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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第41节(1 / 2)





  “什么□□姘头, 我看你思想肮脏的,所以看什么的是脏的!”

  突然被打断行刑的莫县令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还是当着自己上司的面,怒道:“堂下何人,你可知道私自打断本官行刑,本官能治你死罪!”

  不同于莫县令的恼羞成怒, 百姓的懵,林青天见到来人的那一刻, 瞳孔紧缩, 胃部被炸得翻江倒海。

  这位煞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陛下也来了!

  心中惊恐震疑未定的林青天刚要走出行礼, 来人先笑着开口, “许久未见林大人了, 不知道林大人可方便同我说几句话。”

  “方便, 自然方便。”林青天少见这笑面虎如此和颜悦色, 自然是满口称好。

  他的反应吓得莫县令满身血液倒流,冷汗浸衫,神色僵硬,眼神乱瞟且不安,能让林青天以礼相待的人,说明他肯定是上京城的人,他帮那民妇说话,该不会,那民妇就是他养在外头的外室!

  要知道上京城里的一条狗,都比他身份来得金贵,何况是一个善会吹枕边风的外室!

  怎么办,要知道那民妇背后真的有人,哪怕给他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收下那一百两银子!

  围观的百姓们只看见那个喊着“且慢”的男人拉着另一位官老爷在一旁说了什么,导致在场的两位官老爷的脸一个赛一个黑,连他们都越发好奇说了什么,又不敢出声,急得抓耳挠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大家猜测来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宋嘉荣所谓的姘头时。

  脸色大变的林青天走至堂中,面对着围观的百姓,高声宣布,“根据最新编写的大晋律例,凡民告官者,可先将五十杖责移到堂审结束,若是所告皆属实,可免除被告者的五十大板。”

  莫知县一听,吓得没有直接从公案桌滑下去,虚白着脸,强撑着问,“大人,这新的律例是何时更改的,下官怎么不知。”

  身着黑色窄袖的男人冷笑,“怎么,难不成陛下更改了律例之后,还得要亲自上门告诉你一声。”

  立刻吓得莫县令破了胆的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忙高呼,“下官不敢。”

  他虽然远离上京,也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最不能得罪的当属在圣上身边,又眦睚必报的大红人。

  眼前的男子,明显就附和了他说的两种特征。

  宋晏冷声道:“行了,既然都免了被告者的杖责,这堂还是得要审下去,本官和林大人都属于客,案件还是得要莫大人你亲自来审才行。”

  莫知县吓得哆哆嗦嗦的连忙称是,却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拼命给行刑的衙役使眼色。

  宋嘉荣,绝对不能让她开口,否则他头上乌纱不保!

  被按着压在长凳上的宋嘉荣从看见来人的脸时,便猜到他肯定也来了,说不定就藏在人群中的某一处。

  她正要起身,原本悬着的板子没有任何预兆的重重落下,疼得她连骨到肉都像被打断,疼得大脑一片空白到昏厥,整个人无力的重新趴回长凳上。

  她忽然觉得,地狱的十八层也不过如此。

  她连半个板子都受不住,若是换成其他人。

  难怪总会有人说,自古民不与官斗。

  不是不想斗,是根本斗不赢。

  宋晏在板子落下的那一刻虽然及时踹向动手的衙役,哪怕减缓了一半的力度,宋嘉荣仍是疼得额面发白,冷汗涔涔湿透衣襟。

  “谁干的!”转过身的宋晏锐利的眼眸一压,透着萧杀的寒意。

  刚才得了暗示的衙役扔掉板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饶,“是小人该死,小人拿着板子太久了,手上不小心失了力。”

  疼得脑子嗡嗡嗡作响的宋嘉荣只觉得好笑,哪里是失了力,分明是存心报复!

  要不是宋晏及时发现不对,阻止了半边板子,她怕是能直接被打死在堂上,到时候好直接来个死无对证!

  如果他没有及时阻止,她今天恐怕真的会直接被打死在堂上。

  宋晏冷冰冰地睨向宋嘉荣一眼,从袖带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唤人找来一件斗篷给她批上,抽出腰间挂着的刀,厉声冷色,“既然力气那么小,连个板子都拿不好,这双手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是,要把他的手给砍掉吗。

  衙役立即吓得当场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跑向一旁的师爷,“师爷救我!师爷救我!是你让我做的!”

  他明白那个男人不是说笑的,他真的会杀了他。

  杀过人的人,和没有杀过人的人,本身就有很大的气场区别。

  暗骂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想把自己拉下水的师爷踹开他求救的手大骂,“你自己手上没有力气落了板子,关本师爷什么事!”

  “可是师爷,是,是你让我那么做的啊!师爷你不能不救我啊!”

  “大人,他应该只是不小心的,恳求大人可否能看在下官的………”莫县令此刻早就被吓破了胆,不多的脑子正在飞快的转动着为他们开脱的话。

  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红,耳边传来的短促的一声惨叫。

  宋晏收回沾血的剑,轻飘飘的一眼全是令人胆战心惊的阴骜,“你的面子,你有什么面子。”

  短短几分钟就杀了两个人,这哪里是什么玉面郎君,分明是一个杀人的恶鬼!

  被人小心搀扶着起来的宋嘉荣垂下眼帘,打开他扔给自己的小瓷瓶,倒出两颗仰头咽下。

  宋晏此人,远比她相信中的还要疯。

  她在后宫里虽和朝堂上的人接触不多,但宋晏此人她却是经常见的,她也知道他是裴珩手中磨出的一把趁手的刀。

  宋嘉荣摸不准他有没有认出自己,但明白他是个聪明人。

  很快,有人把死去的师爷,衙役的尸体拖走,又抬了水清洗过后,堂审再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