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飒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他。

  “你把录音给了谁。”沈令严毫无温度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飒怔了一下，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刚才结束了一场那么激烈的博弈，她脑子还有些空。

  过了好几分钟，林飒才明白过来沈令严问的是什么。

  那录音……他知道了？

  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之前听到的小道消息是真的？

  沈令严被查了？

  可是，既然被查，他怎么还在这里？

  林飒心里存了太多的疑问。

  沈令严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问：“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录音的事儿？”

  “如你所愿，我被调查了。开心吗？嗯？”

  他嘴唇轻轻地翕动，掐着她的脖子的那只手，指腹缓慢地划过她的皮肤，最后停在了她颈部的大动脉处。

  林飒屏住了呼吸——

  他竟然真的被调查了？

  温付生完全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情！

  当初温付生明明说过，他行动之前会跟她说的。

  是他说既然合作了就要彼此信任的，林飒后来也是真的信任他，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摆了一道。

  现在，温付生大概已经把她当成废棋，不打算管她了。

  呵……想到这里，林飒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看来，她还是玩儿不过这群老狐狸。

  不管是沈令严还是温付生，她都玩儿不过。

  林飒觉得有些累了，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俨然是放弃挣扎的样子。

  她想，或许这样死了也算好的。

  什么报仇，她也不想了。

  她其实早该死的，早点儿去陪着燕元多好，何必一直执着于报仇这件事儿呢？

  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不值得。

  当初陶桃和冯安安嘴皮子都磨破了那般劝她，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沈令严看到林飒放弃挣扎的样子，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

  “睁开眼睛。”他命令她。

  “你杀了我吧，”林飒没有睁眼，因为被他掐着脖子，她说话的气息很不稳当，“我早该死了，我想去找他。”

  后面这半句，无疑是在沈令严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把油。

  呵呵，殉情。

  她对燕元真是爱到一种境界了。

  “林飒，睁开眼睛。”沈令严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林飒终于睁开了眼睛。

  不过，她的眼神有些疲累。

  沈令严看到她这样子，竟然有一闪而过的心疼。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竟然还在心疼她。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对我有没有半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