只吃了一口,就觉得好多了!」



【逸美】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我默默的把食物都装到胃里。



表面还装成很高兴的样子。



--是虚构?--还是现实?



--是妄想?--还是真实?



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被卷入到一个无形的漩涡当中,简直都想要大声叫



喊了。



逸美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



从她的肩膀上我能够看到漆黑的夜空。



今天夜空里看不到星星。



就好象是完全失去了光茫



仿佛星星从来都没有在那里存在过一样



在那里有的只是令人琢磨不透的黑暗



时间已经变成了6日。



从那以后逸美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我心不在焉



地听着她的谈话。



--妄想。--空想。--幻想。



这些词在我脑海中不断的回旋着。



--铃铛。



我使劲想着要把那个铃铛从这个世界中彻底消毁掉。



--扑克牌。



扑克牌什么的我再也不想玩了。



所以,如果铃铛和扑克牌都消失了?



我的思维就能够将现实扭曲了吗?



--神社。



在2日的下午,在樱花丛中逸美说了一个谎。



『神社已经没有了』



也就是说神社消失是因为逸美强烈的愿望的结果?



啊也许不是这样。



『神社如果没有了就好了』



--有这样强烈愿望的也许就是我自已。



『神社已经没有了』



--也许是我自已很想相信那个谎言。



--在我的心底里希望那个谎言变成现实



--有时真的能够做到它



也就是说铃铛,扑克牌和神社都是按着我想法,最终



消失的。



在我内心深处产生的强烈意念,创造出了新的事实



现在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我的妄想创造出来的



--是『幻影』--吗?



【逸美】



「阿诚?阿诚?」



【阿诚】



「嗯?什,什么?」



【逸美】



「你真的没事吗?」



【阿诚】



「啊那个,你说到哪里了?」



【逸美】



「--星星的砂!」



【逸美】



「今天的下午,遥送给我『星星的砂』的那件事!」



【阿诚】



「啊,是吗遥给的星星的砂」



(遥,的?)



【阿诚】



「哈哈哈」



我假装笑着



想要蒙浑过关。



【逸美】



「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你在说谎?」



一边说着,逸美一边伸出右手掐住了我的左脸。



从那纤细的手指上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逸美的体温



这种温暖的感觉



【逸美】



「你不要忘了这种温暖的感觉?」



【逸美】



「啊,不要忘记我的存在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对了)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槽的事情啊)



(『我坚信逸美的温暖』)



(『我会一直守护在逸美的身边的』)



(--在心中这样坚定的发出誓言!)



逸美就在这里!



用她那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



从她手指上传来的温暖一直浸透到我的胸中。



妄想什么的就不去管它了



不,已经不管到底是不是妄想了



不用再强调什么理由!



我只是关心逸美!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



我轻轻的握住她放在我面颊上的手。



【阿诚】



「走!」



【逸美】



「走,去什么地方啊?」



我什么也没有说,站起了身形。



我紧紧的抓住逸美的手,拉着她走了出去。



【逸美】



「喂,诚」



【逸美】



「喂,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阿诚】



「」



我沉默着一直向前走去。



在深夜里,即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眼前看到的



只是一片漆黑的天空。



仿佛要彻底冲破这黑暗似的,我一直使劲的向前走着。



手掌能够感觉到她温暖的气息



柔软无骨的手紧紧的握住我



【逸美】



「姬之滨」



我松开手,面朝着逸美的方向看去。



【逸美】



「诚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



波浪冲打着海滩,发生阵阵的轻响。



白色的砂石,还带着潮湿的气息。



我用脚用力的踢了几下脚下的沙土。



而逸美则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我的回答。



【阿诚】



「逸美」



【阿诚】



「我有一件事一定想告诉你」



【逸美】



「」



【阿诚】



「那天」



【阿诚】



「在星空下你对我说过的那番话的回答我现在



就要告诉你」



【阿诚】



「现在在这里」



逸美一下子靠了过来。



双唇开始因激动而颤抖着。



目光也失去了已往的平静,显得很零乱。



【阿诚】



「我」



【阿诚】



「我」



【阿诚】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逸美了」



正当我想要说出这番话时



逸美突然伸出食指,按住了我的嘴唇。



【逸美】



「不」



【逸美】



「你不要再说了」



【阿诚】



「」



【逸美】



「我不想听」



【逸美】



「因为我会觉得很悲伤」



【阿诚】



「」



【逸美】



「求你了」



【逸美】



「你就不要再说了」



【逸美】



「不要」



这样说着,逸美拿开了她的手。



慢慢地转过身朝着沙滩上走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脱掉鞋子,变成赤脚。



在不断涌上来的海浪中,慢慢的行走着。



从身后可以看到她安静的背影



瘦削的双肩



逸美弯下腰把双手伸入脚边的海浪中。



用手轻轻拨打着海浪



【逸美】



「啊」



在海浪声中听到了一声惊呼。



【逸美】



「诚你看?」



她伸出手来,向我的方向召唤着。



看到她的举动,我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逸美】



「找到了」



【逸美】



「星星的砂粒」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在她湿漉漉的手上,有一颗



纯白的砂粒。



真的很象星星的形状就和狮子座的星星一样



逸美合上拿着砂粒的手掌,同时另一手向口袋里掏去。



从口袋中取出来的是一个姆指大小的小瓶



小瓶。



在那里面有2颗星星的砂粒。



【阿诚】



「2个?」



【逸美】



「诚看来你刚才还是没有听我说话啊?」



【阿诚】



「?」



【逸美】



「这是今天下午遥送给我的」



【逸美】



「是她在海港的防波堤上找到的」



【逸美】



「只有一个砂粒」



逸美打开小瓶的盖子,将刚刚拾到的砂粒放了进去。



沿着手掌砂粒很顺利地滑到了小瓶里。



--3颗星星。



至美拾到的星星



遥拾到的星星



逸美拾到的星星



在清彻透明的水中,好象在闪耀着光茫。



突然感觉到有寒冷的水滴,落到额头上。



抬头望去,可以看到有无数的雨滴飘舞着,从天空



中落下来。



【逸美】



「下雨了」



逸美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也抬起了头。



就象是飞雪一样的朦朦细雨。



【逸美】



「雨」



逸美轻轻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被雨水浸透的感觉。



从天而降的雨水落在她身上,仿佛在她周围生成了一



圈白色的光辉。



我已经到达极限了。



看着在雨中她那美丽的身形,我的心头非常混乱。



【阿诚】



「逸美我」



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话。



逸美再次伸出手,堵住了我的嘴。



【阿诚】



「逸美!」



我抓住逸美的手,一下子将她的身体拥入自己的怀中。



【阿诚】



「--喜欢!」



【阿诚】



「--一直就喜欢!--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逸美】



「为什么?」



【逸美】



「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前



声音传入我的心底。



【逸美】



「我不想听」



【逸美】



「我已经都放弃了」



【逸美】



「我」



【逸美】



「我没有资格去接受你的爱!」



她的声音在颤抖着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滚烫的气息



纤细的双肩在不规则的颤抖着



逸美在我的胸前哭了起来



【逸美】



「诚被卷入到这种事件里都是因为我?」



【逸美】



「做一些无聊的实验还要欺骗诚」



【逸美】



「最后在那个悬崖诚」



【阿诚】



「不!」



【阿诚】



「不是的,逸美!」



【阿诚】



「那是我的原因」



【阿诚】



「是我没能够救出逸美!」



【逸美】



「--不!」



【阿诚】



「我不会再让逸美感到伤心了!」



【阿诚】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逸美了」



【阿诚】



「--因为我喜欢你!」



【阿诚】



「--因为我非常非常的喜欢逸美!」



【逸美】



「不!」



【逸美】



「你不要再说了」



【逸美】



「求求你了」



【逸美】



「请你不要在这样说了」



逸美这样说着,挣扎着想要从我的怀中脱出。



而我更加强烈的把逸美搂在怀里。



【逸美】



「放开我」



【逸美】



「放开放开我」



【阿诚】



「我还要说」



【阿诚】



「我要一直说到你明白为止」



【阿诚】



「我喜欢你逸美」



【逸美】



「不不要再说了」



我的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是被逸美温暖湿润的嘴唇堵住了



她的鼻尖轻轻地碰着我的脸颊。



柔软的手搂住我的脖子。



冰冷的雨滴流进嘴里。



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在逸美的召唤下,我也变得兴奋起来。



身体变得火热



胸口好象要燃烧起来似的。



--温暖。



--就是现在在这里的最好证明。



我仿佛怕稍一松手就会失去了她似的,紧紧的搂着她。



逸美一边呼吸着滚烫的空气,一边将嘴唇凑上前来。



两个人在用亲吻互相确认着对方的存在



都好象怕失去对方似的



『在恋之海峡,说出自已的愿望爱之江水就能够



实现它』



我们两个现在



--就实现了自已的梦想



当两张嘴离开之后,我们仍然紧紧的拥抱着对方。



雨也比刚才大了不少,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都湿透了。



逸美轻轻地抚在我的身前,就象是睡着了似的,闭



着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就象如同婴儿一样的安静平稳。



【逸美】



「诚」



逸美突然睁开了眼睛。



【逸美】



「这个送给你」



她伸出手来,将手掌在我面前展开。



--小瓶。



是那个装了3颗星星的小瓶。



【阿诚】



「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



【逸美】



「因为它很重要,所以才会给你」



【逸美】



「希望诚能够收下」



【阿诚】



「」



【逸美】



「把它放在胸口处,就能够想起那时发生的事」



【逸美】



「慢慢的,缓缓的,非常轻松的飘浮在水面上一样」



【逸美】



「就好象是被诚的温柔所环绕着一样」



【阿诚】



「」



【逸美】



「所以你一定要收下?」



【逸美】



「我的这个重要的回忆」



我把一只手从逸美的背上移开。



逸美把小瓶放到了我的手掌上。



在我的手里,3颗星星闪耀着白色的光茫



从姬之滨出来后,我们沿着海岸线缓缓的走着。



在去小屋的斜坡的入口处,我停了下来。



【阿诚】



「我现在湿成这样,必须要去换一下衣服了」



【阿诚】



「逸美还是自已先回月光沙滩吧!」



听我说完之后,逸美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阿诚】



「没关系,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逸美】



「嗯不」



【阿诚】



「为什么?」



【逸美】



「因为我想一直呆在诚的身边。~」



【逸美】



「我和你一起去小屋。~」



逸美这样说着,跑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挎着胳膊。



这么亲密的动作让我稍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阿诚】



「哎,真没办法」



【逸美】



「哈哈哈~」



逸美露出天真的笑容。



--在下一个瞬间!



逸美的双腿好象突然一软。



面对她要倒下的身体,我条件反射的紧紧抓住她。



【阿诚】



「怎么了,逸美?」



【逸美】



「嗯」



逸美在我怀中的瘦弱的身体好象很烫。



【阿诚】



「是不是感冒了啊?」



【逸美】



「怎么会呢哈,哈,哈!」



【逸美】



「没有啊」



【阿诚】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啊!?」



【逸美】



「哈,哈,哈!真的没关系!」



【逸美】



「你就放心吧,我没事!」



【阿诚】



「」



【逸美】



「喂?赶紧走吧快?」



逸美拉着我的手腕,快步向斜坡上跑去



打开门之后,进入到起居室。



屋里面亮着灯。



但是看不见人影,也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



【阿诚】



「好了,我现在去拿要换的衣服」



【阿诚】



「啊,对了你要去淋浴」



【逸美】



「反正回去的时候还要被淋湿,还是回到店里以后再



去洗吧?」



【阿诚】



「啊,那倒也是」



【阿诚】



「那么你等一下」



我说完后,走向自已的卧室。



等我回头看的时候,见到逸美正靠在门边上等着我。



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深情



(看来她也许真的是发烧了)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开房间的门。



()



()



()



(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看到了至美。



她正在换衣服。



她背朝着我,正把上衣从头上套下来。



我能够看到她光白细的后背。



--然后!



【至美】



「啊!!」



【至美】



「流氓!下流!讨厌!可恶!」



听着她的悲鸣声,我终于回过神来。



慌慌张张的赶紧把门在上。



(为,为什么,至美这家伙要在我的房间里换衣服啊)



(换衣服怎么)



--嗯!?



至美的后背上



没有伤痕



伤痕



【逸美】



「怎么了?阿诚?」



感觉到异变的逸美,赶紧跑到我的身边。



【阿诚】



「」



但是,话到了嗓子边上,没有说出来。



面对突然发生的事情,我因激动而显得很混乱。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



(要冷静的去思考。



(冷静冷静)



但是,我没有余裕来考虑这些。



至美以非常猛烈的身形从屋子里面冲出来。



【至美】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至美】



「为什么不敲一敲门啊」



【至美】



「啊,姐姐」



【至美】



「为什么你们两个会湿成这样啊?」



至美的目光在我和逸美的脸上来回移动着,充满了好奇。



【逸美】



「喂?怎么了?」



【至美】



「什么怎么了?」



【逸美】



「刚才,你不是发出了一声悲鸣吗」



【至美】



「啊,你是说这件事啊!」



【至美】



「那个?嗯嗯被人给偷窥了!」



【至美】



「换衣服的时候,突然被别人给偷窥了」



【逸美】



「被谁啊?」



【至美】



「谁,那还不明白?」



至美用手指一边指着我一边说道



【至美】



「--就是阿诚!」



【逸美】



「!?」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至美为什么要叫『阿诚』啊」



【至美】



「嗯?怎么了至美说错什么话了吗?」



【至美】



「因为我和诚是同岁,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阿诚】



「同岁」



【至美】



「当然了,至美已经20岁了」



【至美】



「今年就要到21岁了,是不是同诚同岁啊?」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住了。



身体中的血液仿佛都要冻结起来了一样,好象马上就



要被打碎



(至美的后背中小时的伤痕)



(年龄是20岁消失的神社)



(至美的过去也改变了)



(被诱拐的历史消失了)



(在这个历史当中)



(--至美没有被人诱拐!)



我在那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忘记了把它吐出来。



话好像都不会说了。



(那么--遥该怎么办!?)



(--遥的存在!?)



(如果至美没有被诱拐)



(那『空白的3年』也就不复存在了)



(--那么,遥难道在这个历史中--并不存在吗!?)



我象弹簧一样弹起来冲了出去。



我用力打开遥的房门。



在床上



亿彦?



亿彦安静的睡在那里。



(为什么亿彦会出现在这里啊?)



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我在房间中巡视着,找不到遥存在的一点痕迹。



我又回过身来,向着优夏的房间跑去。



打开门之后,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优夏】



「呼呼呼」



优夏两腿叉开,横躺在床上。



在她的旁边,散乱的放着一些空的啤酒瓶。



看来,这里也不是遥的房间。



返回的起居室里的我,按照顺序在小屋的各个房间里,



到处寻找着。



洗澡间,卫生间,厨房,连阁楼我也



上去看了一眼,



哪里都找不到遥的身影。



(难道说遥真的)



我向站在那里的两个人望去。



逸美看起来好象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美则是凶巴巴的在注视着我。



我抓住逸美的手,逃出了小屋



在下着雨的光滑的山坡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



【逸美】



「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逸美】



「你要是不向我说明的话,我实在是搞不明白!」



我站下身形,用手紧紧的抓住逸美的双肩。



【阿诚】



「遥遥遥」



【逸美】



「喂,你冷静一下,诚」



【逸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由于极度的紧张,逸美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阿诚】



「伤痕伤痕」



【阿诚】



「至美后背上的伤痕不见了!」



逸美哑然的注视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诚】



「没错,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阿诚】



「至美后背上的伤痕不见了」



【阿诚】



「全部是我的原因」



【阿诚】



「铃铛消失的事情,扑克牌的事情,神社消失的事情」



【阿诚】



「都是我想的」



【逸美】



「嗯!?等一下啊,诚!」



【逸美】



「『神社消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阿诚】



「在这件事上我对逸美进行了隐瞒主要是为了怕



你担心」



【逸美】



「?」



【阿诚】



「今天下午我又去了那里沿着相同的道路



登上同样的台阶」



【逸美】



「那个神社--是去了司纪杜吗!?」



【阿诚】



「--但是,它不见了!」



【阿诚】



「在那里已经找不到那个神社了!」



雨仍在下着。



冰凉的雨水正无情的把热量从两个人的体内带走。



【阿诚】



「我我」



【阿诚】



「我拚命想着要把那个铃铛从这个世界上消毁」



【阿诚】



「拚命想着绝对不再玩扑克牌」



【阿诚】



「在接触摸到至美的伤口时--『这个伤痕要是没有



了就好了』--我也这样想过。」



【阿诚】



「神社的事情一定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不见了」



【阿诚】



「为了要消除至美身上的伤痕『就要消除那空



白的3年』时间」



【阿诚】



「我在这个历史中--我将神社从这个历史中抹杀了!」



『如果第3特症是确实存在的话,那么就应该能够将历



史中那空白的3年给消除。』



【阿诚】



「在那个夜晚的游泳池边,逸美不是那样说过吗?」



【阿诚】



「一定是这么回事」



【阿诚】



「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逸美】



「那么说在这个历史当中,至美没有被人诱拐吗!?」



【阿诚】



「啊所以她会说自已是『20岁』」



【阿诚】



「『空白的3年』消失了」



【阿诚】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空白的3年』被埋没了!」



【逸美】



「怎么会呢那样的事情」



【阿诚】



「我虽然不敢相信,但这一切都是事实!」



【阿诚】



「铃铛消失,扑克牌消失,神社消失,至美背上



的伤痕也消失了」



【阿诚】



「下一个要消失的」



【逸美】



「--是遥!?」



我们在开始跑起来。



就好象是要摆脱开从空中降下的雨水似的。



猛烈的雨声令人的心情也阵颤着



在快到海岸线的道路的时候,我对逸美这样说道。



【阿诚】



「逸美请在这里找一找!姬之滨,展望公园,月光沙滩」



【逸美】



「嗯,明白了」



【阿诚】



「我现在就去店里骑自行车,到港口的那边去找找看!」



【逸美】



「嗯」



逸美深深的点点头。



然后我和逸美就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的跑了开去。



我一边在积满雨水的道路上奔跑着,一边四下张望。



虽然努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景物,但是由于降雨的原因



,视线变得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阿诚】



「遥!」



我大声地喊叫着,但是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所淹没了。



突然我滑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我顾不上伤痛,立刻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瓢泼大雨如同江水一样倾盆而下。



好容易来到了月光沙滩的前面。



但是我来不及喘口气,马上登上墙边放的自行车。



拚命的又冲入到大雨当中。



在漆黑的雨夜当中,只是努力的向前骑



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我的身上。



(遥)



(遥现在在哪里)



(难道说真的是消失了吗)



(难道说遥真的不存在这个世界里吗)



(--啊,我!)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遥一定存在!)



(--一定是在什么地方!)



来了一个急刹车,我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站在防波堤的正中央,向着四周巡视着。



没有



这里也没有遥的身影



散碎的浪花如同黑雾一样,将我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大海在此时仿佛也变得愤怒了,海浪凶猛的拍打着岸边



,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我骑着车沿着来时的路折转回来。



穿过空无一人的商店街



在起浮不平的道路上,一直向前飞奔,一刻也没有停顿



向着海岸线的道路地面上已经积满了水。



好象是子弹一样,打在我的手脚上,令我的知觉都麻木



了。



尽管如此,我仍然没有减慢自已的速度。



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蹬着自行车。



--就在这时!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急转弯!



我赶紧使劲刹车,但还是迟了。



在潮湿的地面上,车轮被一下子滑倒,我的身体也失去



了重心。



一边在水中翻转着



最后变成了面朝上



身体终于停住了



雨还在下着。



从黑色的夜空中没完没了的飘落下来。



一阵火热的呼吸从黑暗中接近。



后背上觉得就象是被冻住了一样寒冷。



【阿遥】



「诚」



【阿诚】



「」



【阿遥】



「你没关系吧?」



【阿诚】



「」



遥靠近倒在地上的我,关切的问道。



【阿诚】



「遥」



【阿遥】



「嗯?」



【阿诚】



「遥」



【阿遥】



「什么?」



【阿诚】



「」



【阿遥】



「」



【阿诚】



「」



【阿遥】



「」



【阿诚】



「--太好了!!!?」



我大声叫道,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阿遥】



「怎,怎么了?阿诚」



我什么也没说,一下抱起遥的身体。



【阿遥】



「干什么」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举动,遥觉得很吃惊。



一阵喜悦的心情从我的心中升起,呼之欲出。



【阿遥】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



【阿诚】



「啊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阿诚】



「只是」



【阿诚】



「只是非常高兴罢了」



【阿遥】



「什么?」



【阿诚】



「遥能够在这里出现」



【阿诚】



「在这里看到遥」



两个身体紧紧的搂到了一起



从潮湿的遥的身体里,我感觉到一阵温暖。



【阿遥】



「对,对不起我还是不太明白?」



【阿诚】



「没关系你不明白也没关系」



【阿诚】



「只要遥在这里在这里就足够了」



遥在我的怀里,困惑的蜷缩着身体。



能够感觉的到她身体的颤抖。



【阿诚】



「但是遥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连伞也没有打」



【阿遥】



「嗯」



【阿遥】



「我也非常高兴」



【阿诚】



「嗯?」



【阿遥】



「这个雨」



遥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着月空。



在遥的脸上能够看到清澈的雨珠。



两个人都欢快的笑了起来。



在那里,遥的身体好象突然一下子失去了力量,



变得非常软。



【阿遥】



「诚」



一边说着遥,一边用手搂住了我。



【阿遥】



「诚的胸口真的是很不可思议」



【阿诚】



「」



【阿遥】



「非常非常的温暖非常非常的温柔」



【阿遥】



「在这里就象是飘飘悠悠的飘在空中似的」



我用手抚摸着遥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两眼紧紧的注视着遥



看着她那可爱的笑容



在大雨当中我和遥一起向西走去。



遥就这样要去小屋,而我的下一个目标是要去找逸美。



遥走在我的身边好象非常高兴的样子。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情也已经恢复了平静。



心情放松下来之后开始感觉到身体的好多地方都



传来阵阵的疼痛。



大概是由于刚才骑自行车摔倒的缘故吧。



尤其是右腿一阵一阵的痛。



低头看去,才发现



(啊)



裤子的膝盖部分已经破了,血从伤口中还在不停



地流着。



【阿诚】



「喂,遥?你能帮我扶一下自行车吗?」



【阿遥】



「嗯?」



【阿诚】



「我的膝盖好象磕破了」



【阿遥】



「啊,真的」



遥仔细的看着我受伤的右膝盖。



我把自行车交给遥自已开始观察伤口。



但是



自行车倒了



【阿遥】



「哎,哎呀?」



【阿遥】



「是手没抓住吧」



手没抓住



我不这么看



在我把自行车交给遥的时候



清楚地将车把



交到了遥的手里



看起来好象是



她没有力气了



遥慢慢的抚下身去,想要把自行车给扶起来。



杂乱的雨滴击打在遥的背上。



仿佛在她的身体周围,产生了一圈白雾。



【阿诚】



「很遥远的」



我静静的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遥的脊背。



--但是!



【阿遥】



「啊!」



?



遥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向着东面狂奔而去。



我的手抓了个空,什么也没有碰到。



我抬头望着遥跑去的方向



遥的背影正在逐渐远去



【阿诚】



「遥!」



我向着遥的方向,猛追上去



遥站在道路中央,弯下身去,好象要抱起什么东西。



--是逸美!!



逸美倒在泥泞的地上。



我迅速的两人的身边跑去。



将逸美一把抱起,轻轻的摇晃着。



【阿诚】



「逸美!逸美!」



【逸美】



「」



逸美完全失去了意识。



她的身体就好象燃烧了一样的滚烫。



非常非常的热



(现在首先是要把逸美送回小屋)



我这样想着,正要站起来的时候!



--在道路的前方,看到了一道白色的亮光!



是车灯的光亮



从拐弯处的方向,飞快的驶来了一辆红色的汽车。



(--这样的话,恐怕要撞倒逸美了!!!)



把逸美移到路边!



让车停下来!



【阿诚】



「阿遥!逸美就拜托你了!」



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判断的我,将手中的逸美的身体



交给了遥,然后一下子冲到了道路中央。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定要保护好逸美!』



(就算是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猛然冲到车的前面。



使劲挥动着双手,来告知来车危险的情况。



车仍然以飞快的速度向我们靠近。



一个钢铁的怪物象我们袭来!



看到这一情况,驾驶员使劲踩下刹车。



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由于地面很滑



车速丝毫都没有减慢。



眼前冲来的是火红的车身。



我使劲的挥舞着双手,站在飞驰而来的车的面前。



当我明白的时候,身体已经飞到了空中。



漆黑的地面好像变得非常遥远。



眼前看到的是漂浮在空中的大颗大颗的水滴



就好像是被撞碎了一样,我的身体重重的落到了地面上



真的是不可思议,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不仅仅是疼痛,身体内所有的感觉仿佛都一下子消失了。



想站起来,却不知道从哪里才能够使出力气。



浑身僵硬,只有头还能够转动



在后方,看到了红色的刹车灯还在那里闪耀着。



(对了)



(逸美)



(逸美)



由于本能我挣扎着要爬起来。



跌跌撞撞的向着车的方向走去。



就好象是在空中行走一样,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最后



【阿遥】



「--阿诚!?--你没关系吧!?」



终于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遥坐在道路边上,紧紧的把逸美抱在胸前。



好象是在努力的保护着逸美,在她的后方,汽车急驰而



去。



她的后背距离车的轮胎不足十厘米



看到这情景,我一下子放下心来。



【阿诚】



「下面该怎么做啊?」



【阿遥】



「嗯!?」



【阿遥】



「怎么做诚真的没关系吗!?」



【阿诚】



「啊没错我什么事都没有」



【阿诚】



「可是膝盖觉得有点更痛了」



遥非常不安的看着我的脸。



嗯,这时



【逸美】



「嗯,嗯」



逸美慢慢的睁开的眼睛。



【逸美】



「啊阿遥」



【阿遥】



「姐姐!姐姐!坚持住!」



啊!?姐!?



【逸美】



「没关系没关系,啊,遥」



【逸美】



「我没有什么大问题放心吧」



【阿遥】



「但是,你浑身发烫」



【逸美】



「发热?发热没有啊」



【逸美】



「我只是跑了一下所以才会热的」



【阿遥】



「为什么!?」



【阿遥】



「姐姐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逸美】



「因为我担心你」



【逸美】



「非常担心遥」



在雨中逸美不禁哭了出来。



从她那美丽的大眼睛当中,流出了一颗颗滚烫的眼泪。



泪水很快的溶入到冰冷的雨水当中去了



【阿遥】



「姐姐」



遥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逸美的面颊。



非常小心的,温柔的



轻澈透明的雨滴将两个人的身体包裹在一起。



车门被打开了。



驾驶员急匆匆的向我们这面跑来。



【驾驶员】



「啊那个」



【驾驶员】



「没关系吧你们?」



我没有回答,伸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一边扶住我一边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前方。



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



雨仍在不停的下着。



密密麻麻的温柔的把一切都包裹起来



【阿诚】



「啊那个?」



【阿诚】



「奇怪啊」



【阿诚】



「视线怎么」



【阿诚】



「眼前一黑突然间」



--我失去了力量。



膝盖一软我重重的倒在沥青地面上。



【阿遥】



「--阿诚!」



【逸美】



「阿诚!」



声音好象从很远处传来,隐隐约约传来呼唤声。



(但是真的太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



(我最终保护好了逸美)



(没有让她受到伤害)



在模模的意识中眼前被染成的白色



好像看到了什么光芒



水泥的石块



在那里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是什么)



在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意识



【阿诚】



「所以说至美!」



【阿诚】



「就是因为你,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



我一边撑着松树拐杖一边朝着海岸线走去。



一只脚和一只手上打着石膏



据医生说好象肋骨也受了点伤。



【至美】



「为什么?这怎么是至美的原因啊!」



【至美】



「明明是阿诚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阿诚】



「就是因为至美在那里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才会变



成这样的」



【至美】



「奇怪的话?」



【阿诚】



「那天晚上我打开房间的门你发出了『啊!』的



一声悲鸣,后来还说了『20岁』的事情?」



【阿诚】



「所以我才会理解错了」



【至美】



「你说的这件事可不能怪我啊!」



【至美】



「在人家正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换了谁都



要发出惊呼的!」



【至美】



「是吧,遥?」



【阿遥】



「嗯」



也许是出于害羞吧!遥的脸色变成了红色。



【阿诚】



「但是,至美没有必要高声叫喊啊?」



【阿诚】



「我又没有看到至美换衣服」



【至美】



「不是这个问题,是被偷窥!」



【至美】



「因为阿诚清楚的看到了遥换衣服时的样子!」



【至美】



「遥的那件衣服在烤肉会的时候不是被啤酒给浸湿



了吗?」



【至美】



「她回来说怎么洗都去不掉上面的酒味」



【阿遥】



「所以我才会拜托至美」



【阿遥】



「想从她那里借一套衣服」



【阿诚】



「所以就在遥正换衣服的时候,我把门打开了,这件事



我已经听你们解释过好多次了」



【阿诚】



「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要在我的房间里换衣服



啊」



【至美】



「没有办法啊,在遥的房间里睡着亿彦」



【阿遥】



「亿彦因为喝醉了,胡乱的闯在我的屋子里就那么



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至美】



「重要的是当时只有阿诚的房间是空的。」



现在想起来当时她们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我当时看到的是被衣服罩住的头,而且是背朝着



我。



换衣服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开门的人是我的』。



也就是说在房间里除了一个『正在脱衣服的人之外』



还应该有一个『发现了开门的我的人』。



当然前者是遥,后者就是至美了



结果,我所看到的『不是至美的后背』而应该是『遥



的后背』。



【至美】



「另外,至美所说的『20岁』也是事实啊!」



【至美】



「至美是在21年前出生的啊!」



啊是那样啊



在那里至美已经从逸美那里了解到了事实的真象。



知道的时间好象应该是5日的下午。



现在想起来,在前一天的深夜,在游泳池边逸美曾经



这样说道。



【逸美】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逸美】



「诚的那些话把我心头的疑虑给消除了。」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逸美会很快把那件事情告诉至美。



至美虽然有些吃惊,但是看到逸美非常真诚的态度



也打消了心头的不快的情绪,真心地接纳了她。



同样的,逸美好象也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阿遥。



在那个雨夜里她口中所说的『姐姐』,可能就是出于那



个原因吧。



【至美】



「喂,阿诚,阿诚?」



【至美】



「话说回来,说好的那件事什么时候去啊?」



【阿诚】



「那件事是什么啊?」



【至美】



「啊,你已经都忘了?」



【阿遥】



「是去游乐园吧?」



【至美】



「对!就是去游乐园!」



【至美】



「嗯,阿诚曾经邀请过我们,这可是早就约订好的



了?」



【阿诚】



「啊,啊好吧」



【阿诚】



「但是遥」



【阿遥】



「我决定也一起去。」



【阿遥】



「诚是不是全部都要请客啊?」



【阿诚】



「嗯?」



【至美】



「你不是说过『因为是姐妹,如果不全部请的话就



不公平,这样的话吗?」



【阿诚】



「喂,喂,我说过要请客吗」



【阿遥】



「」



【至美】



「」



【阿诚】



「也许说过」



我低声嘀咕着。



落日的余辉将两人的面孔染成红色。



面对着那两张可爱的笑脸,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至美】



「太好了,太好了~计划成功」



【阿诚】



「」



【至美】



「喂,遥?咱们一起去鬼屋吧?」



【阿遥】



「鬼屋,嗯」



【阿遥】



「我更喜欢『咣铛咣铛*轰隆轰隆*翻来



复去』啊」



【至美】



「啊?那是什么?」



【阿遥】



「嗯?你不知道吗?」



【阿遥】



「『咣铛咣铛*轰隆轰隆*翻来复去』」



【至美】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阿遥】



「就是过山车啊!非常的有意思的!」



【至美】



「啊,是吗」



【阿遥】



「真的很有意思?」



【阿遥】



「真的,真的啊!」



【阿遥】



「我不骗你,真的很有意思!」



两个人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一边慢慢的走着。



--啪。



拐杖的前端好象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低头望去。



看到那里有一块水泥的石块。



这里就是昨天早上我被汽车撞飞后,失去意识的地方。



眼角的余光看到路边上有东西一闪。



在道路边上的草丛中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阿诚】



「喂,遥?你能帮我把它捡起来吗?」



【阿遥】



「嗯?什么?」



【阿诚】



「就是那个。」



我伸出拐杖,向着草根的方向指点着。



遥弯下身去,把那个『发光的东西』给捡了起来。



在她光洁的手掌上,我再次看到了那样的东西。



--是个铃铛。



就是我用石块想要砸毁的那个『鈴铛』。



表面上伤痕累累的,已经不很光滑了。



(啊,看来我确实是把它给砸坏了?)



(在1日的夜里,我用水泥块狠狠地砸向它但



是由于周围光线很暗,没能发现它落到了这里。)



【至美】



「那是?什么啊?」



至美向我手中的铃铛看去。



【阿诚】



「啊没什么」



【阿诚】



「这样的东西」



【阿诚】



「--仅仅是个垃圾罢了!」



我这样说着,将被砸坏的铃铛打向了大海。



铃铛画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从空中划过。



阳光照在它上面,再次反射出一点光茫,然后就



消失不见了。



●4月7日●



【阿遥】



「那么,诚,再见!」



【阿诚】



「嗯?怎么你不去店里吗?」



【至美】



「因为我们还有些事情!」



【阿诚】



「至美,也要?」



【阿遥】



「我们两个现在要去玩螃蟹相扑去」



【阿诚】



「螃蟹相扑是吗」



【至美】



「另外,如果有我们在一起的话,就太打扰你们了~」



【阿诚】



「嗯?」



【至美】



「那么,再见了,阿诚~」



至美和遥向着月亮沙滩的方向走去。



但是



【至美】



「啊,对了!忘了一件事!」



【至美】



「这个拜托你放在店里的吧台或者是其它什么地方



吧?」



至美从口袋中,取出的是--一副扑克牌。



我一边接过扑克牌一边问道



【阿诚】



「这个怎么了?」



【至美】



「原来犯人是优夏!」



【至美】



「在4日的傍晚,在去进行烤肉会之前,大家不是到



店里来集合了吗?」



【至美】



「她当时,借了之后,就那么拿走了,忘记还了」



听到她的解释,我也回忆起



在那个烤肉会上,优夏对我说的话



【优夏】



「喂,喂~阿诚~」



【优夏】



「等这里结束了之后~」



【优夏】



「去玩一个游戏吧~」



【优夏】



「我刚才~借了一样东西~」



【优夏】



「怎么样~」



【至美】



「那么,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阿诚?」



【至美】



「加油干吧!」



至美非常高兴的向着遥的方向跑去。



(『加油干』是什么意思啊?)



我微微的有些紧张,伸手拉开了店门。



那潮湿温柔的嘴唇的感觉,又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逸美】



「啊,诚~」



我微微低下头。



【逸美】



「啊,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客气」



【阿诚】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



我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了看逸美那红润的嘴唇。



真的想去触摸她那鲜红的嘴唇。



【逸美】



「嗯?」



逸美轻轻摇摇头。



【阿诚】



「啊,对了」



【阿诚】



「逸美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逸美】



「啊~承蒙关心」



【逸美】



「经过昨天一天的休息,我现在已经完全都好了~」



【逸美】



「话说回来,诚的身体怎么样了?」



【阿诚】



「啊,没问题,你看到了,我现在很好!」



【逸美】



「怎么好了!」



【逸美】



「全身都缠着绷带」



【阿诚】



「」



【逸美】



「」



逸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下来。



【逸美】



「又让你救了我一次」



【逸美】



「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诚】



「等一下!」



【逸美】



「?」



【阿诚】



「那种话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阿诚】



「看你现在一脸沉重的表情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



风啊!」



我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抓住逸美的双颊。



指尖能够感觉得到她光滑的皮肤



【逸美】



「嗯,明白了」



【逸美】



「诚既然这样说」



逸美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是稍微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和逸美坐到了经常坐的那张桌子上。



在桌子上面放着刚刚沏好的红茶



还有,刚刚从至美那来收到的扑克牌。



从逸美的肩膀上可以看到外面万里无云的晴空。



昨天的那场大雨就好象是从来没有下过。



【逸美】



「阿诚?你看看这个?」



逸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



【逸美】



「这是在今天早晨的报纸里夹着的」



纸片好像是什么小广告。



(似乎是在哪里曾经见到过似的?)



『7月6日(星期六)--司纪杜祭』



『7月7日(日)--杜纪司祭』



『欢迎带着家人族来参加我们的祭奠』



在纸的下方这样写着。



【逸美】



「我还以为自己对这个岛的事情全都非常了解呢」



【逸美】



「看来,还不是这样啊」



【逸美】



「『杜纪司祭』『司纪杜祭』」



【逸美】



「到现在为止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的节日」



【阿诚】



「」



【逸美】



「喂,阿诚?你看看这里?」



在逸美手指的地方写着『杜纪司神社和司纪杜



神社的历史』。



在下面的文章里这样写到。



『杜纪司神社和司纪杜神社是这个岛上,为了祭祀传说



中的神(双子之神)而建成的神社』



『在每个神社当中,都收藏着一个作为御神体的银色的



铃铛,据说,每个接触到那个铃铛的人,都能够拥有不



可思议的力量这个传说它一直被流传到今天』



【逸美】



「看起来在『神社司纪杜』的旁边还有一个叫『杜纪司



神社』的存在」



【逸美】



「但是,在很久以前发生的地震当中『杜纪司神社』



被摧毁了。」



【逸美】



「剩下的只有长长的台阶」



【逸美】



「诚所看到的就是这个『杜纪司神社』的遗迹。」



【逸美】



「而『神社司纪杜』现在还好好的,矗立在那里。」



明白了



之所以我在去神社的森林中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就是



因为这个原因



我走的是通向『杜纪司神社』的道路。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走错的,不过很显然亿彦和



沙纪是去了『神社司纪杜』的方向。



(我想那两个人去神社大概仅仅是出于好奇吧。)



(又或者是亿彦真的有什么不良企图?)



不管怎么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在森林中追丢了他



们两个人。



【逸美】



「人真的是很狡猾啊」



【逸美】



「神社自体虽然已经没有了,仍然留下祭祀的习



惯」



逸美这样说着,把杯子送到口边。



从她的嘴角处露出了一丝欢快的笑容。



在喝完一口茶之后,她的笑容变得越发可爱。



被红茶浸入的嘴唇变得非常的诱人。



在她雪白的牙齿里面,柔软红润的舌尖也被看得一清



二楚。



--咣铛!



当我意识到时,发现自已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站起来。



被骨折的那条腿,发出刺骨的疼痛,不过现在顾不



上它了。



逸美一定是看到了我的行动。



我只是沉默着



触摸着她的嘴唇。



我将身子伸过桌子上面,将自已的嘴唇印到了



对方的嘴唇上。



眼前的水杯倒了。



扑克牌也噼里啪啦的掉到了地上。



没有什么理由



仅仅是最原始的冲动,支配着我的身体。



逸美的嘴唇象鲜花一样的甜蜜。



从她的喘息中能够感到阵阵的温暖。



我现在就在这里,逸美现在也在这里。



我们两人用滚烫的双唇在确认着对方的存在。



最后,两人的双唇终于分开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