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脸色不变，只是眼底多了几分阴沉与痛意，却没有什么被人揭穿过往的恼火。他轻轻摩擦着手掌，双眼恍惚一阵，旋即慢慢开口说道：“那个女人，是直接参与了害死你娘的凶手之一，同时她也是杀害我此生挚友的仇敌。我当年怒而出手将她击败，却没有实力把她杀死，任她逃入深海继续逍遥自在，说起来也是一个洗不掉的污点。”

林凡听到与自己母亲有关的事情，眼神都会格外明亮，听的也极其认真，一旁的雪晴听不懂月神在说什么，满脸费解。而别灵出身大族，自然有资格接触到当年那些秘闻，月神的话无疑像是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险些将她震晕过去。

她用极度震惊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林凡，眼中流露出几分不为人知的敬意。

“不过那个女人的命火，今天却是有些摇曳了啊。”月神忽然抿着双唇，望向了天边，语气喃喃。

林凡眼睛一眯，身躯紧绷。

杀意昂然！

――――――――――――――

――――――――――――――

噗！

水神吐出一口鲜血，满怀震惊的看着那个浑身干净的男子。

她的衣衫破烂，浑身上下都是些细小伤口，那些伤口上散着微白的光芒，隐隐透出一些圣洁的味道，和对面毫不紧张的男子十分温和。

男子抬起手，确切来说，是抬起一根纤长白净的手指，遥遥指着水神，指尖透着让人心悸的光亮。

他的名字叫生命，世人称他为生命之主，众神称呼他为命神。但这世间除了创造他的男人以外，便只有那个温暖的女子与死亡之主才知晓他真实的姓名。

他名知命。

掌诸天之命脉，知众生之命轮。

随着他温和一笑，那指尖闪烁的光亮渐渐浮动，像是天空明亮的星辰，散着纯粹干净的气息。

干净的没有任何暇疵，却又不存丝毫违和。

那光亮一弹而出，缓慢飘向水神。

水神妩媚的双眼此时骤然瞪大，瞳孔里映着那道光的靠近。

尽管它来的极慢，像是微微一侧身便能够躲开似得，可偏偏有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力凝聚在四周，使她根本不能动弹，更不要说是躲闪。

她终于怕了，在这个早就闻名诸天的知命之神面前，她毫不保留的展露出自己的惧意。

可恐惧归恐惧，她毕竟是破虚强者，在面对生死关头时，总会爆出可怕的实力。一朵水花骤然在她头顶开放，没有任何花哨的点缀，就是一朵美丽的水花，层次分明的花瓣随风飘荡，散落在眼前每一寸空间中，企图抵挡那道让人窒息的光芒。

生命之主笑意更浓，目光落在周围那些漂浮在水面的尸体上，轻轻嗅了嗅空气，似乎有血腥味。

他眼角露出惋惜，摇了摇头，竟是不再关注水神搏命的一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傻傻呆。

一切都在缓慢而又坚定的前进着，包括那道早就已经来到水神面前的光芒。

她燃烧自己体内破虚之力释放出来的搏命一击并没有起到什么效用，无数看似美丽却充满着危险的花瓣在那道光芒划过淡淡轨迹的同时，碎成了无数破烂水渍，一时间这片海域像是被大雨笼罩般哗啦啦的响起了水声。

光芒终于触碰到了水神的额头，水神面如死灰，妩媚的脸庞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解脱，被光芒照亮。

呼！

一阵风吹过，水神的身体从头到尾逐渐瓦解崩溃，变成飞灰散落在海中，没有任何声息，却代表着一名至高强者的陨落。

这阵风也让生命之主回过神来，略略自嘲一笑，看着漫天飞灰落向大海，呢喃着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每次动手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怀念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