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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不慈第18节(2 / 2)


  翠竹四季常青,尹明若沉浸在这韵味之中,轻轻点头,“极好……”

  正房后院都寻常,比不过尹家,更比不过谢家,尹明毓便只大致扫了一眼,就带着人向户主告辞。

  然后去第二户人家——位于光德坊西北隅的一处三进宅子。

  这家风格与上一家不同,大邺受胡风影响,很多宅院是开阔大气的风格,这家庭院由石板铺成笔直的十字路,将庭院分割为四,四角皆不同,有假山有桂树,一目了然十分朗阔。

  尹明芮偏好这种风格,尹明毓也觉得不错,回到马车上,两人讨论了几句,院中某些地方换成什么景观更合心意,兴致勃勃。

  就看了这两家,便耗费不少时间,临近中午,尹明毓便吩咐马车转去西市寻一处好酒楼,请两个妹妹去酒楼用午膳。

  用晚膳后,下午不准备再看宅子,尹明毓只打算带两个姑娘在西市转转,方踏出酒楼,便又来了几辆马车,打头一辆马车的规制和马车上的族徽标志,是皇族。

  谢家的车夫架着马车稍稍向前,让开正中的位置。

  那华丽至极的马车缓缓停下,片刻后,一个俊秀的郎君从马车上走下,随后向马车内伸手,一只白皙娇嫩的手放在男子的手中,随后,一个华服的明艳至极的女子走出来。

  她没带帷帽,精致美艳的容颜完全展露在人前,周遭行人纷纷侧目。

  尹明毓眼神一闪,心念微动,这般张扬的皇室女子,京中只一人——成王嫡长女,渭阳郡主秦研。

  而渭阳郡主傲慢的眼神在谢家的马车上一停,漫不经心地转向帷帽遮面的尹明毓三人,一点点勾起嘴角,戏谑道:“难不成……是尹二娘?”

  风微微吹起帷幔上的轻纱,尹明毓与渭阳郡主对视,须臾,抬手摘下帷帽,有礼地躬身:“见过郡主。”

  渭阳郡主松开俊秀郎君的手,逼近尹明毓。

  尹明芮和尹明若站在后头,捏着帷帽紧张不已。

  尹明毓面色沉静,稳稳地站在原地,直到渭阳郡主停在她面前寸余,也没有退后半步。

  渭阳郡主冷嗤一声,“尹二娘子果然有胆识啊~”

  尹明毓语气恭敬,“郡主谬赞,不敢当。”

  渭阳郡主打量着她,嗤笑,“装模作样,真是惹人厌。”

  随后,她冲尹明毓抬抬下巴,挑衅道:“先前邀约,尹二娘子以备嫁拒绝,秋猎总不能再躲着吧?不如一道玩儿玩儿?”

  尹明毓婉拒:“郡主见谅,明毓不擅骑射。”

  渭阳郡主视线扫过她身后的尹明芮和尹明若,好整以暇地问,“这两位是……”

  尹明芮和尹明若再次躬身行礼,尹明毓回道:“舍妹。”

  “原来如此。”渭阳郡主了然,挑眉意味深长道,“尹二娘子莫要拒绝太早,本郡主拭目以待……”

  她说完,再不理会尹明毓等人,带着俊秀郎君和一群侍从嚣张地踏进酒楼。

  尹明毓看着她的背影,懒散地暗叹一声:麻烦……

  第19章

  冤有头债有主。

  尹明毓不傻,在回程的马车上直接告诉谢钦:“今日在西市碰见了渭阳郡主。”

  谢钦微皱起眉头,冷声问:“她找你麻烦了?”

  “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邀我秋猎同行。”尹明毓想到渭阳郡主说她“装模作样”,看向马车外神色或匆忙或悠然的归家行人,懒懒地评道,“无谓之争。”

  她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没有兴趣”。

  谢钦视线在方桌上停了一瞬,复又看向她的侧脸,冷静而笃定地说:“三王明争暗斗,朝堂局势未明,谢家确有避锋芒之意,然非畏避龟缩。”

  “即便成王权盛,渭阳郡主咄咄逼人,你亦可随你心意不予理会,谢家不会因此责难于你。若连明媒正娶的夫人都护不住,便是谢家与我无能,日后如何立足于朝堂。”

  尹明毓听明白了,点点头。

  “父亲先前问过,是否教你在此次秋猎中露面。”谢钦问她,“我虽回复父亲,但你若不愿意,尤可更改。”

  尹明毓手肘搭在马车窗上,支着下巴,随意道:“既是嫁进谢家,早晚都要见客。”

  她难不成往后都不出府了吗?又不是阴沟里的老鼠,躲着不敢见人。

  而谢钦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但真切听到之后,眼里仍旧闪过一丝极不明显的愉悦。

  他其实没有对尹家二娘子这个妻子有多少期待,只希望她“安分守己”。而尹明毓的本性,并不多安分,于谢钦而言,却是意外之喜。

  尹明毓这个继室,或许不是世人眼中的“贤良之妇”,但相处起来实在轻松。

  生在谢家,已甚过世间大多人,他读书明理,自然不想庸碌无为,是以刻苦自律、冷静自持,只为一展所长。

  这是他的抱负,他并不会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妻子,也绝不希望妻子裹住他的脚步,哪怕是以爱之名。

  女子确实大多不得不依附于男子,此乃世情,然一个人的所有皆寄于他人,与躯壳何异?

  策儿娘在世时并无过错,然短短两年多,夫妻间诸多矛盾,谢钦亦自省过,可他生来就不是温情之人,也非世事洞明,该如何完美地满足她的期望?

  但她那般去了,他身为男子,总归是不够宽容。

  谢钦取过方桌上的木盒,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木盒的边缘,对尹明毓道:“你已是谢家人,只要问心无愧,谢家理应站在你身后,这是无法剥离的关系,因此我先前才会劝你不必对祖母和母亲那般遮掩。”

  他递过木盒,道:“我公务繁忙,你自得其乐许是不在意此事,但这私章你且收下,至少外物上,不会亏待于你。”

  一个丰神俊逸的男人说他没时间,给她钱,让她随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