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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夫人妄议世子爷,嬷嬷虽然心里赞同夫人说的,但却不好开口。

  只能捡着高兴的事情说:“好在咱们大爷本事,这回考了全院第一名,下回指定秋闱夺得头名。”

  这两日只要一提起叶萧,刑氏就是高兴的。

  刑氏一夜没睡,次日一早得了消息,说是樊英已经被关押进京兆府大牢,基本上是定了罪。只是立案判书走流程需要些时日,暂且判决文书还没有下来。但京兆尹开堂审理的时候,是打了板子又定了罪的。

  看着那意思,怎么着也得吃几个月牢饭的。

  叶萧回来把公堂上的细节一一说与母亲听,刑氏听后,倒是心中暗暗钦佩这魏二爷的聪慧与手腕。

  公堂上原告呈词,不是告樊英掳劫良家贵女之罪,而是控告樊英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动了杀心。这样的话,一来,可以免了女儿侄女们名声受损的危险,二来,虽则没有真正伤着人,但犯人被当场抓获,又动机明显,钻点律法的空子,的确是够那樊英吃几年牢饭的。

  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又把当初荣国公府叶樊两家姑娘赛马的事情说了一遍,细节之处一一说清道明,甚至特意点了樊昕为了赢得比赛,拔刀子伤了顾家一匹马的事。

  特意点出这件事情来,也是有目的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府尹,若不是当时有人立即将人救下,或许叶侯府两位姑娘的下场,便是荣国公府那匹马的下场。

  如此,也更能坐实樊英意图杀人的目的。

  刑氏以前只觉得这魏二不过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又没什么上进心。如今细细品来,只觉得是这孩子藏拙了。

  又知道儿子自从与魏二走得近后考试成绩突飞猛进,不由心里又记了他一个好。

  “公堂上既是提了顾家,府尹应该是要派人去顾家探问情况的。顾家人怎么说?”

  叶萧如实道:“本来是该当堂就差人去问的,只是毕竟是荣国公府,当时已是深更半夜,府尹不敢半夜打搅。所以,应该是今儿早上去。”

  刑氏却眼皮一跳,心下有些担心。转身缓缓落座后,才慢悠悠道:“唐樊两家交情深,那唐统跟樊宾可以算是异姓的亲弟兄。这些年,樊家唐家早就拧成了一股绳,如今樊家出了事儿,唐统肯定会帮着筹谋。”

  “唐统与顾旭私下有些交情,说不定会早先一步去顾家求情。若顾家的人不肯作证,樊英估计会少判几个月,甚至可能只关几日就放出来……那我榕儿岂不是白白受了这份罪?”

  叶萧觉得不可能:“樊昕赛马拔刀是事实,顾家怎么可能会睁眼说瞎话?”

  刑氏心里想的是,其实这件事情与顾家无关,是为了多判樊英一些罪,硬将顾家拽进来的。相当于是叶家拿顾家做了把刀,朝樊家砍去。樊家与顾家确实也有些关系,如今虽然闹了矛盾,但顾家未必会愿意为了叶家彻底不顾樊家。

  刑氏私心上当然是希望顾家站在叶家这边的,但她换位思考了下,若是她如今站在顾家的位置,其实未必会为了一点不相干的事情得罪人。所以,这样一来,刑氏就不确定顾家人的想法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顾家二爷对樊家小姐十分上心,若顾昶极力求家中长辈,顾家总归还是会顾及顾昶的情绪的。就算不会睁眼说瞎话,但只要保持中立的态度,表示不掺和进这件事情中来,案子中,这项罪责,估计就成立不了。

  刑氏不由得又疑心起魏昭的意图来,毕竟他那么聪明的性子,那么缜密的思维,不可能不会明白这件事情中把顾家拉进来的严重性。他若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做?

  目的是什么。

  刑氏正想着魏昭的目的,外面有丫鬟进来禀告说:“魏二爷来了,说是来探望府上两位姑娘的。”

  刑氏忙问:“魏二爷现在人在哪里?”

  那丫鬟回道:“魏二爷听说老侯爷在家,先去拜访了,说是一会儿再过来探望咱们姑娘。”

  刑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打发了那丫鬟,刑氏又看向儿子道:

  “你一回来就往我这里跑了,你祖父祖母也在等消息,你也亲自过去一趟吧。”

  “是,母亲,儿子这就去。”

  第28章

  魏昭很快从老侯爷那边过来, 原该是叶世子接待的, 不过, 当初在梅花庄的时候, 魏昭得罪了叶世子, 所以, 叶世子只托病称不便接待,所以只能是刑氏这个主母接待。

  本来刑氏也没指望叶世子能出来干什么实事, 而魏昭过来也不是探叶世子的。所以, 他出不出来, 其实没所谓, 没人在乎。

  一见到魏昭,刑氏就非常感激的说:“魏二爷,您于小女有救命之恩。待她好了,我定带着她亲自登门拜谢。”

  刑氏十分客气, 魏昭直言不敢当。

  “叶大姑娘可还好?”既是来探病的,肯定要关心几句。

  刑氏招呼魏昭坐下, 之后她也坐了下来后, 才说:“倒是没有太伤着哪里,只两只手臂被抓得淤青了。不过, 也的确吓着了, 喝了大夫开的安神药后, 睡下还没醒。”

  魏昭点点头,说的严肃又认真:“当时晚辈就站在离叶家两位姑娘不远的地方,那樊英刚出手, 就被晚辈发现了。所以,夫人不必担心。”

  魏昭没明说,但暗示的意思,刑氏是明白的。意思是告诉她,叶家两位姑娘的名声并未受损。

  魏昭是聪明人,刑氏也是。所以,两人说起话来纵然有些拐弯抹角没有直言,但彼此也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刑氏依旧十分感激:“京兆府衙门的事情,萧儿都告诉我了。魏二爷当真是百般替我榕儿筹谋,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刑氏面上慈祥,语气温和,态度也十分好,但话锋一转,却意有所指,“你替小女考虑,定死了樊家那畜生的罪,也搬出了荣国公府来,想必那畜生得下狱吃牢饭。”

  “樊家这个年,指定是过不好了。”

  魏昭垂眸轻笑,徐徐道:“说句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话,我魏昭既与叶兄是至交,那他的妹妹,便是我魏昭的妹妹。有人欺负我的妹妹,我自当不会手软。”

  魏昭虽混账不务正业,但为人爽朗豪气,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所以,刑氏一时倒是相信他的话。

  不管有没有目的,但至少是做了对榕儿好的事情。若是换作她,她当时若是在衙门,定也会为了定死樊家那畜生的罪,而冒着得罪顾家的风险。

  刑氏开明,也懂得感恩。没道理人家救了自己闺女,还得反过来质疑人家的用意。

  不管是不是别有用意,既然他没说,刑氏都当作是没有。

  只是,魏昭沉默一瞬,又道:“晚辈听叶兄说,夫人您十分看重荣国公府的顾大爷。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瞧一瞧,看顾家是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家。”

  刑氏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的,她倒也想看看,顾家最终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