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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2 / 2)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你还有什么资格保证将来?”

  其实这些话都阻止不了林晋梁,他并不在乎他父亲的金钱,哪怕断绝父子关系他也不在乎,但是当他在温泉山庄里,看到俞又暖陌生的眼神时,从前的种种就再也说不出口。

  他于她来说,从此就是个陌生人。

  俞又暖久久等不到答复,刚要再次出声,就看到了出来找她的左问。

  左问不知道是没看见林晋梁,还是直接无视了林晋梁,上前替俞又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觉得闷?”

  俞又暖点了点头,由左问搂着往里走,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林晋梁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神情让自己没来由地心酸,过去的事情记不起来还真是让人烦躁。

  饭后,左问的一众老同学嚷着要去唱歌,俞又暖的精神不济,左问就推辞了。

  “回俞宅。”俞又暖吩咐左问的司机。

  左问微诧地看了俞又暖一眼,没有反对,直到两个人毫无交谈地一前一后走进卧室,左问才上前两步拉住俞又暖的手肘,“怎么了?那个人说了什么让你如此闷闷不乐?”

  “他什么也没说。”俞又暖道,正是什么也没说,才让俞又暖烦躁,这该死的记忆缺失。

  “你今晚去次卧睡好吗?”俞又暖扶了扶额头。

  左问放开俞又暖的手肘,神情晦涩不明地道:“又暖,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俞又暖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烦躁异常,忍不住高声道:“他什么也没说,想必是有苦难言。是我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俞又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你就不能让我静一静吗?”

  空气仿佛为之一冷,左问没说话,转身出了门,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候就有人将刚才餐厅摄像头拍摄的视频给左问带了过来,里面俞又暖和林晋梁并未交谈,左问揉了揉眉心,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而俞又暖则颓丧地走到露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今晚她的确有些不对头,莫名其妙地迁怒了左问。只是看着他和他的同学回忆以前、调笑戏谑,她心里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完整的残缺的人,亦或者是嫉妒吧。

  左问的过去有个求而不得的白素,还有其他在他生命里扮演过重要角色的人吗?那么她自己呢,林晋梁和她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俞又暖的生活里充斥了无数的谜团,但除了她自己,却无人能帮她解答。

  所以她才忍不住烦躁异常。

  夜深人静,更深露重,俞又暖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她连她爸爸的样子都记不起来呢,还有她的妈妈。

  而有些难受,是相爱的人就在身边也无法缓解的。他虽然难受,却也无法代替自己难受。

  左问在落地窗后静静地立着,看着俞又暖的肩膀抽搐,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没走出去,任她把不好的情绪都发泄掉。

  良久后,等俞又暖的肩膀不再抽搐,左问才拿了一条毛巾走过去给俞又暖披上。

  俞又暖眼睛红肿地倒入左问的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肩膀再次开始抽搐,眼泪把左问的胸膛打湿了一大片。

  左问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两个人都不说话。

  最后俞又暖才捉住左问的衣襟,“你给我找个催眠师好不好,我听说人催眠之后能看到过去的事情。”

  “好。”左问轻声应了,“进去睡觉好不好?”

  左问跟伺候孩子一样帮俞又暖脱了衣服,给她洗澡吹头发,然后抱她上床。这个人早前哭得太累,沾床就睡着了,唯有左问睁着眼睛仰躺着,过了半晌,侧身转向俞又暖,在黑暗里轻轻地吻上她的肩膀,像膜拜自己心中的神一样,虔诚地吻着她的身体的每一寸。

  一大早俞又暖在阳光里醒过来,头痛得厉害,伸手想拿药,还没碰到就被人搂入了怀里,感觉太阳穴附近有一个温柔的力道在轻轻按摩。

  半晌俞又暖重新睁开眼睛,拉过左问的手,嗓音沙哑地道:“真没想到这双手还帮女同学的整个宿舍提过水瓶呢。”

  左问轻笑出声,喂了俞又暖一口温盐水,“你昨晚就为这个迁怒我?”

  俞又暖有些讪讪,左问和白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顶多算恋爱未遂,吃醋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但心里的确憋屈,俞又暖翻身骑到左问的腰上,抱住他的脖子道:“那你坦白,你以前是怎么追我的?”

  “不是说过了吗?我给你做了一顿饭,你就答应嫁给我了。”左问拉下俞又暖的手,“起床吃早饭吧。”

  “我以前有那么单蠢白吗?”俞又暖不信。

  左问只是轻笑,抱了她去浴室梳洗。

  俞又暖轻叹一声,坐在洗漱台上晃悠着一双大长腿,“哎,我真想想起当初我们谈恋爱时的情形。”俞又暖抬头望着天花板畅想着,“嗯,你应该没帮我提过水瓶。”她猜想自己上学的学校大约是不需要打开水的。

  左问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俞又暖,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会儿记得把眼屎洗干净。”

  一句话就把俞又暖畅想的泡泡给戳破了,她伸腿去踢左问,口齿不清地吐出一个“滚”字。

  老夫老妻就是讨厌,什么丑态就见过了,不像初恋,还是心中的白月光。

  但是昨晚俞又暖也没为这事儿跟左问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左问也表现得坦荡荡,再说了俞小姐也不是对自己没自信的人。

  只是左问过去的同学未免素质太低,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就说左问以前暗恋白素的事儿,那什么马司令和他脖子上的粗链子还真相配。

  下午不到三点,左问就到了俞宅,他昨晚睡觉时间不足两小时,加上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提前到家。

  “慧姐,又暖呢?”左问记得俞又暖今日并没有出门的安排。

  “小姐在偏厅。”慧姐道。

  左问走到门边时,俞又暖正举着双手由裁缝量体,“这是做什么?”

  “想做几身旗袍。”俞又暖答道。

  左问聪明地没有再问下去,揉了揉眉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俞又暖折腾。等老裁缝带着学徒量好数据走后,俞又暖才走到左问的身后,抱住他的脖子道:“你觉不觉得女人穿旗袍挺有韵味儿的?”

  左问略作沉思,“似乎有点儿显老。”

  俞又暖抿嘴一笑,“我看你们那个女同学穿着挺好看的。”

  “哦,是吗?没注意。”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