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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敬则则没搭理刘如珍,转头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如今明光宫在修缮,皇上也没给臣妾指个宫殿暂住,不知娘娘可有安排?”刘如珍的话敬则则早有意料,也早就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谢皇后咳嗽了两声,气息不足地开口道:“玉堂宫如今还空着,只不过主殿许久没人住了,还需仔细打扫修整一番才行。既然皇上没有发话,你且等候皇上的旨意吧。”

  既然是等听皇上的旨意,又为何将玉堂宫提出来呢?敬则则叹息一声,皇后明明希望自己从乾元殿搬出来,最后却又还是遵从了皇帝的意思,心里总是这般矛盾、压抑,难怪怎么也养不好身子。

  “是。”敬则则朝皇后笑了笑。

  谢皇后看着她白璧无瑕的脸,有些恍惚。她如今都不敢照镜子了,甚至都希望皇帝别再来看她,不想给皇帝留下她是如此丑陋的印象。

  再看敬则则,她刚进宫时才是个花骨朵,如今已经到了含苞欲放的年纪,将盛未盛,已经能叫人猜得出她完全盛放时会是何等美貌。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怕也只有她能当得起。

  她的脸蛋那样的白皙滑腻,身段又是那样的婀娜纤细,一双手也好似细长的玉兰一般,轻轻地撩一下头发,都叫人看得挪不开眼,那手指仿佛会跳舞一般,柔韧得好似没有关节,能如水草一般波动。

  也唯有这样的人,哪怕性子骄矜又任性,却还能一次又一次得到皇帝的垂怜。宜兰宫着火,明明吓得最厉害的应当是怀着身孕的卫嫔,被皇帝搂上龙辇住进乾元殿的却是敬则则。

  皇后陷入了沉思,想起那日给卫官儿和柳缇衣进位份时皇帝的话。

  “皇上,那瑾婕妤是不是还沿用瑾字封号?”皇后问道。

  “不用。”沈沉想也没想地道,“就用姓氏好了。”

  皇后道:“她如今刚有身孕,若是封了嫔却没了封号,难免给人圣宠衰落之感,那些宫人最会跟红顶白,怕伺候起卫氏来不尽心。”

  沈沉没说话。

  皇后看他神情不像是厌了卫官儿的意思,因又道:“皇上,是这瑾字封号不妥么?”

  “听着有些像昭仪的姓氏。”沈沉道。

  皇后有些吃惊,所谓的为尊者讳,可不包括昭仪之位。以卫氏的荣宠居然连个封号都被皇帝给嫌弃,如何能不叫皇后心里酸涩。“是敬昭仪跟皇上说的么?”

  “没有。”想起这事儿,沈沉就觉得敬则则是个棒槌。

  她嫌弃昭仪之位,沈沉不是没察觉到,按说给她一个妃位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她姓敬名昭,所以他不欲其他人位居昭仪,在她刚进宫没多久就将其册封成了昭仪也是这个缘故。

  可惜敬则则心里就没想过这种事儿。卫官儿的封号估计她也没放在过心里,他的一番做作却像是做给瞎子看了。

  皇后艰难地笑了笑。当初柳缇衣,因为柳和刘相近,想要个封号,却因为贪心不足惹怒了皇帝,如今倒好,敬昭啥也不说,皇帝倒是替她考虑得挺周全的。

  “娘娘,皇后娘娘。”玉书在皇后的耳边低声唤了几遍才让谢皇后从沉思里回过了神来,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玉书低声道:“娘娘,祝贵妃在问宜兰宫着火的事儿。”

  宜兰宫起火的事儿,至今也没查出头绪来,一开始是宜兰宫所有人都否认,好似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到现在则是互相攀诬,又好似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这个结论实在太可怕,所以皇后也不敢拿这样的结果去回皇帝。

  “宜兰宫的事儿还没有结果。”皇后淡淡地道。

  祝新惠笑了笑,“都这么几天了,若是故意纵火怎么着也该有点儿蛛丝马迹的,照我看呐,说不定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

  卫官儿一听脸色就变了,有些惶恐的看向皇后。若是查不出所以然来,定一个老天降罚,那就是毁了她,这人的心思可真是太歹毒了。

  卫官儿缓和了一下心神,看向祝新惠道:“贵妃娘娘这样说,不知臣妾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老天爷降下惩罚?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如此吧?”

  祝新惠蔑视地扫了一眼卫官儿,看来真是狗急跳墙了,向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卫官儿居然都敢出来呛声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只是啊有些人会隐瞒,所以旁人察觉不到,老天这才降下火灾以惩罚。”

  “贵妃娘娘有话还请明说,如此似是而非地说些引人误解的话是什么意思?臣妾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卫官儿心知这事儿是必须要辨清的。

  “是么?”祝新惠讽刺地笑了笑,”那你可还记得三月三日生的那个人?”

  就这么一句,卫官儿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一片,几乎坐不稳了。

  谁都看出来其中肯定有事儿了,敬则则也是一脸好奇。

  皇后却道:“好了,本宫是不信什么天降火灾的,这事儿会继续查下去,贵妃,你如此拿捏卫嫔是为何事?说话遮遮掩掩的可是没什么证据?”

  敬则则心里也是如此猜测的,祝新惠若真是捏住了卫官儿的什么把柄,不得早去皇帝跟前告状了?如今可能只是在诈卫官儿而已。

  祝新惠没想到皇后把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就给戳破了,再看卫官儿,已经恢复了平静,想来是被皇后给点醒了。

  敬则则从昭阳宫出来没回乾元殿,而是去了东太后的慈宁宫。太后少不得也问了问宜兰宫的事儿,敬则则便把昭阳宫的事儿说了一遍。

  “太后娘娘,你觉得宜兰宫着火的事儿会是谁做的呀?”敬则则问道。东太后能后来居上成为先帝的皇后,绝对是很有几把刷子的,问她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启发。

  东太后扫了敬则则一眼,“通常这种事情,若是查不出来的话,端看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就行了。”

  这个道理敬则则当然懂,而且已经捋了很多遍了,就是没想出来。她第一个想的就是祝太后和祝新惠,但旋即又觉得这是不是太明显了?毕竟祝新惠出了名的见不得受宠的嫔妃,她有太后罩着,却犯不着火烧宜兰宫,若是被人发现了,哪怕有太后她也得毁了。

  撇开祝新惠不提,那么……

  敬则则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在东太后的视线下意识到了另外一个人也有莫大的嫌疑,那就是她自己。

  宜兰宫着火之前,她跟皇帝很明显地在冷战,因为皇帝已经好几个月没召幸她了,而宜兰宫着火之后她却就搬进了乾元殿。

  敬则则苦笑一声,“这么说起来,倒好似我的嫌疑最大了。”

  东太后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道:“可你却是皇帝最不会怀疑的人。”

  因为上一次污蔑她弄死玉美人腹中胎儿,她可是跟皇帝冷战了两年还不肯低头的人。那件事算是为她的人品做保了。

  敬则则眉心一跳,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很可能入榖了。这宫里最不可能动手的人通常都会被证明就是动手的那个人。

  东太后的话当真是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