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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容歆看向太子和大阿哥,他们两个比经希年龄小,这心性却是都成熟许多,如此想来,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他们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这一处专为皇子等避痘的行宫,行宫的内务府官员早已得到旨意,遂太子和大阿哥一到,立即便有条不紊地安排入住。

  太子并未修整,而是第一时间便提出去看望四阿哥和六阿哥,至于经希、纳兰性德等侍卫,除出过痘的,其余都远离四阿哥和六阿哥隔离之所守卫。

  “姑姑。”太子吩咐道,“您也回去休息吧,不必随我同往。”

  容歆也没有违背他的要求,将几位小阿哥托他们捎过来的东西递给小太监,又道:“我让雪青起早给两位阿哥做了点心,太子您和大阿哥一并带过去。”

  “还有这个。”容歆递给太子一个白瓷罐子,“这是我腌制的蜜饯,药苦,给两位阿哥甜甜嘴。”

  于是太子和大阿哥便带着一大堆东西进入四阿哥和六阿哥的屋子,屋中封得极严,使得药味儿散不出去,两人一进去便冲了一鼻子。

  四阿哥和六阿哥都醒着,一见到他们进来,皆惊喜不已。

  自太子出痘开始,便开始流行起棉布遮面缠手,遂四阿哥和六阿哥都只露出两个眼睛,四阿哥尚且还好,六阿哥的眼睛却是肿的不行。

  大阿哥大剌剌地坐在床前,也不管人生病,直接嘲笑道:“呦,哭包。”

  六阿哥立即便委屈地辩解:“我不是。”

  他声音挺虚弱,但极理直气壮。

  四阿哥看了六阿哥一眼,没有揭穿他近两日才不再张口闭口哭着喊“额娘”。

  而太子率先拿了姑姑给的糕点,擦了手亲自喂到四阿哥嘴边,“尝尝这个糕点。”

  四阿哥咬了一口,立时眼睛一亮,“姑姑也来了?”

  “点心又不是姑姑亲手做得。”大阿哥拿过容歆做得蜜饯罐子,不客气的塞了一颗到嘴里,“味道一般,若是我下次再吃,倒是能记得这个味道。”

  容歆很少亲手做什么吃食,遂四阿哥一听大阿哥那般说,便皱眉道:“大哥,那应是给我们的吧?”

  大阿哥手一顿,悻悻地放开蜜饯罐子,“小气。”

  这时六阿哥左右晃着头也等不来人搭理他,声音中带着哭腔道:“药太苦了!我也要吃蜜饯,呜呜呜……”

  “还说不是哭包?”大阿哥走过来,拉下他的面罩便塞了一颗蜜饯到他嘴里,直接堵住哭声。

  太子边喂四阿哥边道:“我们此番过来便暂时不走了,陪着你们到痊愈。”

  四阿哥含着蜜饯,昏睡过去时,眼角终于落下自生病以来第一滴泪。

  先前只有他和六阿哥,他是兄长,不能软弱;此时在太子哥哥和大哥面前,他就是弟弟了……

  第87章

  “女官, 案几和蒲团摆在这里可以吗?”

  容歆抱着几本佛经, 从屋中走出,见雪青命人将案几和蒲团抬到树下, 而从院门路过正好可以看见, 便点点头, “就放在此处吧。”

  “女官, 您为四阿哥和六阿哥诵经祈福, 我做什么啊?”

  容歆刚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 一边盘腿坐于蒲团之上,一边道:“你负责太子的饮食, 也常问问两位小阿哥有没有想要吃的, 你亲自做给他们。”

  雪青想也不想地笑着应道:“好嘞,我管着殿下的膳食,保管只会胖不会瘦, 就是您千万别指导我做奇奇怪怪的吃食了。”

  容歆翻经书的手一停,“不是教你别随便说吗?”

  “没说。”雪青捂住嘴,“知道您怕太子殿下醋的慌, 我只跟咱们殿下一个人说过,就是您先前一直给咱们娘娘装蜜饯的两个罐子, 有一只我怎么也想不起放哪儿了……”

  容歆垂眸,淡淡道:“太子送给太皇太后和皇上了。”

  雪青恍然大悟, “是了, 您看我这记性, 年纪越大越记不住事儿了。”

  “你这张脸瞧起来也没多大, 这般说反倒怪异的很。”容歆无奈,“行了,我是叫你对太子的饮食仔细些,莫要在我这儿闲聊了。”

  “这是当然。”雪青答得爽快,“出门在外,太子殿下的吃用,我必不会教不熟悉的人经手。”

  容歆听她明白了,便点点头,扒下手腕上的手串,道:“那你们各自去忙吧。”

  雪青应了一声便进去带人为太子整理住处,容歆则是闭上眼睛开始默诵她已经烂熟于心的佛经。

  其实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褆即便待在避痘所,也只不过是以兄长的身份对两个阿哥陪伴一二,从而提供了一些心理支撑,于治痘并无实际作用。

  容歆陪着太子来到这里,只准备待在院子里,她没有想过和大阿哥重新拉近关系,也没有想过冒险去陪四阿哥胤禛和六阿哥胤祚。

  能教她不顾生死的,只有太子一个人。

  除了大阿哥的情况稍特殊些,容歆对其余的皇子们友善,一方面是因为她自身的态度,更重要的一方面,便是为了太子。

  所以她可以做所有皇子女亲切善解人意的“容姑姑”,可以装模作样地诵经祈福,也可以将只为讷敏和太子做过的蜜饯拿出来作噱头,为太子笼络四阿哥和六阿哥的心……

  容歆想知道,若是太子为君臣、为子孙、为兄弟,或者是单纯作为一个人,于孝、悌、忠、义、礼、义、廉、耻之上皆挑不出大的道德瑕疵,康熙还能有什么理由废了他?

  她在蒲团上一坐便是小半天,除了小解起来过一次,再没有动弹过。

  太子早已听她说过有此打算,遂回来后只关心她坐得累不累,然后亲自扶起她。

  容歆借着太子的力,不失仪态地走回到太子寝室,随口关心道:“四阿哥和六阿哥现下状态如何?”

  太子面色淡淡地点头,“尚可。”

  容歆注意到他神色中有些不同寻常,便问道:“您心情不好?”

  “嗯。”太子轻轻应了一声,扶着她坐下时轻声道,“我原以为我绝对不会介意胤祚的名字,可是再次见到他时,脑中不受控制地便会想到:我可能不是皇阿玛最疼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