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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 / 2)





  那是与生俱来就会让他人从心底里感到颤栗的无比危险的存在。

  它所到之处,大地也会为之颤抖和屏息。

  作为被这种危险的顶端狩猎者注视着的对象,弥亚瞳孔一缩之后,猛地绷紧肩膀,眼眸因为紧张而闪动着。

  少年整个人都处于对方的掌控之下。

  压在他身上的那头猛兽,只要低下头,就能轻易地咬断他的喉咙。

  无关思绪,那是身体的本能,生物的本能,对危险感到防备的本能。

  萨尔狄

  弥亚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无意识的慌乱。

  但只发出三个音节,剩下的话就都卡在喉咙里。

  因为萨尔狄斯已经低下头来,轻轻地吻在他的额头上。

  那束成一束的金色发丝从宽阔的肩上垂落下来,从他的颊边滑下去。

  弥亚睁着眼,看见了那条和金色发丝一起垂下来的发绳。

  发绳很陈旧,却被精心地保养着,很是光滑,就连最易脱落的末端流苏都还保存着大半。

  这是

  弥亚失神了一瞬。

  而那边的萨尔狄斯因为不忿于弥亚的出尔反尔,所以强势地压制住弥亚,强行低头亲了弥亚的额头。

  然而,在亲完之后,他猛地记起,他在不久前似乎可能大概好像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

  靠。

  发觉自己好像还没过一个晚上就自己打了自己脸的萨尔狄斯懊恼地抬手挠头,自然就松开了弥亚的手。

  而弥亚在手一得到自由后,就伸手一把抓住萨尔狄斯那束垂下来的头发,往下一拽。

  萨尔狄斯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找怎样的借口才不至于让自己太丢脸的时候,突然头发被拽得一痛。

  你

  束着的头发散开,从他肩上披散下来,萨尔狄斯看着落到弥亚手里的发绳,声音顿时就卡在喉咙里。

  他身下的少年睁着一双湛蓝的眼眸看着他,看得他耳尖控制不住地一点点发烫。

  这是我当初给你的手绳?你这四年一直用着?

  嗯。

  轻吸一口气,萨尔狄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他从弥亚身上起来,往床上仰面一躺。散开的金发在枕头上散落了一片,他侧着脸看着窗外,像是在看外面的星空。

  他说:反正没别的可用,用着还算顺手,我也懒得换,就将就着用了。

  说话的语气倒是挺平淡,说的话也很随意。

  那口吻,也似乎没把它当回事。

  偏生从金发中露出了一只耳朵,耳尖一点绯红绯红的。

  瞅着萨尔狄斯发红的耳尖,弥亚握着手中的发绳笑了起来。

  刚刚生出的一点陌生感在心底缓缓消散。

  他想,或许萨尔狄斯已经和以前很不一样,但是,萨尔狄斯依然还是萨尔狄斯。

  弥亚抬起上半身,凑过去,低头。

  他的吻轻轻地落在侧过头去的萨尔狄斯的鬓角上。

  晚安,萨狄。

  在他和萨尔狄斯两年间的通信中,他已逐渐习惯用这样的昵称去称呼对方虽然初衷是他偷懒想要少写几个字。

  不过像现在这样从口中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说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弥亚突然觉得脸有点热。

  写在信纸上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么叫出来,感觉好像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弥亚自己也说不出来。

  他将其归于自己第一次这么叫萨尔狄斯,还不习惯的缘故。

  他看着萨尔狄斯微微动了一下的绯红耳尖,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将发绳放回萨尔狄斯眼前,然后重新躺下去。

  这一次,再没有人干扰他,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某人握着回到自己手中的发绳,满脑子想着的却不是他要了半天的晚安吻,而是

  【萨狄】

  从信上看感觉不大,但是真正从弥亚口中、用那个柔软清亮的声音叫出来的时候,竟像是浸入他的心底,在心尖儿上绕了几圈儿。

  那一声,竟是让他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像是被抛上云端。

  耳尖忍不住动了一下,他心里痒痒的、又软软的,只想再听弥亚这么叫他一下。

  偏生等了好半天也没有动静,萨尔狄斯回头一看,弥亚竟是已经睡着了,睡得还挺沉挺香。

  可恶!

  好气!

  一大清早弥亚就醒了过来,他转头,看到身边的萨尔狄斯闭着眼似乎还在睡,就没吵醒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了出去。

  今天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初春时分柔和的阳光照在大地上。

  清晨的微风带着远方嫩叶清新的气息吹来,夹杂着一点初春小花的香气。

  弥亚站在庭院中,伸了个懒腰。

  而这大清早的,居然有客上门。

  一名黑发青年快步走进庭院,守在门外的侍从只是躬身向其行礼,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因为这几年里王太子帕斯特经常过来,久而久之,弥亚就懒得让人每次都通报,他对侍从说,以后王太子过来,直接让他进来就是。

  当然,进屋肯定还是要先向他禀报。

  所以,如往常一般,帕斯特自己快步走了进来。

  一进庭院,他就远远地看到了正在庭院中伸懒腰打呵欠的弥亚。

  淡金色的头发凌乱地在孩子气的脸颊边散开,这个少年依然是那副率性而为、丝毫不在乎什么少祭形象的模样。

  帕斯特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意,他快步走过去。

  弥亚。

  弥亚转头看过来。

  嗯?王太子殿下,你这么早就想要弹琴?

  不,我这次来不是为了那个,我是有事告诉你。

  帕斯特温和地笑着,向弥亚走近。

  昨天萨尔狄斯甩下一句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整天都没见到人影,晚上也没回王宫。因此,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萨尔狄斯回到王城的事情。

  帕斯特想着,弥亚和萨尔狄斯年少时曾是好友,所以他一大早就过来少祭所,想要告诉弥亚一声萨尔狄斯回来的事情。

  你大概还不知道,萨尔狄斯他

  嗯~?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帕斯特的话。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初醒的沙哑,越发给人一种性感而又慵懒的感觉。

  王兄,您这是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