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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2)





  叶榕相信,这种事情她母亲做得出来。

  于是叶榕忙安慰母亲:“娘,您别气,其实这件事情,女儿一早就猜得到的。而且,多半还是叶桃出的主意。”

  刑氏气得狠狠碎了个杯子,抿着唇:“那个贱丫头!”

  叶榕挨着母亲坐,笑嘻嘻搂着她说:“杀人得偿命,这可不是个好法子。您瞧,如今叶桃嫁了顾昶,与樊昕共侍一夫,日后有她们二人受罪的。那顾二爷明显一颗心全扑在樊昕身上,我看叶桃还挺满意这门婚事的呢。”

  “日后,她们姐妹二人,有得吵了。”

  一个虽为正妻,也有家族作为倚仗,但却不得丈夫的心。一个,空有丈夫的爱,背后却没有娘家权势倚仗。二人势均力敌,估计顾家二房日后日子热闹了。

  只是……

  叶榕忽然想到顾旭来。

  她记得那日魏昭与她说过,顾旭如今去了南境之地,或许,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若他知道自己迟了一步,如今心爱之人已经跟堂弟定了亲……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叶榕还挺有些好奇的。

  刑氏叹息说:“希望这些恶毒之人日后都不得好死。”

  叶榕道:“钝刀子割肉,才叫疼。娘,日后不管怎样,您都莫要再起杀人的念头。杀人得偿命,这样可不好。”

  刑氏说:“娘是气糊涂了,这才脱口而出的。你别担心,娘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叶榕又说:“娘,女儿知道,您待女儿是再好不过的了,您待哥哥都没有待女儿好。在女儿心里,娘您也是排在第一位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娘在身边,女儿都不怕。”

  “只要有女儿在娘身边,您也别怕。凡事咱们娘儿俩好商好量,什么事都不是大事。”

  听了女儿这番话,刑氏倒是挺高兴的。

  “说的虽好,但今儿这事情,还是侥幸了些。虽说你布局严密,但百密还有一疏呢,日后若是叫人揪出这疏忽来,可又有得闹了。”

  为了叫母亲安心,叶榕想了想,便搬出魏昭来。

  “晚上的时候,我见到了魏家的二哥。他把我说了一顿,说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与他商量。还说,既然做了,就莫要迟疑担心,只管放宽了心去,说有他在,他会善后,不会给别人寻出蛛丝马迹的机会。”

  “女儿知道,顾家人不笨,迟早得疑心,说不定今儿在那边的时候,就已经疑心了。但又如何,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们不敢瞎说的。”

  “魏昭?”刑氏对顾家无甚兴趣了,倒是对魏昭十分感兴趣,“他倒是时刻都关注着你啊。说实话,他对你倒真是上心的。”

  叶榕不怀疑魏昭的真心,但她也知道,这份心跟母亲想的不一样,他始终不忘自己前世救过他的恩情的。

  “魏二哥……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叶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笑着问母亲,“若是春闱他落榜,娘还愿意女儿与他定亲吗?”

  刑氏自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她叹息一声道:“娘倒没那么迂腐,非得他高中才行。只要他能有这个态度,能有这份心,就够了。”

  “何况他的能力,娘也是瞧在眼里的。一次落榜不要紧,不是还有下一次吗?”

  叶榕就知道是这样。

  其实她母亲很好,心也很善良的。只要人家是真心待她的,她必然也回以真心。

  叶榕抿嘴笑得温柔,歪着脑袋靠在母亲肩膀上,乖顺的如同个孩童般。

  “唐家樊家如今肯定是翻脸了的,只是翻脸如此之快,不知道唐樊二位夫人会不会有些懵。又或者说,其实唐樊两家早已相互瞧着不顺眼了。不然的话,叶桃跟樊昕不会翻脸翻得这么快。”

  “今儿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

  刑氏赞同女儿这话。

  .

  叶榕母女猜得没错,天还没亮呢,翻家跟唐家就彻底撕破脸了。事发后,叶桃虽然跟着老太太回了侯府,不过,事发的时候,唐家也有嬷嬷丫头跟在叶桃身边的。

  这些嬷嬷丫头回去后,自然得跟唐夫人汇报。

  而且,樊家兄妹跟顾家谈判完后,回家肯定也得跟自己父母说。

  樊夫人一听说是叶桃跟顾家二爷定下婚约,气得险些晕过去。勉强站稳了脚跟来,还不忘骂唐家几句。

  “昕儿,咱们这是叫叶桃那个丫头给算计了啊。她故意诓你一起设计叶榕,却是一个计中计,她其实想算计的是你啊……是你的这门好亲事,我的傻闺女。”

  樊宾闷着头坐在一边,默不吭声。自然,脸色也不好看。

  樊夫人走过去问樊宾:“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家闺女这门亲事,没了,没了!如今,做不了正妻,只能给人家做妾去!”

  她咬牙切齿,恨极了。

  “我就说叶桃那个丫头一肚子坏水,你们偏不信。如今如何?吃亏了吧!”越想越气,却只能干跺脚,“咱们昕儿直肠子,哪比得上那个丫头。现儿人家做正妻去,昕儿为妾,日后昕儿日子可怎么过啊。”

  樊宾终于慢慢开口:“也不是非得给顾家做妾,咱们家闺女,寻个门当户对的做正妻,还是可以的。”

  樊昕如今却明显跟叶桃耗上了,且她自从看中了顾昶后,也再瞧不上别人。

  若是从前,她可能也不愿意给顾昶做妾,可如今,为了樊家,有些委屈她必须受着。只要父亲哥哥能从中得到利益,只要樊家能够扶摇直上,她做再大的牺牲,都是愿意的。

  樊英跟父亲是一个意思,也说:“妹妹另择佳婿,就算不如顾昶,但也不至于为妾。”

  樊昕摇头:“如今不过才开始,来日方长,我必须争一争。”又难过,“只是父亲日后怕是要受些委屈了,那些同僚将士,总有些会瞧不上高门贵妾的。”

  樊宾一直垂着头:“我们受委屈,无所谓,主要是你。昕儿,人生就是一盘棋,一步错,步步错,可没有悔棋的机会啊。”

  樊昕:“女儿明白。”她态度坚决,“女儿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