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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第18节(2 / 2)


  钟慕期眉梢微动,“你说真的?她那么说你娘,你也不气了?”

  李轻婵眼神飘忽,张口欲言,违心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去,最终泄气地垂下脑袋,沉闷道:“我自己生气就好了。”

  “你自己生闷气,不需要别人帮你,是这个意思?”

  李轻婵听他声音低沉下来,没多想,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平阳公主都与冯娴闹翻了,现在还愿意帮着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再多的,李轻婵怕还不起。

  屋内气氛低压压的,让她不敢大声说话,小声道:“我先记着,以后自己出气。”

  “多久以后?”钟慕期语气平淡的不带任何情绪。

  李轻婵没说话了,以后身处何处她都不确定,哪能有法子出气?

  钟慕期眉眼冷下来,想着她先前的病情,面无表情地恐吓道:“你愿意自己生闷气,就随你吧。只是你这病易受情绪影响,心里沉闷久了就会吐血,然后昏迷,接着四肢不灵光,从指尖开始溃烂,就跟孟梯那样……但人不会死,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身躯慢慢烂掉。”

  “啊?”李轻婵懵了,眨着琥珀色的眼眸发出疑问的声音。

  “你自己想想,上次吐血是不是因为生气?吐血后昏迷了几日?醒来后是不是常常手脚冰冷?”

  钟慕期这么问着,直直注视着李轻婵的双眸,步步逼近。

  压迫气息扑面而来,李轻婵被逼得退后半步,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下,神色惊诧,慌张起来。

  “你再想想,是不是时常突然就散了劲?今日昏睡时间是不是比昨日久?醒来后有没有手脚无力?”他说的句句属实,李轻婵被吓得又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惊恐地睁大了眼。

  钟慕期俯下身,双臂撑在她两侧,神色冷峻,接着道:“先前不想你害怕,我没让孟梯与你说实话,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直接与你说了。”

  “你手脚无力且冰冷,是四肢腐烂的征兆。若是真的不想我与我母亲多管闲事,那就随你吧。我只问你,等你全身溃烂后,想用什么棺材敛尸?是葬在京城荒地,还是运回姑苏?”

  “我、我不想死!”李轻婵眼中蕴起了水雾,打着哆嗦抓住钟慕期的手臂,凄声道,“我不想死,表哥,你帮我!”

  钟慕期掰开她细白冰凉的手指,起身退开,冷漠道:“帮你什么?”

  “帮我出气!”李轻婵惊骇万分,实在是那死法太吓人了,全身都烂掉了,就是到了阴曹地府,她娘也认不出她了!

  慌慌张张站起来,动作急了,眩晕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过来,但李轻婵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不适。

  哭哭啼啼去拉钟慕期胳膊,更是觉得手脚也不灵活了,似乎已经开始失去知觉。

  “表哥,你和姨母帮我出气!方念她骂我娘,她不讲理还推我……”李轻婵双手攀着他胳臂,眼泪簌簌落下,“我心里难受,表哥……我心口好闷……”

  第23章 迅速

  钟慕期目光从她抓着自己的手移到她闪着泪花的水润双眸,与她确认道:“不忍气吞声了?”

  “不忍了!”怕他不信,李轻婵说得急切,“她要是上门就把她赶出去,再见了她我还要骂她,还要推回去!”

  “记住你说的。”

  李轻婵听他语气松软,迎着他的视线眼巴巴点头。

  钟慕期神色缓和下来,抓下她手腕把她往里间带,道:“心口闷就先不想了,洗洗脸喝点汤药,表哥有点事,晚点回来带你去找孟梯。”

  李轻婵泪眼朦胧地被他牵进里屋,由飞鸢伺候着洗漱。

  闹了这一会儿她已经没什么精神了,脚下轻飘飘的,被扶到床上,红着眼眶问:“表哥,我会不会明天手脚就烂掉了?”

  “没那么快,只要你不憋闷气,有什么不舒服、不满意直接说,心情好了,就不会再加重了。”钟慕期声音温和坚定,听着很有信服力。

  李轻婵乖顺点头,又委屈道:“那我要先换双鞋子。”

  “那就换。”钟慕期当她是厌了穿男子衣物,道,“换回自己的衣服也行,我让人回去取,可还要别的什么?”

  周围除了飞鸢全是男子,换回姑娘家妆扮太显眼,李轻婵觉得还是男装合适一些,于是瓮声瓮气道:“只要换鞋子,要大一点的。”

  钟慕期心下了然,问:“鞋子不合脚,当时怎么不说?”

  到京城之后,平阳公主虽让人给李轻婵做了新服饰,但用的都是旧尺寸,从未听她说过哪里不合身。

  就连这身男装都是挽月让人按她的尺寸买来的新衣,按理说是不该不合适的。

  李轻婵蔫头耷脑,眼皮子下沉,还未说什么,外面有侍卫敲了门,道:“世子,侯爷来了。”

  钟慕期眸光一闪,起了身,“好好歇着,有事就和飞鸢说。”

  李轻婵乖乖点头,目送他离开,强撑着睡意问飞鸢:“侯爷说的是誉恩侯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李轻婵意识模糊间想起当初送去誉恩侯的那封信和被赶出的小厮,含糊不清问:“他是不是来喊表哥回侯府的?还是来……”

  飞鸢听着听着没了后半句,探身一看,人已合上了眼,但她还是答了:“侯爷是巴不得世子不回去,这回应当是来添乱的。”

  没得到回应,飞鸢轻手轻脚放下了帘帐,去外间守着了。

  前厅里誉恩侯钟远函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他先是在公主府吃了个闭门羹,好不容易打听到钟慕期在刑狱司,便急慌慌赶来。

  钟远函年过四十,面貌尚能见年轻时的英俊,此时焦急地来回踱步,想让人去催钟慕期又不敢。

  毕竟他虽有爵位,却没有官职在身,在刑狱司这种地方是万不敢乱来的。

  又等一刻钟,实在忍不住了,钟远函咳了一声,摆着架子问外面的侍卫:“世子怎么还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