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看在他有这等觉悟的份上，便饶他一命吧。

玄歌并非嗜杀者，她所杀的对象皆是该杀之人。这老者的确有错，好在心性还不算没救。

心神一动，她收起了手中的剑。

“你走吧。”她定定的看了对方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什么？！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不杀老夫？”老者闻言，颇感意外。

“本公子剑下，只杀该死之人。你既有善念，本公子可留你一命。”少年淡淡的答道。

少年话音一落，众人再次怔住了。

原以为老者心胸开阔，心怀众生，没想到这少年的心胸竟完全不下于他。

只杀该死之人，而对于心存善念的人，即使对方有错，也能大度的原谅，这等胸襟，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此刻无论少年是不是超神兽的化身，众人对他皆生出了一股敬意。

“你——”老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神不由得猛然一颤。

他愣愣的望着对方，当望进一双清冷坚定的眼眸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拥有这般眼眸的人，怎可能是心术不正之辈。从这双眼眸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浩然之气，一股心怀苍生的悲悯、疾恶如仇的严酷，还有来自神魂的高贵与不容侵犯。

这个人，他不该冒犯！也不容他冒犯！

心魂深处，老者不由得涌上了这样的念头。

这一刻，老者忽然想起了之前那女子说过的话：卑贱的蝼蚁，吾主何等尊贵，岂容尔出言侮辱。没错，在这道身影面前，他的确如同卑贱的蝼蚁一般。

“公子，今日是洛施无礼了！”老者面色一正，忽然拱手朝少年施了一礼。

洛老认错了！

看见老者的举动，众人再次愣住了，尤其是灵都的一众守卫者和高层，皆露出了震惊之色。

洛老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不清楚。他可是一个极为高傲和固执的人，从不会向他人低头，没想到今日不但主动认错，还向对方施起礼来，他们如何能不吃惊。

见老者终于反醒了，玄歌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眸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懂得反醒就好。你有如此修为和心性，莫要一叶障目。”她淡淡的答道。

听到这句话，不仅是老者，现场所有的强者皆不由得心神一震。

莫要一叶障目？！如此说来，他们果真是太狭隘了么！

“是！多谢公子——”老者恍然答道。

老者原本想说，多谢公子的提点，只是话未说完，一道陌生的气息乍然出现，笼罩住了方圆百里内的所有人，也打断了老者的话。

感受到这股气息，无论是城墙上的众人，还是城内的百姓，亦或是灵都上空的一众高层，全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好恐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