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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思南(2 / 2)

  金怀钰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意识到事情也许有转机,便指着鹿槐林说:“这位便是。”

  “你是鹿槐林?”

  “是。”鹿槐林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靳思南将长剑指向鹿槐林,问他:“御史大夫陈桥是不是在你手上?”

  不等鹿槐林回答,金怀钰抢先一指那个装着人彘的罐子,“那里面的就是了。”

  靳思南一看那罐子,顿时两眼发昏。他全身气得颤抖,一步一步走向罐子。他将人彘的头发撩起,确认了他确实是陈桥,爆发出一阵怒吼。

  这吼声悲怆无比,听得人想哭。

  吼完了,靳思南轻轻地帮陈桥整理头发,把塞在他眼眶里的铁球取出来,扔在地上。

  “陈桥是个好官。”靳思南哽咽道,“当年忠言直柬,弹劾办事有失公允的鹿槐林,本是为民请命,没想到竟落得这般下场。”靳思南红着眼看向鹿槐林,怒骂:“阴毒小人!”

  “陈桥失踪后,我查了许久,才打探到是鹿槐林雇了金家掳走陈桥,陈桥现在极有可能被藏在鹿氏学堂中,却没想到已经被折磨成这副模样。鹿槐林辞官后在乡间过得悠然自得,那金家干着杀人的勾当赚得钱财无数,又靠着钱财打通上下,安享富贵。”靳思南苦笑,凄然念出一句俚语:“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靳思南恶狠狠地看着鹿槐林,握紧了手中的剑。突然他举剑、起身,凌厉的剑风呼啸着朝鹿槐林而来。鹿槐林大叫“救我!”却在一瞬间被靳思南击倒,长剑戳穿了鹿槐林的心脏。鹿槐林眼睛睁的大大的,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这边金怀钰却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靳思南从陈桥眼眶中取出、并扔在地上的两颗铁珠子上,他试探着走向它们,将它们捡了起来。两颗铁珠子分别在金怀钰的两只手掌上,金怀钰猛然发现,两颗珠子不一样重。

  铁比玉石重,如果一颗是铁,一颗是玉石的话……金怀钰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将较轻的那一颗珠子使劲揉了揉,从珠子表面剥下一层皮,珠子露出它的真实面目,原来这不是什么铁珠子,而是一颗白玉珠子!

  金怀钰的心脏“砰砰”直跳,十分激动。

  这时候那钟龙又在催金怀钰比武了:“金怀钰,你赶紧过来,我们比武。”

  靳思南听到这个名字,大步走向金怀钰,用长剑指着他,问:“你是金怀钰?金铭远的小儿子?”

  “是我。”

  “陈桥是你们掳去的。”

  “金家从来只是拿钱干活。”

  “肮脏钱也拿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靳大侠,您莫非想杀我?”

  “我确实想。”

  金怀钰却胸有成竹地笑了,“靳大侠,您不能杀我。您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杀金家的人,也应该先去查出当时是谁动的手掳走陈桥的。陈桥这件事情我确确实实没有参与,所以您不能杀我。”

  靳思南狠狠地看了金怀钰许久,冷笑道:“你说得对,我不能杀你。但是金怀钰,善恶终有报,金家不会一直得意下去,终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靳思南说完,便收了剑,他将陈桥从罐子里抱出来。陈桥没了四肢,形状恐怖,鹿氏学堂的男学生们被吓得叫出了声。靳思南脱下外衣,用衣服将陈桥绑在自己背上,他一个人绑得有些困难,人群中的鹿元琛忍不住过来帮他。鹿元琛帮靳思南将陈桥绑好后,靳思南向鹿元琛道了声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鹿元琛小声说道:“鹿元琛。”

  “是个有点侠义心的孩子,可惜了姓鹿。”

  靳思南背着陈桥,一步一步走出鹿氏学堂,走的时候口中反复吟着同一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靳思南走后,钟龙再也忍不住了,他举起大刀,劈向金怀钰。金怀钰一躲,使出轻功与钟龙周旋。金怀钰跟钟龙过了几十招,渐渐处于下风,他身上挂了彩,狼狈无比。扈飞霜就在一旁看着,故意不出手。

  突然钟龙一脚踹在金怀钰胸口,大吼一声举起大刀朝金怀钰砍去。眼看着金怀钰就要命丧刀下,扈飞霜连忙飞身上前,一脚踢在钟龙的手腕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钟龙大刀离手,扈飞霜眼疾手快,抢过了钟龙的大刀。钟龙将右手一伸,另一个土匪十分机灵地将自己的兵器抛给他,钟龙拿到兵器,又攻了上来,与扈飞霜对招。

  扈飞霜能够在魔窟赐刀大会上夺得第一,对付一个钟龙自然不在话下。钟龙见这个下人模样的女子身手如此厉害,十分吃惊。

  “小姑娘,你多大?”钟龙气喘吁吁地问。

  “十八。”

  “我从未见过十几岁的人武功能有如此造诣。小姑娘,你是个天才。”

  “谢谢夸奖。”话音刚落,扈飞霜“刷刷刷”又连出三招,钟龙一个不防,兵器离手,连连后退。扈飞霜把握机会,将金怀钰的手臂一抓,提着他跃上了屋檐,逃出鹿氏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