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知不觉间顺着下巴滑落，模糊了双眼，沙哑了她的嗓音。

“你不是答应了，要活着离开的吗。”

“你不是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会活着离开的吗。”

钟香倔强地扬着头，也不知管林凡是否听的见，咬牙切齿地说道：“骗子。”

“你这个大骗子！”

她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之下根本不算什么，可偏偏那伫立在空中的林凡仿佛能够听到一般，转过头朝人群中望了一眼，面庞上笑容温暖，双眼习惯性的眯了起来，像是个温柔而又无害的寻常男子。

只是，旋即他抬起手掌，像是赶虫子般拍碎了向月砸在他肩头的大手，同样也敲碎了方才那一瞬间的恬淡。

钟香泪眼朦胧的盯着天空，使劲揉了揉眼，像是不太确定似得，再次看去，却现林凡和向月竟同一时间消失在视线当中，连残影都看不到。

但她感觉的到，两人依旧在那里，虽然无法用肉眼捕捉得到，可他们的的确确还在那里，像是鬼魅般的战斗着。

“掌控风雷！”

施无笑趁着这个机会，手握样式奇怪的短杖，随便向前一指，那片空间便布满了雷光电鸣，仿佛可以撕碎其中任何存在。

而那里正是林凡与向月交战之处，这片雷光狠狠颤动着，随即林凡身影显现，左手保持着挥剑的姿态，右手却攥住了向月的脖子，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不开那一手操控，脸庞憋得通红，奈何没有任何办法。

短短片刻过去，向月败北，施无笑连番失利，斗篷人虽未出手，可握着日陨剑的手掌指节间泛着苍白，心情显然并不轻松。

这一切其实只过去了连半盏茶都不到的时间，观战的归一师们脑海里面某些画面尚未转换，眼前的情况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们始料未及，或者该说是做梦都想不到，地界什么时候出了一号如此强大的人物。

还有远远藏在李家的九宫师队伍里的武哥等人也抬头看着天空，那定格的画面让他们嘴巴干，表情苦涩至极。

已经带着钟晴离开了山腹地带的小八整个吓呆在原地，其他几名同行的九宫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尽管他们早就猜到了林凡来历不凡，修为也绝不会低到哪去，可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如此生猛，强悍到被称为怪物的榜上之人都对他束手无策。

这已经出了他们的思维，更出了原先许多人拟定的计划。

包括武哥在内。

不过武哥的头脑转得也极为迅，察觉到场面被林凡震惊住，顿时祭出了星宫，是一对毫无奇特之处的拳套，覆盖至手腕处后，便随着他挥出的拳头，砸在最近的一个李家九宫师脸上。

血光飞溅！

“杀！”

数名潜伏的钟家人同样祭出星宫，杀向离自己最近的李家九宫师。场面刹那之间混乱无比，那些归一师因为被空中的景象震惊，一时间并没有现后方的九宫师队伍内出现了问题。

而那些九宫师因为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武哥等人杀了个措手不及，每一个呼吸都会有人倒下，武哥双拳挥动，宛如疯魔，血水染红脸颊却依旧向前冲去，踏着几乎铺满土地的血水，踩着那些李家‘狗腿子’的尸体，疯狂地嘶吼着，杀向前方！

就在这时，林凡反手握着那柄古剑，目光直视斗篷人与施无笑，低声道：“死和绕路，你们想选哪样。”

施无笑脸庞僵硬，眼瞳却是狠狠一缩，声音微涩道：“你未免太狂妄了。”说到这，他下意识看了看如同死狗般被掐住了脖子的向月，微嘲道：“比你手中那个家伙还要狂妄。”

斗篷人则是道：“我想要第三个选择。”

“第三个选择？”林凡叹了口气，表情很是遗憾。“抱歉，此路依然不通，机会也只有一次。”

“是吗。”斗篷人举起日陨剑，沉声道：“愿领教阁下高招。”

啪！

一道突兀响起的破碎声令气氛再次沉默。

而斗篷人手中的神剑日陨，已然化成漫天碎光，四散飘零！