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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第70节(1 / 2)





  “看来是我吓到你了。”宋嘉荣不好意思的道歉。

  上官如意听出来是她的声音后,哆嗦着牙齿往她出声的位置挪去,“嘉荣你有没有事,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我执意邀请你出来赏梅,我们也不会遇到绑匪。”

  “我不是都和你说了,这件事并不怪你,你也不需要为此感到自责,说到道歉,也应该是我和你道歉,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我连累。”那些人针对的是她,如果没有她,他们同样会出现。

  上官如意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钟声,也让上官如意尴尬得想要寻条地缝往里钻出去,“我生了孩子后容易饿。”

  宋嘉荣没有笑话她的意思,而是艰难的从袖袋里抽出个装糖的杏色香囊,“我这里还有几颗糖,虽然不一定顶饿,多多少少也能叠下肚子。”

  “我们一起吃吧。”上官如意生怕她不吃,全给了自己,故意板起一张脸,“你要是不吃的话,我也不吃。”

  糖很少,两个人也才一人分了两块,但当甜滋滋的糖果含在嘴里的那一刻,原先紧绷的神经,害怕都像是凭空消失了,只留下舌尖一点甜。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们失踪了。”上官如意把脸埋进膝间,鼻头难受地想,她那么晚还没回去,汝汝没有见到她,肯定会哭。

  “很快,说不定已经在找我们了。”从昏迷不醒到醒过来,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水桃她们应该发现自己失踪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他们来找自己。

  但是原等在原地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性格,与其等别人来救,不如自己创造一条生的路。

  诚如宋嘉荣所猜测的一样,在梅林外迟迟没有等到她们二人出来的水桃,青提二人立马感觉到不对劲。

  走到她们始终的位置的青提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簪子,簪子正是她今天亲自为小姐选的,脸色当即大变,“不好,小姐她们可能出事了。”

  脸色不好看的水桃当机立断,“我立马入宫禀告陛下,你去找莫老夫人,一定要快。”

  她们刚才就应该跟着小姐一起的,小姐说不定就不会发生意外,现在只祈求小姐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否则她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正在批改奏折的裴珩笔尖一顿,墨渍滴落污了一片雪白,从刚才开始,他的心里一直感觉到不安,仿佛是会发生什么事。

  心里过于烦乱,他正要让人去查下荣儿今天去了哪里,一身黑衣的卫臻神色凝重的走进来,单膝下跪,“陛下,宋大夫和上官小姐不见了。”

  裴珩听到她被绑架的那一刻,天旋地转得眼前一阵发黑,急忙往外走,冷声追问,“什么时候被绑架的,地点在哪里,可有派人去找了,为什么现在才来禀告孤。”

  一想到小姑娘遭到绑架,有可能会遇到的危险,裴珩的心像是被一只陌生的手给狠狠扼住一样疼痛难忍,拳头因为握得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

  “是在城西的梅林,水桃姑娘说宋大夫已经失踪了一个时辰,属下得知宋大夫失踪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前往梅林搜人。”

  梅林不大,但梅花旁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山上能躲藏人的地方可比小小的梅林多多了。

  山上的破庙中,狂风吹来似鬼泣狼嚎,声声惊悚,似女鬼锋利的指甲划过窗纸,仿佛要在下一秒破窗而入。

  “嘘,等下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宋嘉荣手上拿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碎瓷片,正小心翼翼的用它割断系在上官如意手腕的粗绳。

  屋内没有光线,导致她割绳时全凭感觉。

  两人系在手腕上的绳子刚解开,忽听门外传来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两人默契的把自己缩回角落里,假装自己还处在昏迷中。

  钥匙插到铜芯里咔嚓一声转动后落下,两边的大门被用力推开,皎洁的月光森冷的铺天盖地的涌入,如镀霜华。

  为首的女人走到宋嘉荣面前,抬脚踹向她,眼里的恨意几乎凝聚成刀子般锋利,“我知道你醒过来了,在装睡下去可不是什么聪明人的做法。”

  既然被拆穿了,也不在装睡的宋嘉荣依言睁开眼,见着在自个眼前站定的女人,并不意外,反倒是有种意料之中的落定感,“是你。”

  “怎么,是我很意外吗。”摘下帷帽的刘月娥残忍的勾起嘴角,眼睛缠满猩红的蛛网血丝。

  她的模样变了很多,脸颊凹陷,颧骨突出,完全看不出那日在岐黄班里趾高气扬,艳光四射的模样。

  “看见本宫变成这个模样,你很得意是不是!”一把掐住她下巴的刘月娥逼近宋嘉荣的瞳孔,神态厌恶又扭曲。

  又是这种眼神,她凭什么用这种高高在上怜悯的眼神看她!

  宋嘉荣想要说没有,刘月娥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癫狂的自言自语,“宋嘉荣,我真的很讨厌你,但有时候又很羡慕你,更嫉妒你嫉妒得发疯,凭什么你一个什么都不会,愚蠢又恶毒的草包能轻而易举的获得本宫想要的一切!”

  “你有什么比得过本宫的,本宫出身优越,无论是才学还是品性都远远超你,你除了这张脸能拿得出手又有什么比得过本宫的!”

  要是陛下早些年认识的人是她,那该有多好啊,皇后之位对她而言肯定是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而不是落得个被赶出宫的下场!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咬唇否认的宋嘉荣蜷缩着身体往后退,掌心捏紧刚才打烂的碎瓷片。

  “呵,你是不懂还是装傻。”捏着她下巴的刘月娥眼底全是淬了毒汁的寒意,冰冷的吐息像蛇杏子一样攀绕而上,“你该不会还天真的以为陛下会来救你吧,我劝你不要白日做梦了,就算你真的等到陛下来救你,你说,是他们先一步找到你,还是本宫能够轻而易举的弄死你来得更快一点。”

  “长得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蛋,要是轻易的死去就太可惜了。”女人涂着艳红豆蔻的指甲抚摸过宋嘉荣的脸颊,令人不自觉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说,要是陛下赶来,看见你身上沾满了其他男人遗留的痕迹,她是会心疼你,还是认为你恶心。”

  “刘月娥你是疯了是不是!”一旁装睡的上官如意再也忍受不住的怒骂出声。

  本来没有注意她的刘月娥抬手一个巴掌扇在上官如意的脸,表情阴狠,“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不懂女戒的贱人也敢和我二弟和离!也不撒泡尿照下自己长得什么蠢样,生不出儿子就找下自己的原因,别说我二弟认为女孩晦气,本宫那时要是在场,我保准要把她活生生摔死。”

  脸被打偏的上官如意偏头吐出一口血,拔高音量厉声道:“我就是生不出儿子又关你什么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当初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嫁到你们猪狗不如的刘家!”

  “怎么不关本宫的事,你嫁到我们刘家,生是我们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谁允许你和离的!”她怎么敢和离,还让他们刘家成为上京贵族群里茶余饭后的笑谈。

  刘月娥一把拽过上官如意的头发拖拽在地上,阴狠又毒辣,“说,是不是宋嘉荣这个贱人怂恿你干的!”

  “你要是不说,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说。”

  “你和我的恩怨同其他人没有关系。”宋嘉荣挪向上官如意的位置,眼神讽刺,“你除了只会用男人来羞辱女人清白的办法,你还有什么。我是女人,不代表我一定要为一个男人守节,为了一次不清白就要死要活。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因为我不清白而厌恶我,恨我,只能说明他不是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值得我真心喜欢的人。”

  “何况,女子的贞操从来不在罗裙之下。”

  为什么一个男人不需要所谓的贞操文化,女人必须得为一个男人守贞一辈子,若是失了清白便是遭万人戳脊梁骨,只有黄土一捧的归宿。

  他们想到羞辱女人最好的一个办法,也往往是所谓清白羞辱,即□□羞辱,认为这才是对女人最残忍又恶毒的处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