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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2 / 2)


  第51章

  有风, 打灰机冒出的火苗有些飘,碰到烟草发出微弱的烧焦声,谭叙深顺着抽了一口, 猩红的烟头在昏黄光线下明明灭灭。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去吗?”周寻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摆明了看戏的姿态。

  太阳刚落下没多久,天边飘着几缕灰蓝色的云,谭叙深远远望着, 若有所思:“现在的女孩儿, 谈恋爱都考虑那么远吗?”

  “我交的那些女朋友应该不会。”周寻笑了笑,将烟插灭在白色的细石粒中,抬头的同时推了推眼镜。

  周寻和谭叙深永远不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周寻喜欢漂亮的, 会玩的, 他没想过结婚,但身边的女人也从来没断过,说白了他喜欢自由。

  但谭叙深不一样。

  想到这里, 周寻扭头看了他一眼, 至于谭叙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他具体描述不出来,但脑海里会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张脸……

  比如叶漫, 比如闻烟。

  “快一年了吧。”说实话,周寻也分不清他用了几分真心,但他知道, 绝对没到见父母的程度。

  “快了。”大厦前的灯是暗调的黄, 沐浴在谭叙深身上有几分不真实, 他将烟掐灭,呼吸间还有带着淡淡的烟气,“我上去了。”

  “好。”周寻看着他的背影, 停了几秒,拿着优盘离开了。

  .

  周五晚上,易阳洗过澡和闻烟在沙发上玩,谭叙深在厨房洗碗,闻烟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背影,有些心绪不宁。

  离生日还有一周,但她还是和爸妈开不了口。

  “姐姐,我困了。”易阳抱着他的大熊猫玩偶躺在沙发上,眼睛眨得缓慢,迷迷糊糊地看着闻烟。

  “今天怎么困得这么早?”闻烟往旁边移了移,手轻轻放在他额头上,还以为他生病了。

  “中午在幼儿园没有睡午觉……”易阳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低,眼睛也闭上了。

  看着易阳安静的脸,闻烟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很羡慕这个年龄的孩子,心里和眼睛都那么清澈,困得时候可以肆意地倒头就睡。

  怕把他吵醒,闻烟小心翼翼地把易阳抱起准备送回房间,五岁的孩子,抱起来竟然还有点吃力,但她刚转身,就看到谭叙深缓缓走过来。

  “怎么了?” 谭叙深走到闻烟身边,轻轻接过易阳。

  “睡着了。”闻烟顿时感觉胳膊一阵轻松,看易阳脚上拖鞋快掉了,她连忙接住。

  闻烟把他的拖鞋放在床边摆好,谭叙深将易阳放在床上,轻轻给他盖上被子,虽然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易阳刚刚入睡,睡眠还很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爸爸……”孩子的声音含糊不清。

  “睡吧,晚安。”谭叙深在易阳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弧度,闻烟站在旁边看得微微失神,如果她和谭叙深有了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听话懂事?家里四个人,会很幸福吧?

  沉浸在幻想里,但不经意间脑海忽然闪过爸妈的脸,还有其他画面,闻烟眼睛里的笑意缓缓停住了,终归是被拉回现实。

  “走吧。”谭叙深看着闻烟。

  “好。”房间只留了一盏小夜灯,闻烟跟在谭叙深后面,轻轻把房门关上。

  回到卧室,谭叙深在电脑前处理事情,闻烟将床单换了,来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脖子。

  “我爸妈看到你这么优秀,是不是就不会说什么了?”闻烟弯腰,下巴蹭着他的肩膀,她沉迷于他工作的每一个瞬间。

  谭叙深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了一秒,眼睛倒映着电脑画面中的白光,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撰写邮件。

  直到点了发送键,他才幽幽地开口:“很为难吗?”

  “不为难。”怕谭叙深多想,闻烟连忙否认,还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

  将电脑关了,谭叙深缓缓起身,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闻烟,身高的差距让氛围很有压迫感:“既然为难,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闻烟的否认谭叙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

  抬头注视着他,闻烟眉眼的笑意渐渐消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他面前,她好像是一张透明的白纸,完全被他剥/光看透。

  “我们的感情……可能要比其他人难一点,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跨越,我们在一起都快一年了,”闻烟组织着语言,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但却有些语无伦次,最后还是潜意识地跟着心走,“谭叙深,我想和你有以后,想嫁给你,所以想把你介绍给我最爱的家人,让他们知道我有一个超级好的男朋友。”

  以后?

  她轻柔的语调,她脸上的笑,谭叙深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有些沉,黑色的眼眸意味不明,负担和负罪感一时间分不清楚。

  “简单一点不好吗?”谭叙深低头看着她。

  简单?闻烟忽然语塞。

  他的眼睛黑亮深邃,她好像永远看不透,被他视线完全笼罩的时候闻烟不自觉地想去抱他,想要寻求安全感,想让两颗心靠得更近,但她刚抬手,就被他脸上的淡漠击回现实。

  他连着几个问题,闻烟脸上的笑消失殆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她在谭叙深眼睛里看到几分冷漠,还有最深最深处的一丝不耐烦,很浅,一闪而过……

  是她的错觉吧,他的风度和涵养怎么会流露出这种神情。

  “简单的意思是?”闻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茫然,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摇摇往下坠,渐渐被裹上了一层冰霜。

  闻烟突然想到,每次谈论到这件事,谭叙深从来没有给过她明确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