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值夜班？”秦皓开口, 他看着苏陌，心里想着值夜班的人是苏陌，担心的神情自然而然地就露了出来。

  苏陌看着他的眼睛，摊开桌子上的理货册, “以前不常，最近值得多了。”他说着，在册子上标注了几笔, 侧脸对着秦皓，一旁的摄像机慢慢推进，拍了个特写。

  镜头代入到秦皓的视角, 仔细扫过苏陌的侧脸，眉眼，耳廓，喉结，和穿着店员制服的领口。

  镜头外的秦皓又说，“最近，是多近？我以前没见过你。”

  苏陌看向镜头，眼神牢牢锁住镜头的中心，从监视器看来，就像锁住了镜头外的秦皓，他停顿了两秒，说：“一个月前，我跟店长换班值夜，那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跑进来一个上班族，手上抱着厚厚的资料夹快把人给淹没了，他随便拿了两个三明治和两罐红牛，一看就是要回去加班。我见他长得帅，就送了他一罐红茶。我猜他是住在这附近的，所以跟店长提出值夜，既能经常看帅哥，又能拿夜班的补贴，你说，是不是两全其美？”

  一段长长的台词，用此朴实，可从苏陌的嘴里流泻出来，抑扬顿挫，平添了几丝生气。

  秦皓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苏陌不催，他说完，又低下头标注他的理货册。偶尔有碎发垂下来挡住视线，他又把它们别到耳后。

  “你是，是么？”秦皓说，仿佛经过了长久的思虑，这话听起来以为不明，他却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气。

  苏陌抬头，牵起一抹微笑，“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你……”秦皓语塞，对面的人笑得太动人，刚才一段话一字字拨着他的心弦，搅得他心神不宁，“其实，你这里对面也有一家便利店，离我家更近，只是自从有人送了我一罐红茶，我便更喜欢来这里。”

  “哦？对面那家不卖红茶吗？”苏陌问。

  秦皓走向店的内侧，来到靠着冰柜的一边，“这里有监控吗？”

  “当然。”苏陌说，“不过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店长一般不会看。”

  “那就好。”秦皓翻开格挡收银台内外的桌板，直接走了进去。

  “你要什么？”苏陌似笑非笑。

  “对面那家也有红茶，一模一样的品牌和口味，只是……那里没有那个送我红茶的人。”秦皓拿起桌上的理货册，挡在靠着监控的一头，在册子后吻上苏陌的嘴。

  其实，摄像机是不会拍到他们的亲吻画面的，只会拍到被理货册挡住的两人，可是秦皓依然吻住了苏陌，仔仔细细舔舐着他的唇。

  “他们不会真的在亲吧？”场边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不知道啊，看不清。”

  “赌一包辣条，绝壁在亲。”

  “过会儿看苏陌的嘴唇啊，亲过没亲过不一样的。”

  窃窃私语还没听，两人已经分开了，理货册被重新放到柜台上，镜头里的两人神色如常，除了苏陌的脸色有点红。

  “上夜班伤身，以后不要上了。”秦皓说。

  “晚上又没事，为什么不上？”苏陌笑。

  “你来给我送红茶，我喜欢喝茶。”秦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