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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2)


  “……你根本不懂!对,我是自卑,因为我成绩不好,长得也不漂亮,不会弹钢琴,也不会跳舞,俏俏却什么都会,她是个完美的女孩,可是我不完美啊!我缺点很多!”

  “她上周约我去图书馆看书,可是你知不知道图书馆那种神圣的地方,对我这种考试永远不及格的人来说,是只可远观的啊!俏俏一中那么多同学,她随便找个女生都比我好!”

  “明明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我?任何人都比我有资格做她的朋友,我只不过出生得巧合了点,刚好和她住得近,刚好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和我这种人做朋友,一定会拉低她的档次,我……”

  “那我呢?”男生突然打断她的自暴自弃,表情沉凝下去,“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会不会对我也抱有那种想法?还是说,因为我也是二中的,所以你觉得我们很合适?就因为在二中读书,所以不管什么发光点都要被抹杀吗?”

  女生眼泪掉了下来:“我没有那么想……”

  咖啡店不少人都在看着这边的动静,从刚才女生说的那几句话里,他们能猜到很多。

  男生看见她的眼泪,好不容易狠起来的心立刻软下来,他叹了口气,绕过去把她按下,自己也坐在她旁边,将她搂进怀里,一边小声哄人。

  “你说你缺点很多,可是你在我的眼里就是最完美的,这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能比你更好,除了你,我想不到自己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女孩。”他深情款款地说,“所以,对自己自信一点,我相信,你的朋友,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女生打了个哭嗝,羞耻地把头埋进男生怀里:“真的吗?”

  “真的。”男生说,“就像我对你的感情那么真,我发誓。”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话,女生终于止住了眼泪。

  周厌语看着他们俩,微微沉思,看不出她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谢酌则轻轻拧眉,开始反思庄闻之前说的话好像不无道理。

  看对面那男生吧,几句甜话就把女生哄得立刻不哭了,所以,嘴甜的男生果然更容易追喜欢的女孩么?

  越想越容易陷入思维局限,谢酌试着把自己代入刚才那男生,然后想象自己对着周厌语说某些话。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这个世界,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孩。”

  “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你会是我此生唯一的爱。”

  一瞬间,李回苏书架上那些小说中的某些情话争先恐后挤入脑海,一句一句前来报道。

  谢酌:“……”

  他扯着嘴角嘶了口气,心想这难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简直就是地狱模式中的地狱模式,让他夸他同桌他倒是能面不改色,但要让他剖析自己的感情……

  这可真是令人牙疼。

  31、迎接巨轮(二更) ...

  庄闻回n市这天天气非常不好, 气温骤降, 庄闻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薄外套, 走的时候被冻得鼻涕都要流下来了。

  幸好谢酌借了他两件厚衣服。

  他一边由衷感激他家善良的酌哥,一边依依不舍地挥别众人,登上回家的高铁, 一边给大伙发微信, 说要时常联系, 虽然他人远在n市, 但那颗火热的心永远和他们在一块儿, 哪怕今天冷得他直流鼻涕,也不会磨灭他内心的温度。

  周厌语回家之后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 没怎么在意。

  第二天去上学, 又在升旗仪式的时候被风吹了很久,穿得也比较单薄,大课间跑完操回来嗓子干得要命。

  她今天出门时正好带了保温杯, 蓝色的,想绕过谢酌去倒水。

  谢酌直接伸手抽了她的保温杯,去第一排饮水机那边给她倒了杯开水。

  周厌语怏怏趴在桌上, 鼻子有点不通气,难受。

  因为气温骤降,班里不少人都受凉感冒了,咳嗽声间或响起,垃圾桶都塞了不少卫生纸。

  谢酌看了看无精打采的周厌语, 拧开保温杯盖子,倒了一杯盖热水递过去:“感冒了?”

  “嗯。”周厌语捧着保温杯盖子,吹着气,一小口一小口喝,嗓音弱弱的,听着精神很不好。

  “去医务室看看?”

  谢酌拧起眉,顿了顿,伸手在她额头上量了量体温,感觉起来似乎没问题。

  “没发烧。”周厌语精神缺缺,“早上我量过了,就是稍微感冒了而已阿嚏!”

  她闷闷地喝完热水,朝谢酌伸手,要来保温杯,好心提醒他:“你这几天离我远点,感冒病毒传染的很快,班里都这么多人感冒了……”

  她说这些话时,表情还有些小纠结,或许生病卸下了她伪装出来的几分冷漠,现在的她看起来柔软许多,皱皱鼻子时,眼里甚至闪过淡淡的孩子气。

  平日里总是一副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冷淡模样,生病时,外表的保护壳不知不觉趋向软化,这样的人最容易触动人心。

  明明应该担心她的感冒,但谢酌此时不知怎么的,居然觉得这样的周厌语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没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女生的头发摸起来触感很好,软,细,滑,他的五指缓缓绕着她的黑发,略带自然红的发梢从指尖轻巧地溜走,女生耳朵上面的碎发被无意识揉到耳鬓前,两缕发丝若有似无贴着她的眼尾。

  周厌语精神虽然不太好,但谢酌揉她头发的动作还是能感觉到的,眼尾落下几缕发丝的触感也很清晰。

  她萎靡着,懒得动,半阖着眼睛,任由谢酌放肆地揉上两把。

  倏然,她感觉到眼尾那两缕发丝被人用手指捻了起来,冰冰凉凉的指甲尖轻轻碰触到她眼尾那一片敏/感的肌肤。

  长而黑的两扇眼睫轻轻颤了颤,然后她听见外套拉链的声音响起,接着感到肩上一沉,男生的校服外套稳稳落到她身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散开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

  “那就睡会儿吧。”谢酌给她披好外套,感觉她似乎有挣扎着把外套还自己的意思,又拍了拍她的肩,不容置喙,“披着,本来就感冒了,睡觉的时候更容易着凉。”

  于是周厌语不动了。

  她这一觉睡得久了些,但隐隐约约总能听见老师上课的声音,像走马灯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